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要收手的动作,反而更加剧烈。
密密匝匝砸下来的吻似乎要将苏亦晓淹没了,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反抗了。
眼泪无声而下,她就像是死鱼一般躺在床上,任由言恒铄蹂躏。
言恒铄滚烫而热烈的目光在与她冰冷的眸子相撞的瞬间,他的黑眸沉了下来,“苏亦晓。”
他俯下身,端住她的下巴骨,凛然的眸子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你就这么讨厌和我睡吗?”
苏亦晓紧抿着苍白的唇,撇过头,一声不吭。
心中绞痛,就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她的心脏一般。
言恒铄失去继续下去的兴致,从苏亦晓身上下来,皱着眉,昭示着他的耐心已经告罄。
“滚蛋。”
他掐着拳头,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苏亦晓到底在想什么?
明明在关心自己,为什么从来不愿意和他亲近分毫?
难道她真的爱上言恒鑫那个死人了吗?
“以后请你不要再做这种无礼的事情了。”
苏亦晓红肿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
她捏紧身上残存的衣服,玉脂一般的皮肤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
尤其是脖子……
明天还要去上班,最关键的是,脖子上的吻痕要如何应对言家劲?
她不想被言家劲看笑话。
苏亦晓攥紧手心,深吸一口气,床好衣服后背对着言恒铄,一字一句地说:“我是你大哥的女人,是你的嫂子。”
“嫂子?!”
言恒铄心里蹿起一股火气,在成为他嫂子之前,他们两个人才是一对!
他扭过身,精雕细琢的五官拧做一团,怒不可遏地瞪着苏亦晓。
“你是我的女人!”
许是他的声音太大了,吓得苏亦晓站在原地,睁圆杏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言恒铄挑起一边唇角,笑容戏谑。
“怎么,这么害怕被他发现吗?”
他一个箭步冲上来,捏着她的手腕,双目猩红,“那就好好让他看一看,我和你从前是怎么睡的。”
苏亦晓的身体霎时冷了半寸,犹如置入无底的冷库中。
她抬手,“啪”的一声打在言恒铄的脸上。
这一下,苏亦晓近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以至于打完之后手心还有些发麻。
她微微蜷着刺痛的掌心,侧过脸,眸光一沉。
“言恒铄,这是你逼我的。”
苏亦晓心中刺痛,这一巴掌就好像打在了自己脸上。
但是为了言恒铄,她不得不这么做。
空气冷凝,他沉默了,削薄的嘴唇抿成了一道锋刃。
安静半晌,他唇瓣蠕动了一下,才颤声说:“你竟然打我……”
言恒铄的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对啊,你是我的好大嫂。”
“你知道就好。”
“今天你真的喝醉了,好好休息吧。”
她始终垂着头,不敢看他刀子一般锐利的眸光。
“苏亦晓,你以为我一直记得你吗?”
言恒铄心中窝着一股火气,又似乎在和苏亦晓赌气。
他侧眸阴鹜地盯着苏亦晓,幽幽吐息,“呵呵,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我早就看透了。”
苏亦晓石头似的立在原地,一股寒意从脚底油然而生,进而席卷身上
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身体僵硬。
“反正也是我睡过的二手货,反正我也不要了。只可惜啊,便宜了大哥这么一个死人。”
言恒铄抽出几张纸巾,擦去脸上、脖子上的水渍,随后开始解扣子。
灯光游走在他毫无赘肉的肌肉上,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触感。
他将湿漉漉的衬衫甩在苏亦晓的身上,露出健硕的上半身,一双勾人的桃花眸直勾勾地盯着苏亦晓。
那眼神儿,好似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看透。
苏亦晓埋下头,不动声色地将她的白衬衫放在床上。
“苏亦晓,你和大哥那个病秧子睡过吗?”
他端住苏亦晓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似笑非笑地说:“你和我说说,我们两个睡的活儿好。”
苏亦晓倏地瞪大眼睛,眸光骇然。
她瞪着言恒铄,琉璃色的眸子中迸射出一抹怒色。
“放开我。”
她刚抬手,手腕再次让他箍着。
言恒铄贴在她的耳畔边,轻轻地吐着气,缓缓才说:“苏亦晓,反正我们都睡过了,你现在还装什么纯情?反正大哥已经死了,看不到了,不如我们……”
“你混蛋!”
苏亦晓彻底被激怒,死去的人可是言恒铄的大哥啊!
他怎么可以这么说他?
又怎么可以做出这种没有良心的事情?
“呵呵,生气了?”
言恒铄眼中闪过一抹怒色,他真的看不懂苏亦晓在想什么,时而在乎他时而对他冷漠。
明明,两个人之前那样简单。
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苏亦晓吃力地甩掉言恒铄的桎梏,红肿的眼眸中蓄满眼泪,挂在眼角说掉不掉的。
言恒铄说的每一个字都好像蘸了毒药的细针一般,深深地刺入她的心脏,如果还不够,还要再插入一把刀刃,非要将她的心脏撕成无数碎片才作罢。
她向后退了了两步,眼泪如决了堤的河水一般汹涌而下。
从心口传来的疼痛感,触及每一个神经,疼得她皮肤发麻,颅顶隐隐作痛。
言恒铄心软了,懊恼不已,深知自己说了伤苏亦晓的错话。
他见不得苏亦晓的眼泪,这对她来说就是折磨。
“我走了。”
不及言恒铄说什么,苏亦晓擦去脸颊上的泪渍,迈开大长腿,疾步离开。
一路上,佣人们都在用各色的目光看着她,这对苏亦晓来说,就像是带毒的藤蔓。
她狂奔回自己的房间,背部紧贴在门板上,大口地喘着气。
刚刚发生的一幕幕就好像看电影一般,一帧帧地在脑海中闪过。
苏亦晓浑身颤抖着瘫坐在地上,终于再也忍不住地痛哭起来。
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得昏天黑地,苏亦晓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缕流光从窗帘的缝隙处打在苏亦晓苍白的脸颊上。
她揉着红肿的眼睛,动作迟缓地折起身来。
这时,传来一阵“叩叩”的敲门声,“夫人,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