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栋老房子,苏亦晓恍然有一种自己并没有失忆的错觉,这里和她第一次来言家时基本上没什么区别,除了房子更加老旧。
只是佣人不再是那一拨人了,只有王妈仍然在言家劲的身边。
王妈引着苏亦晓亦晓到楼上推开她的房门说道:“大少奶奶,这就是你的房间啦!“
猛的听到王妈叫自己大少奶奶,苏亦晓感觉浑身不适应。
她自己明明还是个小孩子呢,竟然被叫大少奶奶。
她心里不舒服,归不舒服,但是脸上没有表现出什么。
苏亦晓看着这个房间扑面而来的熟悉感,就隐约觉得这个的确是她之前住的房间。
之后王妈将苏亦晓带到了言恒铄的卧室,里面转焕然一新,不像是一个去世的人的房间。
王妈站在门前唉声叹气道,虽然大少爷已经去世了。但是,我感觉他还在身边。
姥爷也放不下,于是每天打扫才这么新。
而苏亦晓亦晓看到这一切,心里并没有什么感觉,闫恒心对他来说是个温柔体贴的大哥,但是他们之间也不算是特别熟悉。
只是在他的记忆中,昨天还看到的人今天就消失不在了,心里蓦然有一种虚假感,仿佛经历的这一切都像是梦境。
王妈带她熟悉一圈之后,再次将她带回到房间。
苏亦晓一个人坐在床上,环顾一圈之后,拉开抽屉,想看看自己都有什么东西。
看到了藏在抽屉最底下的照片,是言恒鑫的黑白照。
看着这张照片,苏亦晓才真切的感受到除了她的记忆停留在18岁,周围所有的人都变了。
照片中的言恒鑫,意气风发,与多年前充满少年气的少年完全不一样。
她轻轻抚摸着照片上的轮廓,心中怅然若失。
苏亦晓并没有发现照片后面的玄机,摸了摸,之后又将照片放回到抽屉里面。
听说在她出院之前,言家劲也受伤昏迷,在医院住了许久,现在他们算是一起回来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苏亦晓亦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吃饭。餐桌上的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他小心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言恒铄,又将目光转向言家劲。
人家尽注意到苏亦晓亦晓的目光,微微笑了起来,问道,怎么了,味道不好吗?
苏亦晓急忙摇头说道:“饭菜很好吃。”
言家劲明明是笑眯眯的,但是苏亦晓看着他,总觉得他的周身都散发着令人望而生畏的气息。
而言家劲脸上的笑也有些虚假,只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从前来言家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异样感,但是现在这样的异样感很强烈。
苏亦晓吃了几口之后,没有什么胃口,放下刀叉,擦了擦唇角,缓缓起身收拾桌子上的东西。
一旁安静吃饭的言恒铄终于开口问道:“你不舒服吗,怎么吃了这么少?”
面对言恒铄突如其来的关心,苏亦晓亦晓表示很不适应,他抿着嘴唇微微笑道:“可能身体刚恢复吧,没什么胃口。”
他不想在这里继续停留片刻,转身上了楼。
眼加进目光幽邃的盯着苏亦晓亦晓匆忙上楼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冰冷。
苏亦晓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才松了一口气,现在的言加处处都透露着一股诡异。
他躺在床上看着吊顶,心中复杂。
不知道什么时候沉沉的睡了过去,等到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一阵敲门声让他混沌的思绪瞬间清醒了不少。
王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大少奶奶老爷找你有事。”
苏亦晓撑起身子看盯着门看了半晌,这个时间点了言家劲找他有什么事情吗?
苏亦晓心中迷惑,但还是起身去开门,王妈正站在门口,端着一杯热牛奶,笑眯眯的看着苏亦晓。
“大少奶奶,这杯热牛奶是要送给老爷的,正好你一块儿送过去吧。”
苏亦晓懵懂的点了点头,哦了一声,接过王妈手中的盘子,走向言家劲的书房。
他停在书房门前,心里莫名紧张。
苏亦晓不由自主的捏紧盘子直接微微发白。
他深吸一口气,好似鼓足了勇气,勾着手指轻轻地敲了两下,厚重的木门发出咚咚的闷声。
半晌,屋内才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缓缓的说:“进来吧。”
苏亦晓亦晓的心整个都提了起来,他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言家劲正穿着。针织的外套靠在躺椅上,戴着金丝框眼镜看着报纸。
模样温文儒雅,周身都散发着书生气。
怎么看都是一个文质彬彬的老头儿,和叱咤风云的商业大佬挂不上关系。
苏亦晓亦小呆愣的站在门口盯着闫佳静看了半晌才缓过神来,低声叫了声爸。
爸爸这个称呼特别奇怪,苏亦晓亦晓第一次叫言家劲爸爸的时候是作为养女,而这个时候叫爸爸,是作为儿媳妇。
身份突然的转换让他无礼时无所适从。
苏亦晓压下心中的不安,走到桌子边,将牛奶小心的放在言家劲身旁,撇了一眼眼加进手上的报纸,问道:“爸还有什么事情吗?
言家劲头也没有抬一下,推了推金属眼睛框,将手中的英文报纸叠成正方块,放在牛奶杯旁边。
他翘起腿,慢悠悠的拿起牛奶,喝了一口,之后才看着苏亦晓亦晓说道:“你现在还想回运营公司工作吗?”
“啊!”
苏亦晓有些懵,她哪里有资格进入寓言公司呀。
虽然他是言家的养女,现在又是言家的儿媳妇,但是那样大公司不适合他吧。
苏亦晓刚想拒绝,只见言家劲笑着说,我都忘记了,你失忆了。
他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我没想到呀,出了一个意外,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前我不放心,恒心让你去公司照顾着,没成想那个小子竟然把你辞职了。”
苏亦晓听的一愣一愣的,但是从言家劲的这些抱怨中也得知了一些信息。他之前听了。演家近的命令进了公司当秘书,但是言恒铄将他开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