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赵澜庭坐在正厅的沙发上,和远在伦敦的伊特医生进行了越洋video call,他把罂瑟的身体状况和伊特做了一次简短的交流,在得到对方满意的答复后,才如释重负。
到了用餐时间,佣人上楼去叫罂瑟叫不应,唐追只好亲自去,再下来时,额头就多了一块红肿的伤口,正往外渗血,罂瑟不情不愿地跟在他后面。
看到赵澜庭端坐在那里,眸色微敛,罂瑟肝胆都忍不住发起颤,终于还是躲不过,跟别人计划逃跑,让赵家丢脸,让他难堪,他会怎么对付自己?
看到唐追额上的伤口,赵澜庭眉心有些许起伏,神色淡淡地扫过罂瑟心虚的小脸,然后对唐追说:“先去处理一下伤口。”
“是。”唐追应声而起,颔首低眉,白净秀气的脸庞看起来很是温顺。
罂瑟这时已来到餐桌旁,正面对着唐追,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刚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是羞涩吗?
这个唐追,只有在面对赵澜庭的时候身上才会有点人类该有的温度,其余时间严肃又刻板,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罂瑟胡想的功夫,赵澜庭接了一个电话,放下手机后他转头看着她,声音听不出情绪,“老宅来电话,奶奶让我们晚上回去。”
“好。”罂瑟乖巧应声,假装没看到赵澜庭深重的视线,低下头继续用餐。
“下午有场商务洽谈会可能要很晚结束,我会让唐追先回来接你,到公司汇合,再一起回那边。”赵澜庭放下刀叉,用餐巾拭了拭唇边。
“嗯。”罂瑟听话地点点头,这节骨眼上她不敢放肆。
赵澜庭看着眼前的罂瑟,大病初愈,脸色还有些许苍白,终究还是不忍心苛责,他轻叹一声,语调低沉,“小罂,以后不准欺负唐追知道吗?他大不了你几岁。”
罂瑟唇瓣微翘,闷闷的也不作声,心想我哪里欺负她了,你身边的人个个都欺负我你怎么看不到。
那个梁姜,看似客套私下里对她总有微词,还有唐追,表面顺从,其实很看不上自己。
“哥哥跟你说话,有在听吗?”赵澜庭眉目中一片淡然,语气却无端冷了几分。
“嗯,听到了。”罂瑟委屈极了,瞳孔中立刻蒙上一层水汽,眼圈也红红的,她一时失手才打伤唐追,不是存心的。
反正在你心里,谁都比我重要,赵澜庭,你偏心眼偏到外星球了,哼!
……
暮色四合时。
赵罂瑟拿着淡粉色的泡泡机在席尔大厦的地下车库里吹着,漫天盖地的透明泡泡在空气里浮动,她乐的咯咯直笑。
一旁的唐追神色紧绷,目光随着罂瑟的身影瞬也不瞬,生怕一个松懈她又跑掉,或者遇到什么危险状况,他没办法跟先生交代。
正玩的开心,身后传来一连串的脚步声,罂瑟以为是赵澜庭会议结束了,一转身,对上一个陌生男人的视线,对方像是在打量她,他的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看着装应该是秘书和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