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晓迅速拿出包里的防狼喷雾,对着身后的女人就是一阵狂喷。
她捂着脸,耳边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嚎声,女人?
趁着她松手的功夫,苏亦晓急忙从女人的怀里挣脱出来,转过身,双手握着防狼喷雾正对着女人的眼睛。
女人捂着眼睛,穿着黑色的紧身衣,根本看不清长得什么样子。
看来对方有备而来,这是一个专门给她设的圈套!
苏亦晓的脑袋快速地转动着,拿着防狼喷雾,壮着胆子接近女人,对着她的眼睛一阵狂喷才朝反方向跑。
“你这个贱人!”
女人近乎失去所有的理智,胡乱摸了一把眼睛就朝苏亦晓跑去。
“别想跑!”
她跑的飞快,没有几步,就揪住了苏亦晓的头发。
‘啊——!’
她惨嚎一声,头皮险些让这个疯子给拽下来。
“你松手呀!”
她奋力地挣扎,但是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女人的力气比苏亦晓的要大许多,不管她怎么挣扎都没有办法从中挣脱。
“还想跑?”
“今天我就让你有来无回!”
苏亦晓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掉,这是遇见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呀。
她被女人按在地上,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
苏亦晓挥舞着一只拳头,不停地反抗,另一只手则去摸索包包,想要拿出一个趁手的武器。
不等她拿出来,“啪”的一声,一巴掌落在她的脸上。
霎时间,苏亦晓懵了,半边脸颊火辣辣得疼。
“让你跑?你不是很厉害吗?”
紧接着又是一巴掌,苏亦晓眼前发黑,脑袋昏昏沉沉的。
脸上已经红肿,没有任何的知觉。
她无力地瘫软在地上,气息微弱。
女人一把揪住她的领子,剧烈晃动两下,怒道:“你跑呀,你怎么不跑了?”
苏亦晓根本没有任何力气反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狰狞可怖的女人。
女人看到虚弱无力的苏亦晓,双目变得猩红如血,她笑容癫狂,仿佛发疯了的野兽。
苏亦晓努力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楚女人的面容,但是她带着帽子带着口罩,根本看不清楚。
接着,女人将苏亦晓整个都拎了起来,向边缘走去。
到现在,苏亦晓头还是嗡嗡地响个不停,好似快要炸开了。
“去死吧!”
女人眼底是一片猩红,看向苏亦晓的目光中充满了怨毒,那眼神儿恨不得立刻就将苏亦晓撕成无数的碎片。
冷冽的寒风扑在脸上,生疼生疼的,苏亦晓这个时候才清醒了一些。
她艰难地睁开眼睛,悬空的双脚下是令人眩晕的高度。
她脑门上的冷汗直冒,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这个女人要把她扔下去吗?
她不停地拍打女人的双手,企图从女人的手里挣脱出来,但是这一切都是无用的。
难道真的要死了吗?
苏亦晓第一次生出这样的想法,也是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
她会死吗?
苏亦晓的眼泪终于再也不受控地掉了下来,如果现在她死了该怎么办?
只剩下言恒铄一个人了。
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秘密,如果言家劲对他做什么的话该怎么办?
一时之间,苏亦晓的脑海里不断闪过言恒铄冰冷的面容。
“再见了。”
女人的声音很轻,好像浮动在空气中一样。
忽地,苏亦晓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沉重,刀子一样的风变得跟锤子一样,从耳边呼啸而过,就像是野兽在咆哮一般。
她骇然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距离越来越远的女人。
身体快速地往掉,强烈的求生欲望让苏亦晓本能地伸出手要抓到什么。
能抓到的东西确是空空如也,这下子是真的要死了吗?
前半生的种种犹如走马观灯一般从眼前闪过,像是在看电影。
*
言恒铄在医院收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
当他听到苏亦晓从废弃建筑楼上摔下来的时候,言恒铄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好端端的人,怎么会从楼上摔下来?
他木然地站着,周身的温度骤然降低,仿佛站在冰窖中。
柳丝丝奇怪地看着面无表情的言恒铄,问道:“言大哥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见言恒铄仍然不为所动,她捅了捅言恒铄的腰窝,只见他猛地打个了寒颤,手机滑落,“啪嗒”掉在地上。
柳丝丝的眉头拧成了疙瘩,她又碰了一下言恒铄的腰窝,问道:“言大哥,到底出什么事了啊,”
言恒铄没有回答柳丝丝的问题,转身夺门而出。
一口气都没有喘一下,他跑到手术室门前,浑身是血的苏亦晓正在往手术室中推,看到面目全非的苏亦晓。
言恒铄的脑袋轰隆一下变得空白一片,他近乎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目光呆滞地看着没有意识的苏亦晓。
明明出去的时候人还是好好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他的嘴巴一张一合,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让一让,让一让!”
医生推开言恒铄,他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脸上尽是仓皇的表情。
背部撞在墙上,那种强烈的痛感让他不由得倒抽冷气,言恒铄猛地收回思绪,再看苏亦晓的时候,她已经被推到手术室了。
医院的走廊上没有一个人,只有言恒铄自己孤零零地站着,他盯着手术室门前亮起的红灯。
半天,才缓缓地吐出两个子:“亦晓……”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突然的让他没有丝毫的准备。
言恒铄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目光暗淡无神,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才灭了下来。
他霍地站起身,快步向医生走去,抱着对方的胳膊,问道: “她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白色的口罩,唉声叹气道:“苏小姐的情况并不乐观,现在虽然暂时脱离了危险,但是什么时候醒来还是一个未知数。”
“什么?”
“医生,怎么会,她为什么会从楼上摔下来?”
言恒铄似哭似笑地说:“她一定没事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