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鹿尔白叫醒了他。
莫寒山一睁眼，深如宙宇的双眸明亮如洗，不见半丝困意。仿佛他刚才只是闭了闭眼，并未睡着。
但是仔细看，会发现他原本略显苍白的皮肤恢复了一点红色，看上去气色好了不少。
鹿尔白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吹了吹他的睫毛，“醒了？”
“调皮，”莫寒山勾勾嘴角，刮了一下她的鼻梁，旋即起身，略活动了一下脖颈，“几点了？”
鹿尔白看了一下时间，“十一点半了。”
“饿了没？”
“还好。”
莫寒山起身拿起外套，“走，带你出去吃午饭。”
鹿尔白围着他转了一圈，眼底含着担心，“你真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莫寒山大手伸过来，围住她的纤腰，“你不说吃什么，我便做主了。”
鹿尔白点点头，面色狐疑地看着他。
见他面色如常，动作也没有丝毫阻滞，确实不像不舒服的样子，这才踏实下来。
两人到了莫川附近的私家菜馆吃午饭。
“你先点菜，我去一趟洗手间。”莫寒山起身道。
鹿尔白拿过菜单翻了翻，点了几道。
服务员记下菜名离开，鹿尔白正想翻看一下手机，刚巧来了一条短信。
卢俊辉：[鹿小姐，我的老板已经同意收购的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方便面谈？]
鹿尔白早就料到对方会同意，勾勾嘴角，不紧不慢地给他回了短信。
鹿尔白：[周五吧，我到贵公司去。]
卢俊辉：[好的！我跟老板全天候恭候鹿小姐大驾光临！]
合作就得选明白人，对方说话的语气与内容已经说明对方摆好了姿态与身价，这让鹿尔白十分满意。
接下来，就是得签约几个好苗子了。
鹿尔白在心里想道。
隔壁包厢。
一个油腻肥胖的男人坐在软座上。
对方身穿一身昂贵西装，却因为尺码过小而勒紧了身上的肥肉。在坐下以后，衣服将他的身子分成凹凸不平的三大部分。衣襟的缝隙更有肥肉挤出，看上去就像是用绳子捆起来的五花肉。
手腕戴着百达翡丽，两手的五根手指上各戴一枚奢华富贵的戒指。金钻玉翡集齐，像是勒着十根胡萝卜。
对方头发已经掉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被他摸得锃明瓦亮，油腻到让人已经闻到了他头皮上的味道。
此时男人正捏着一根黄瓜条嚼着，被烟熏黄的大板牙若隐若现，让人见之不适。一双绿豆眼带着猥琐地打量着面前清秀瘦削的女孩子，不怀好意。
女孩身上穿着白色T恤和牛仔裤，简单大方，面容干净。即使包厢光线昏暗，依旧能看出对方姣好的容貌。
“铁哥说，你不愿意跟我？”
女孩瑟缩了一下，目光暗了几分。她唇色原本就有些淡，此时更是被吓得彻底白了下来，周身围绕着一圈绝望的气息。
男人扔掉啃了一半的黄瓜条，随手抓了几张纸巾，一边擦手一边站起来，“我这个人呢，从来不会强人所难。”
女孩微微后退半步，“李，李先生！”
“哎呀，枳欢呀，这个娱乐圈呢，不是你长得好看，有能耐就能大红大紫的。谁的成功背后，不付出点代价呢？”李大年围着宋枳欢转了一圈，目光里的谷欠念更甚，“我老李可从来不会亏待枕边人，你真的不考虑考虑？”
宋枳欢闻到对方令人作呕的狐臭味，再感觉到对方靠近自己时身上散发出的热量，已经开始一阵阵反呕。
对方得寸进尺的靠近自己，还朝着她的耳朵吹了口气。宋枳欢终于忍不住，张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李大年脸色一变，“草泥马，你别给脸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