“老爷。”白凤绫来到白老爷面前,低身行礼,“是我无能,在这般大喜的日子,没能管好后院的事。”
白老爷扶起白凤绫,面色柔和了些,“你同我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旁的赵香惠瞧见白老爷的动作后,心里瞬间就凉了几分。
平日她和白凤绫在一起的时候,白老爷都是先过来关心她的。
“妾身觉得,这话还是要让萧夫人来说比较合适。”白凤绫的目光落在了赵金羽身上。
白老爷尚未吭声,而是也看着赵金羽。
赵金羽把事情原本的经过,一一告知了白老爷,白老爷听后脸色变了变。
他知道赵香惠刁蛮任性,可平日他也就由着她了。
但今日,可是自己儿子的大喜之日!
即便是在宠爱赵香惠,但相比于自己的嫡子,赵香惠什么都不是。
“老爷,事情不是这样的!”赵香惠辩解道,“我根本没有对她动手,我如今怀着身子,我怎么会做出如此冲动的事?”
看着赵香惠可怜的眼神,白老爷的确是有些心软了。
“赵姨娘这话可真是有趣,你若是没动手,莫不是我娘子闲着没事,自己打了自己?”萧晚于冷哼一声。
萧晚于这句话,无形中倒是帮了赵金羽的忙。
果然,在听了萧晚于的话后,白老爷对赵香惠的心软消失了。
赵香惠和赵金羽之间的关系和恩怨,白老爷当然清楚
想想赵香惠平日的脾性,能做出这种事却是不足为奇。
盯着不远处的赵香惠,白老爷眯了眯眼睛,似乎在琢磨什么。
注意到白老爷的眼神,赵香惠无比伤心。
老爷竟然是怀疑了自己…
一旁的白凤绫瞧见后,心里也是乐开了花。
这还是她头一次,心里这么舒坦。
“白老爷,这算算时辰,贵公子那边应是已经入了洞房。若是在这般的闹下去,怕是会…”钱宗宝话说了一半,似乎在提醒白老爷。
他可聪明很,这一幕摆明了就是赵金羽演得一出戏。
他这个角度看的清楚,赵金羽捂着的脸颊可是毫发无伤。
赵金羽为何如此,钱宗宝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所以,他也不介意帮赵金羽一把。
“宗宝说的是,这件事总要有个交代。”白老爷淡淡的看了眼赵香惠,“赵姨娘有了身孕,脾气易怒,近期还是不要出来为好,以免惹了麻烦。这些日子,你就在院中好好养身子吧。”
说着是养身子,可实际就是禁足了。
赵香惠岂会听不出来?她倒退了两步,不可置信的看着白老爷。
“老爷,你为何不信我?我真的…”
“瞧着妹妹身子的都站不稳了,还是早些回去为好。”白凤绫提醒道,“天气凉了。”
这句话白凤绫可是善意的,眼看着白老爷马上就要发火了。若是赵香惠还不依不饶,白老爷的定会大怒。
可赵香惠偏偏这个时候没了眼色,白凤绫的话让她觉着不是好意,反而是故意嘲讽自己。
“老爷,妾说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赵香惠提起裙子,跪在了地上,“妾若是动了萧夫人一根汗毛,妾就是不得好死!”
赵香惠的毒誓是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可却不忘了今日是什么场合,自己如今还怀着身子。
本是想博得白老爷的信任,却不想这句话正好触了霉头。
“放肆!”白老爷呵斥一声,“今日是我儿大喜的日子,你竟然说出这般晦气的话!赵氏,我看你是冲昏了头,连自己身份高低都不识了!”
她不过就是个妾室,竟然试图威胁自己!
“老爷,妹妹还有身子,先让她起来吧。”白凤绫牢记了赵金羽说的话,现在开始装起了好人。
而且她清楚赵香惠的脾性,这个时候自己说好话,赵香惠肯定不会领情。
“夫人何必惺惺作态?夫人深夜找萧夫人来,不就是密谋如何对付于我,害死我的孩儿?”赵香惠冷哼一声,“现在可是打压我的好机会,夫人若是…”
“妹妹!”白凤绫故作出吃惊的看着赵香惠,眼眶瞬间就红了,“我只不过是关心妹妹,妹妹何故这般的污蔑与我?”
赵金羽在一旁瞧着,心里也是无语赵香惠的脑子。
本以为她有些长进,却不想还是这般的蠢。
眼下这个时机还会见好就收,竟然想把事情闹大。
“夫人说笑了,我哪敢污蔑你?我不过是说了事实。”赵香惠继续不依不饶,“自打我进府,夫人就看我不顺眼,处处针对于我。如今见我有孕,生怕挤下夫人的位置,变愈发的变本加厉。不过夫人放心,妾知道自己什么身份,自然是不敢…”
话还没说完,只见一旁白凤绫就跪下了身子。
“老爷明鉴!我过去却是有嫉妒之心,暗中不满老爷宠爱妹妹。可我现在已经想通,如此你争我斗没有好结果。一家人和和睦睦,才是最好的。自打妹妹坏了身子后,我从未做过半点缺德之事。之所以深夜找来萧夫人,并非其他事,而是与她商议果酱生意。我十六岁就嫁给老爷,陪老爷这么多年,老爷难道还不懂我的良苦用心吗?”
白凤绫这一席话,句句肺腑,听着倒是让人感动。
可这真真假假,谁又能说的清?
听了白凤绫话,白老爷陷入了沉默。
一边是陪伴自己多年的夫人,一边是自己宠爱的侍妾。
“绫儿,起来吧。”白老爷叹了一口气,亲自扶起了白凤绫,“你的心思,我自然都是懂的。”
听见白老爷对自己的称呼,白凤绫瞬间落了泪。
绫儿是她与白老爷刚成婚后,白老爷对她的称呼。她已经有多年,没听过白老爷这般唤自己了。
“老爷能理解绫儿,绫儿便心满意足了。”靠在白老爷怀里,白凤绫喜极而泣。
赵香惠在一旁瞧着两人,心已经碎了一地。
她实在是高估,白老爷对自己的宠爱。
果然,自己是妾,永远也比不过正妻。
注意到赵香惠神色落寞,靠在萧晚于怀里的赵金羽扬起一抹笑容。
看来,这件事让她对自己有了新的认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