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莫寒脸上冷笑，“是不是意外，只有你自己知道。”
莫太太被吓得不敢出声，站在那里眼泪咕噜咕噜地往下掉，半晌也没敢说出一个字。
面对儿子的质问，她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鹿尔白在莫寒山身后不远处站着，将两人尤其是莫寒山的话全都听了进去。
她紧紧攥着拳头，脸上因为怒意而露出冰冷的神色。一双漆黑的眼眸酝酿着暴风雪，在看向莫太太时化作利剑直直飞去。
她怎么能，她怎么敢！
“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先回房了，晚安。”
不过片刻，莫寒山便恢复了惯常的冷漠疏离，脸上也没了多余表情。转过身来，他拉过鹿尔白的手，与她一起往自己的院子里走。
鹿尔白握了握他的手指，向来火热的大掌此时依旧温暖，但是指尖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凉意。
鹿尔白抿抿嘴唇，“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她……真的那么对你？”
莫寒山步伐一滞，又很快恢复正常，“嗯，小时候的事情是奶奶和管家告诉我的，长大后的那些是我自己查出来的。”
“那……”
莫寒山轻松一笑，“好了，不必挂心。刚知道的时候确实难受，但是过去那么多年，我早就释然了。”
“虽然知道你不介意了，但是依旧会心疼啊。”鹿尔白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心疼，“她可是你的亲妈！”
莫寒山干脆停住步子，垂眸看她。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捧着她的脸，让她直视自己。
鹿尔白与他四目相对，眼眶控制不住地一酸，“我……就是心疼你。”
“嗯，我知道。”莫寒山用手指轻蹭她绯色的眼角，“我都知道。”
回到院子，两个人本来打算直接睡下。
然而宋枭来了一个电话，莫寒山就又进了书房。
鹿尔白洗了个澡出来，感觉精神好了一些，也从包里拿出笔记本查看邮件。
魏珂琪一直在跟进崔心语的事情，每天都会发汇总邮件给她。
鹿尔白给崔心语准备的“大餐”虽然丰盛，但是是以“鹿尔白”三个字作为发酵的引线，并没有过分煽动。
倒是楚晴给鹿尔白准备的“好菜”更为声势浩大，从新媒体发酵到全网火`爆，不过是两天的事情。
一个周末过去，崔心语已经成为全网热议的新人设计师。
想到这里，鹿尔白翻开自己的日程单看了看，下周三就是设计大赛的半决赛。
鹿尔白勾勾嘴角，给魏珂琪回复了邮件。
鹿尔白：[学姐，下周三可以收网了。]
“嘭！”
书房突然传来声音，鹿尔白吓了一跳，赶紧合上笔记本朝着书房走去。
她也没顾上敲门，直接推开探进头去，“怎么了？”
莫寒山一脸郁色坐在书桌前，半举着一只手看着电脑屏幕。
而那只手上有微微的熏黑，此时正滴着血。
“你受伤了！”鹿尔白脸色瞬间白了，赶紧跑上前，“怎么回事？”
莫寒山的掌心一片焦黑，身周还充斥着一股烧焦的味道。
桌子上的手机冒着火星，屏幕碎裂成一片片散落在手机上。周围还有呲呲闪光的细微电流，看上去像是还会再烧起来。
“没事。”莫寒山用受伤的手将手机残骸拨进垃圾桶，用另一只完好的手绕过她的脖颈，握住她的眼睛，“别看，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