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城
夜幕降临,罗沉的星火迷失在灯火的斑斓中。
豪华酒店套房内,赵澜庭一身暗黑色花纹睡袍,双手撑着落地窗,对着远处眺望沉思。
赵澜庭起身,走进浴室换了身干净的衣物,床上的香艳玉体没让他多看一眼。
走到另一个房间,打开桌上的仪器,将耳机一端送入连接器,另一端放在耳廓里。
另一端,平稳的心跳声清晰传来。
赵澜庭就那样坐着,静静地听…
夜深了又深
Lisa的短信传了过来,“老板,去Z城的航班我帮您订好了,是明天早上七点钟的,我会准时叫醒您,晚安。”
…
罂瑟他们被一场春雨困在了帐篷里,哪都去不了,无聊又困顿。
一连两日都如此,带队老师不得已让她们下山,去到附近的民居借宿。
错落有致的村落,每家都是独门独院,家家户户门前都是垛起的草垛,猪圈,还有成群的鸡鸭鹅,烟囱里冒着炊烟,一个农妇端着一盆饲料招呼鸡群,嘴里念念有词,“咕咕咕咕咕,过来,吃食了。”
眼前的景象,是罂瑟从来没有见过的,充满了浓浓的乡村风情,这或许就是真正的人间烟火气吧,她想。
带队老师最终把顾烬和罂瑟安排进一户年轻夫妻的家里,女主人热情淳朴,男主人憨厚老实,也没提什么钱不钱的,晚饭时就用铁锅给他们炖了一只大鹅。
“你们是城里的学生吧,乡野间没什么好菜,吃点鹅肉炊饼将就将就,暖暖胃。”女主人岁数不大,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
“好,谢谢姐姐。”见顾烬坐在那里不吭声,罂瑟赶紧道谢,边说边拿眼睛朝顾烬看去,神色间尽是暗示,你这人怎么那么不客气啊,连句谢谢都不会说。
“哎,小姑娘嘴真甜,行,你们吃着,我去外头忙活了。”女主人说着就要往外走,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哦,对了,你们身上都淋湿了,一会吃完饭,洗个热水澡,这间房子就留给你们。”
“好的。谢谢姐姐,麻烦您了。”罂瑟轻轻点头。
“害,谢啥谢,不用这么客气。”女主人说着笑呵呵的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罂瑟按捺不住拿起筷子先夹了一小块炊饼,因为是贴在炖鹅肉的铁锅周围的,饼子沾满了汤汁,“嗯,好吃好吃!”
“你能不能有点吃相?这副样子哪还有半点像商业巨头家的大小姐?”顾烬抿了抿唇,一副好笑的样子。
“什么是大小姐?哼,人是铁饭是钢,你不吃算了,还不让别人吃?”罂瑟梗着头,伸手把一大盘热腾腾的鹅肉往自己这边移了移。
“谁说我不吃?”顾烬伸手又把盘子往回拉了拉。
“不给。”
“我偏要。”
你拉一下,我拉一下,最后发展成两人抓住盘子,大眼瞪小眼,僵持不下。
最后顾烬松开手,拿起筷子吃的飞快,“你想抓着就抓着吧。”一副任你随你的无奈样子,手上夹菜的动作却不停。
眼看着小半盘子都快进他的肚子了,罂瑟也赶紧拿起筷子加入战斗。
顾烬一边说要把最好的部位都吃光,一边不动声色把那些都留给她,看着她大快朵颐,一副我抢到了我抢到了的窃喜样子。
顾烬就觉得好笑,眼神愈发深邃了。
一盘菜见了底,罂瑟觉得自己快要被撑死了,她从来没尝试一顿饭吃这么多。
一边揉着鼓鼓的肚子,一边冲顾烬翻白眼。
哼,要不是他跟他抢,她能撑成这样嘛。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赵澜庭,正在前往智利的飞机上,他记得小罂说过,普雅花长在南美安第斯山脉,从N城一直延伸到Z城,像这种生长周期长达百年之久,花期却只有短短两个月的花,实在很难寻,好在Lisa查到一个旅行家的手里藏有这种花的标本,但对方不肯轻易出手。
赵澜庭只好抽出时间亲自前往,拿出足够的诚意,以说服他。
晚间,罂瑟打开行李箱拿了一条浴巾就自顾自去洗澡了,乡下的卫生间简直不敢恭维,光是那繁复的热水器水温她就调了好久,随意抹了点洗发露在头上,她想速战速决,尽快出去,这浴室实在是太脏了,她一分钟都不想多做停留,谁知道洗着洗着又不小心把肥皂碰掉了,她抹了抹眼睛,弯腰去捡,结果一脚踩空,结结实实摔了一跤——
“啊!!!!疼死了。”扶着墙尝试着站起身,脚踝处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痛呼。
隔间的顾烬听到动静,站在门口小声询问,“喂,赵罂瑟,你有事没事?”
罂瑟朝门口白了一眼,痛的说不出话。
顾烬没有听到回音,用力推开门,就看到摔倒在地,疼的龇牙咧嘴的罂瑟。
顾不上她湿了的浴袍,走过去一把把她抱起,边往外走边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笨手笨脚的,还哭?”
罂瑟哼唧哼唧的,听到他教训她,想也不想就回击,“关你什么事,我想哭就哭?摔疼了还不让人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