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两位继承人的婚礼,在万众瞩目中拉开帷幕,婚礼的场地定在了帕斯米尔山崖边的宾德古堡。
高耸入云的青灰色城墙,暗黑色尖堡顶,像是十六世纪骑士手中高举的利剑,临崖而立,左侧有一大片连绵不绝的绿林,当有风从这里经过时,枝干相持,发出震耳的沉闷声,恍惚间,就像回到了百年之前的古老战场,追求光明的勇士们,发出的对美好未来的祈盼之音。
城堡内部,有无数条曲径深幽的花间小道,走在其中,如入仙境一般,朦胧梦幻,如果这个时候,再品上一杯古堡酒窖里珍藏的红酒,那就更好了,年代久远的大理石地砖,踱步在上,尤添古朴神秘。
名流贵胄们都知道,踏上宾德古堡开始,每一次呼吸都是极尽奢靡的,它的费用令人咋舌。
赵家把婚礼地点选在这样珠围翠绕,金碧辉煌的地方,足可见家中长辈对这场婚礼的赞肯。
一时间,疯传许久的蜚语恶言,诸如兄妹乱伦,奉子成婚等等,也就不攻自破了。
罂瑟挽着赵阔君,一步一步朝着神父走过去,赵澜庭已经站定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澜庭,罂瑟就交给你了,希望你不改初心,像从前一样待她好。”赵阔君看着眼前装扮精致,一身素白婚纱的罂瑟,眼眶突然发涩,榕朗不在了,他这个当大伯的就在这一天,充当一下父亲的角色。
过了今天,罂瑟就是人妻了。
赵阔君突然有些恍惚,从小就长在他跟前的小丫头,转眼就亭亭玉立,到了出嫁的年纪了。
内心多少还是有些不舍的。
一家人,吵归吵,闹归闹,终归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谢谢大伯,我会的。”赵澜庭从他手里牵过罂瑟的手,敛声说道。
眉目间倒是有几分尊敬的意味,这是他来到这个家的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正眼看他这个大伯,一直以来他都知道,赵阔君虽然人蠢,嘴巴刻薄,头脑也不聪明,但胜在心肠软。
那些歹毒的心思他是没有的。
把罂瑟交给赵澜庭,赵阔君就回到席间了,趁着没人注意时从怀中掏出手帕抹了抹眼泪。
赵阔麟看在眼里,心下鄙夷,看着老太太在跟前坐着,他这个大哥还开始唱上戏了,真是矫情的厉害。
唉,转眼就叹了口气,两周前,他挪用公司账目,就是在赵澜庭和罂瑟传出婚讯后不久的事。
结果被财务总监Ben发现端倪了,这个Ben是赵榕朗留下来的老人,一直唯赵澜庭马首是瞻,当即就把他挪用账目的事报了上去。
虽然当时赵澜庭并没有立刻表态处分他,但是这把悬在脖颈上的剑,早晚要落下来,横竖也就是这几天了,等婚礼一过,一准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本来赵阔麟一开始还没想着走这一步险棋,他把大半期望都寄托在赵蜜儿身上了,只要她把那些话跟罂瑟一说,他们的婚就结不成。
他们的婚结不成,自己就还有时间去部署,也不用铤而走险去在公司的账目上做手脚了。
这席间人,神色不一,个个镇定自若,只有他是骑虎难下的。
赵澜庭和罂瑟相对而立,像是要溺死在对方眸中的温柔里,神父的声音响起时,他们才堪堪回过神。
“赵澜庭先生,你是否愿意娶赵罂瑟小姐为妻,按照上帝的旨意,与她携手,共度一生,今后,无论贫穷与富贵,生老或病死,你都承诺爱她,尊重她,保护她,就像对待你的眼睛一样,直到生命的尽头吗?”
“我愿意。”赵澜庭毫不犹豫,眼眸中都是坚定。
神父满意地笑了笑,接着问罂瑟:“赵罂瑟小姐,你愿意嫁予赵澜庭先生为妻,遵从上帝的旨意与他携手一生,爱她,尊重他,呵护他,就像对待你的心脏一样,直到生命的尽头吗?”
“我愿意。”面对赵澜庭的赤诚,罂瑟回以同等的热情。
这时,场中传来震耳欲聋的掌声,有真心祝福的,有凑热闹的,还有刻意表现讨好的,总之,喧嚣足足维持了近五分钟。
把神父的声音都压低了几分。
“那么现在请两位交换戒指吧。”
赵澜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钻戒,椭圆形钻石在灯光下格外耀眼,十几克拉,足足有一枚鸽子蛋大小,戒托是6片细小的花瓣,依次排成舒展,钻石镶嵌在上面,澄净白透,比沙漠之花更魅惑,比恶魔之眼更让人沉沦。
戒圈缓缓套入罂瑟的右手无名指,不大不小,尺寸刚刚好。
“小了点,依照我的心意,想给你买80克拉的,怎么着也让你和恒度那位名媛比肩。”赵澜庭看着她,深情的眼眸里都是戏谑。
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打趣,罂瑟脸微微一红,低声闹他,“你还真敢说,80克拉,带上了手腕都会骨折吧。”
之前娱乐杂志上刊登过,说是恒度有一位名媛,她的父亲是著名的矿产大王,在她生日时,送给她一颗80克拉的钻石作为生日礼物。
她自己很喜欢这颗钻石,也为了彰显身份,就配了一条链子,每日垂挂在胸前。
竟成了恒度名媛们热情追捧的潮流。
也成了其他国家上流社会之间的笑谈。
罂瑟心想,那怕不是要在胸前砸个洞出来…
赵澜庭忍笑忍得辛苦,宾朋满座,总不好让他们看着他哈哈大笑吧。
晚间,婚礼终于告了一段落了,赵家的人,除了奶奶以外都在外面应酬,她躺在床上浑身酸疼的不行。
尤其是脚踝,穿了一天高跟鞋,此时双脚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迷迷糊糊就快要睡着了,赵澜庭顶着一身酒气进来了,还没靠近,就被罂瑟嫌弃地推开,“你身上酒味好重,别靠近我。”
赵澜庭闻言眉头一紧,非但没有让开,反而靠得更近了,将她狠狠禁锢在怀里,“怎么?这才刚刚结婚第一天,你就嫌弃你老公身上的酒味了?看来我得好好调教调教你,让你知道如何做一个贤惠的妻子。”
说着,大手就从她的腰部探了进去,嫩白的皮肤,丝滑的触感,舒服的让他瞳孔冒火…
“嗯……别……”罂瑟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