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
污水水面浮现起一连串的泡泡。
刘霏芸被人摁着脑袋不得动弹，那种窒息的感觉袭来，她又惊又恐。
头顶遥遥传来那几个女生的冷哼，“让你还嘴，还敢吗？嗯？”
刘霏芸被人揪着头发从污水池里提了起来。
她吐了一口脏水，骂道，“你们找死是不是？我可是刘家千金，你们竟然敢这么对我，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还敢嘴硬？继续！”
几个女生再次动手，刘霏芸又一次被人按着脑袋摁进了污水里。
她们这个小团体，以前是刘霏芸带队说了算。
刘霏芸脾气骄纵，这种类似的事情没少做。每当她看不惯一个女生时，总会趁着人上厕所的间隙堵门、然后不是泼污水就是把人摁进水池。
只是如今位置颠倒，这个被欺负的人变成了她自己。
这一刻刘霏芸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什么叫痛、什么叫愤怒。
在这种持续性的折磨下，刘霏芸从一开始的嘴硬到后来的妥协求饶。
等那些女生收手的时候，她已经被折磨的一身狼狈。
那拖把池里的污水，她喝了不知道多少口。
教训够了，那群女生扬长而去。
刘霏芸趴在地上，干呕了好几声。
这时，厕所的门打开，有人进来上厕所。
在见到地上的刘霏芸时，进来的女生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刘霏芸抬起头，从对方眼中看见了一丝快意和冷笑。
刘霏芸一瞬间就认了出来，眼前这个女生就是当初被她霸凌的其中之一。
刘霏芸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离开了学校。
……
黎园。
黎笙没有刻意去关注刘家的情况，但池棠却留了心，也就知道刘青山替刘霏芸顶下了罪名，也知道刘霏芸现在过得极其凄惨——
没钱，没地去，还要遭受催债者的炮轰和讨不到钱的愤怒。
池棠得知这一切，一五一十全都报告给了黎笙。
黎笙听完，半点反应都没有，淡定的根本没放在心上。
池棠问，“老大，刘霏芸咎由自取，你一点都不觉得开心吗？”
黎笙淡淡然道，“有什么值得开心的，她跟我可没关系。”
“也是……”池棠点点头。
刘霏芸现在的遭遇可谓是从天堂跌至地狱，这极大的落差，被踩进地里的尊严和骄傲，这么想想还觉得她挺可怜。
池棠咂咂嘴，叹道，“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黎笙却笑了笑，“我倒是不觉得她可怜。”
这世上可怜的人多了，有疾病缠身的穷苦人；有被迫分离的有情人；有郁郁不得志的读书人。
刘霏芸又可怜在哪？
娇蛮跋扈，自私阴险。
她所做的哪一件事不是她自己的选择？
成年人，总得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有时间同情她，还不如多想想自己。
池棠深有所感地点头，“确实。只是现在这样会不会太便宜刘霏芸了？明明是她买凶准备对老大你动手，结果又让她脱了罪名。”
黎笙挑挑眉，其实刘青山会给刘霏芸顶罪，她早就设想到了。
这一次有当爹的护着，下次呢？下下次呢？
更何况刘家已经破产，刘霏芸接下来要面对的种种，远远比她直接进监狱要痛苦百倍。
折磨才刚刚开始呢。
黎笙摇摇头，“行了，不提她了。我让你收拾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我们明天可就要出发了。”
提起正事，池棠收起了玩笑的表情，回道，“老大放心，已经全部整理完毕。”
“嗯，那就好。”
黎笙没再说什么。
飞机和所有行程都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一早她就出发，等沈休辞有所察觉的时候，估计她人已经在古都了。
……
翌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外面的天空一片蔚蓝，朝霞穿透云层一点点铺满，凌晨六点，正是黎明初起的时候。
黎笙轻手轻脚从床上起来，下床的那一刻，她明显感觉到腰酸。
黎笙不由地回头看了沈休辞一眼，自从前天晚上她主动之后，这男人食髓知味越发开始没底线，昨天晚上更是……没完没了。
想到今天的事，黎笙也难得心软没有拒绝。
作为亏欠和补偿，她还配合了些。
黎笙慢吞吞起身，在没有吵醒沈休辞的情况下，轻手轻脚离开房间，然后离开了黎园。
别墅外，池棠开着车，问道，“老大，我们出发吗？”
“走吧。”
黎笙最后看了黎园的方向一眼，哪怕她什么也看不见，但脑海中也能勾勒出黎园的样子。
毕竟是她待了这么久的地方。
黑色越野车一路行驶，朝着机场开去。
机场停机坪上，一架飞机正在待命，裴虎和猴子以及烈焰军的其他兄弟们都已经在里面了。
池棠扶着黎笙登上了飞机。
黎笙道，“出发。”
“是！”
一声令下，裴虎他们立刻找了位置坐下。
驾驶室里的飞行员收到指令，立刻启动操控面板。
飞机在滑翔一段距离后，稳稳离开地面飞向云端。
从遥洲城到古都，大概两个半小时的飞行时间，随便消遣消遣，很快就能抵达。
飞机上，裴虎他们坐着无聊打起了扑克。
黎笙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池棠递来一杯热水，问道，“老大，我们去古都的消息，要不要提前放出去啊？”
“不用。”黎笙慢条斯理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些人，早就已经知道了。”
从劫狱的那一场轰动开始起，不知道多少人将视线放在了她身上。
只要聪明一些的都能嗅到端倪，从而察觉出她的身份。
就算之前苏凤眠有刻意封锁消息，但古都那么大，情报网自然不用说。
再加上当时四面八方前来劫狱的人那么多，想不被人注意到都难。
古都那些人精，只要稍加推演就会知道，女战神黎笙还活着，并且现在的身份，极有可能是遥洲城弃女黎笙！
消息传出去，他们还能坐得住吗？
哪怕只是一个可能，他们都会不计一切代价地除掉她！
“信不信飞机落地古都之后，我们就会遭遇一波截杀。”黎笙枕着头，声音懒洋洋的，听不出丝毫惧色，反而带着几分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