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我现在就从爸和大嫂眼前消失。”
“二少爷,你别再惹老爷生气了,老爷现在身体很虚弱,如果再气晕过去了,这可怎么办呀?”
言恒铄停在门口,回过头笑道:“虚弱嘛,我看他现在健健康康的,还有功夫让大嫂监视我呢。”
一提到监视两个字,王妈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言恒铄看在眼里,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这就是所谓的家,没有一个人是不带着目的在这栋别墅里生活。
就连他一直最喜欢的苏亦晓也是这样。
多么的悲哀呀!
他忽然觉得这里很冰冷,根本就没有这他的容身之处。
“你这个不孝子,快点儿从我眼前滚出去!”
气急之下,言家劲抄起桌子上的烟灰缸,恶狠狠地朝言恒铄的额头砸去。
这次言恒铄没有躲,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烟灰缸从他的额角处擦了过去。
“砰”一声巨响,所有人都愣住了,只有烟灰缸在地上咕噜噜滚动的声音。
苏亦晓倒抽冷气,眼睛瞪得跟核桃一般大。
言家劲竟然真的砸到言恒铄了。
很快她就看到言恒烁破了洞的额头上,流下一长串的红色液体,空气中似乎嗅到了血腥味。
苏亦晓的心生疼生疼的,好像这一下不是砸在了言恒烁身上,更像是砸在了她的身上。
她准备抬起手向延恒烁走近了几分,想要去包扎他的伤口。
但是一想到言家劲还站在这里,她又是言恒铄的大嫂。
如果现在去给他包扎伤口,这不就是给言家劲找话头么?
苏亦晓想了想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连看言恒烁一眼都没看。
而言恒铄将苏亦晓的动静收在眼里,心里更是一片悲凉。
他勾起唇角,目光中尽是戏谑,都已经这样了,难道还要指望苏亦晓吗?
真是可笑。
王妈看到言恒铄头上的伤口更是脸色惨白,手忙脚乱地走到言恒铄身边,手里拿着纱布和消毒水。
言恒铄皱着眉,烦躁的打掉王妈的手冷声道:“别碰我!”
言家劲也有些吃惊,他以为言恒烁会躲呢,谁知道他直愣愣的站在那里,就是让他砸。
但是他的眼中始终是一片冰冷。
苏亦晓抬起眸子,看着言家劲,他眼中的冰冷苏亦晓看的一清二楚。
她的心微微的提了起来,这是什么情况?
言恒铄不是言家劲的儿子吗?现在他受了这么大的伤,竟然一点都不关心。
脾气倒是挺大,为什么不关心言恒烁有没有受伤呢?
她咬着嘴唇觉得言家这关系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言恒铄看着言家劲笑了起来。
“就是一点儿小伤,不过还是让爸给我放一天假吧,这伤口我感觉会致命。”
“你!”
“出去了就别给我回来了。”
言家劲放下狠话,但是言恒铄根本不放在眼里。
该吃吃,该喝喝,活的自由潇洒。
苏亦晓望着言恒铄离开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想必现在言恒铄已经误会她了。
不过这有什么办法,她既然当了言家劲的小间谍,也只能乖乖受着。
倒是经过言恒铄这么一股脑地这么闹腾,言家劲哪里还有逼问题的功夫。
他皱着眉颇为不耐烦地摆摆手说:“先回去吧。”
从言家劲的书房出来,苏亦晓感觉浑身一轻,压在心口上的石头轰然落下。
紧绷的身体也松软了许多,苏亦晓的吐出一口浊气,和言家劲聊天就像是在打仗。
不知觉间,自己的衣服都让冷汗浸透了。
她在回自己房间的途中遇见了在客厅喝酒的言恒铄。
苏亦晓楼上双手搭在扶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他。
到现在言恒铄的额头仍然没有包扎,但是鲜血已经干涸在了脸上。
都已经受伤了,他怎么还这么不上心呢?
苏亦晓己的房间里拿出小药箱,从楼上下来走到言恒铄的身边,最终站在离他身边不远处那里。
“我来帮你处理伤口。”
言恒铄没有看她一眼,一直拿着酒瓶子闷声喝酒。
苏亦晓当他是默认了,就提着药箱走近了一些。
她把药箱放在茶几上半蹲下身,打开药箱,拿出棉签和碘伏。
要先清理一下伤口才能给他包扎。
就在苏亦晓准备给言恒烁的伤口消毒的时候,她的手艺一疼。
苏亦晓正想发作,正对上言恒硕冰冷而幽深的目光。
她的心里一咯噔,手里的碘伏掉在地上,深褐色的液体撒了满地。
苏亦晓愣在原地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而言恒铄看向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似乎现在的苏亦晓她厌恶至极的人。
苏亦晓自然知道言恒铄是为了什么才这么对待自己。
她强忍着眼泪,蹲下身收拾地上的残骸。
言恒铄一脚踩在碘伏的瓶子上,如此不够,还撵了两下。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在收拾东西的苏亦晓,“以后不要碰我一下都不行。”
最后几个字就好是从牙缝里蹦出来那般,苏亦晓浑身的打了个寒颤。
一下都不能碰到他。竟然这么厌恶她吗?
苏亦晓的心中一阵绞,。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也没什么好怪言恒铄的。
她一边收拾着一边点头。:“嗯。”
言恒铄看向苏亦晓的眸光凛然,他轻哼一声,似笑非笑的说:“你还真是言家劲的走狗呀!”
最后三个字近乎是从他的牙缝中蹦出来的。
苏亦晓咬着嘴唇,强忍着心中翻涌着的情绪。
言恒铄冷笑了两声,扬长而去。
终于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从前他是多讨厌言恒铄呀,根本不想和言恒说有半点关系。
现在她和言恒铄之间发生了这些事情,关系面临决裂,她竟然有些不舍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难不成自己真的喜欢言恒硕吗?
这怎么可能?
苏亦晓长呼一口气开始收拾自己的残局。
收拾好东西之后,言家劲操楼上下来,看到正在收拾东西的苏亦晓问道:“刚刚听到言恒铄的声音,到底怎么回事呀?”
“没事吧,我只是想给言恒铄上药,他不想吃,让我来。”
“别生气,那个孩子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