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恒铄的薄唇紧抿着，黑眸中闪烁着寒光，阴鹜地盯着小王，一言不发。
小王脸色白到透明，撑着地，骇然地看着章珊。
“你到底在说什么……”
章珊躲在言恒铄身后，泫然欲绝。
见言恒铄没什么动作，心里更加有底气，瞪着一脸懵的小王继续厉声控诉道：“在公司的就处处针对苏姐，她从未做错过什么，但是你为什么要一直针对苏姐？”
“还有今天，”她抽着鼻子，哼哼道：“我还以为你是单纯请我喝酒，谁知道你安的这种心思。”
她再次抬头，泪水涟涟地看着言恒铄，“小言总，我对这件事情完全不知情。”
言恒铄幽冷的目光斜倪她一眼，危险、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章珊心里一咯噔，眼底浮现出一丝心虚。
他不会看出来什么了吧。
她捏着言恒铄袖子的手向后缩了缩，心里突突个不停。
言恒铄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小王，目光冷得骇人。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像是在给小王机会，又像是在质问。
小王勉强撑起身，大声辩驳道：“小言总，事情不是她说的那样。”
“是，我承认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但是……”
话还未说话，“啪”得一声脆响，章珊冲上去，扇了一巴掌。
很用力，小王的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
她蜷着拳头，阴鹜地盯着小王，咬牙切齿道：“都已经承认了，还想狡辩什么？”
这一巴掌，直接将小王打懵了。
她趴在地上，睁着眼睛，一动不动。
章珊回眸看着言恒铄，指着小王愤恨道：“小言总，她要怎么处理？”
言恒铄微眯着眼睛，盯着章珊看了许久，眸光犀利，仿佛看穿一切。
她害怕地打了个哆嗦，不能露馅了。
很快，章珊将眼底的怯懦藏了起来。
他盯着看了许久，才迟疑地将目光转向小王。
黑沉沉的眼眸中酝酿着风暴，身上气息更加阴冷。
章珊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哆嗦，还从来没见过言恒铄这么怒气腾腾的样子。
当真可怕。
言恒铄目光灼灼地盯着小王，薄唇微动，低声说：“带下去。”
一声令下，两三个黑衣保镖冲上来，反拧着小王的胳膊。
“啊！”
她猛地打了个寒颤，惊恐不已地看着言恒铄，嘶喊道：“小言总，不能只罚我一个，还有……”
“章珊！”
她双目猩红地瞪着章珊，奋力挣扎着，仿佛失去理智的野兽。
“小言总，还有她，这件事情是我们一起策划的。”
章珊的脸霎时一白，下意识看向言恒铄。
正迎上言恒铄刀刃一般犀利的目光，仿佛利刃一般，要将她撕碎。
原本就苍白的脸，霎时变得更加惨淡。
章珊瞳孔紧缩，唇瓣颤抖着，瞪着小王，嗔怒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这件事情，而且我和苏姐关系那么好，怎么可能会陷害她！”
“倒是你，临到头了还要往我身上泼脏水是什么意思。”
“不是的，就是你！”
“你！”
章珊气急，泪汪汪地望着言恒铄，义正言辞道：“小言总，你相信我，这一切都是她的污蔑，我从来没做过这件事。”
言恒铄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盯着章珊不知道在想什么。
章珊心里直犯嘀咕，很担心被言恒铄发现什么。
她埋下头，眼泪扑簌扑簌地不停地往下掉。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俨然哭成了一个泪人。
言恒铄没有理会，而是扭过头，阴鹜地盯着小王。
眼睁睁看着她被拽下去，目光更加冰冷，没有丝毫的起伏。
在小王被抓下去之后，言恒铄又侧眸看了一眼章珊。
她紧抿着嘴唇，脸上的颜色并不好看，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章珊的心里越发忐忑不安，绞着发白的手指，跟棍子似的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言恒铄微眯着眼睛，黑眸中迸射出冷冽的光，仿佛要将她的彻底看穿。
在安静片刻后，他撬动唇片，低声说：“如果对苏亦晓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别怪我手段无情！”
她埋下头，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小言总，我和，我和苏姐的关系那么好，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
章珊嘴角抽动两下，勉强在脸上挤出一丝笑。
她不敢抬头，生怕让言恒铄的目光给撕吃了。
半晌，他才冷冷地说：“最好如此，不然，有你的苦头吃！”
言恒铄的话语中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扔下这句话之后，他阴鹜地看了一眼章珊，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地从迈开步子离开。
顷刻之间，包厢内只剩下章珊。
她盯着言恒铄离开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幸好让小王做了这一切，不然今天就死在言恒铄的手里了。
章珊紧绷着的身体霎时松软下来，这才发觉手心上沁出了冷汗。
到现在，心脏都突突个不停，恨不得从窄小的胸腔内跳出来。
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收拾东西离开。
*
言恒铄处理完小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夜风夹杂着些许的凉意扑打在脸上。
他紧绷着冷笑的脸，捏着拳头，迈着冷肃的步子回到言家。
王妈正忧心忡忡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看到姗姗来迟的言恒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
她笑着迎了上来，“二少爷，你总算回来了。”
言恒铄没有回应，迈着极大的步子，一声不吭地冲到二楼，直奔苏亦晓的卧室。
王妈紧追在屁股后面，喘息道：“打少奶奶到现在还没醒来，我，我正想给少爷打电话。”
他快步冲进苏亦晓的房间，走到床边停了下来。
看着床上脸色白到近乎透明的女人，黑眸中的冰冷顷刻间融化。
他半蹲下身，伸出手，想要触碰苏亦晓的脸颊。
王妈焦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二少爷，你看着这……”
他倏地缩回手，收起眼底的光，扭过头，直勾勾地盯着王妈。
王妈嫌弃眼皮，踌躇着，小声问道：“不适合叫医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