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梦惨叫着在地上滚来滚去,陈父看她拒不认错,嘴里还拉扯出陛下,手上的动作越发的凌厉。甚至戒尺上都冒上一层蓝莹莹的光芒,为了逼迫他说真话陈父忍痛动用了水能。
可是看着女儿已经被打的全身是伤,依然嘴硬的一口咬定,是奉了女皇陛下的命令,才去做那等叛逆之事,陈父顿时气的头都有些晕眩。
“陈梦,我再问你最后一次,究竟为何要那样做?”陈父痛苦的闭上眼睛,手中的戒尺微微颤抖,生怕看到女儿那凄惨的模样,忍不住就心软了。
躺在地上的陈梦不停的喘着粗气,觉得全身哪里都疼得厉害,她痛苦的呻吟说道:“父亲我没有撒谎,我真的是奉了陛下---”
陈梦话还没有说完,陈父手中的戒尺,便在空中划过一道蓝莹莹的光芒,重重的挥了下去。见此情形,陈梦认命闭上了眼睛,抿紧嘴巴不再说话。
眼瞅着那戒尺即将击打到陈梦的头上,旁突然竟然伸出了一只莹白的修长手掌,紧紧的抓住了,陈梦的胳膊将她往旁边使劲儿一拉。
在陈梦被扯开的下一瞬,戒尺被重重的击打在地上,光滑的地板上瞬间列出了蜘蛛腿细般的纹路。
见此情形,陈梦后怕的摸了摸脑袋,怒气冲冲的看向,一脸惊愕的父亲厉声控诉:“父亲,我说的可都是真话,纵然您不相信,也不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啊,我可是您亲生的闺女!”
“正是因为是亲生,我才要下狠手!”陈父一击落空,气哼哼的将手中的戒尺往地下一摔,被摔成两截的戒尺,在地上胡乱的蹦达两三下后,这才不情不愿的分散在不同地方。
“陈伯父,陈梦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她没有撒谎!”看到陈父怒火冲天,气得全身发抖的模样,王衣急忙替她开口解释道。
“王小太医?您怎么在这里?”陈父诧异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王衣,眸中闪过一丝怀疑,听夫人说这俩孩子走的挺近,莫非今日之事,王衣也有参与?
“伯父,此事说来话长!”王衣把手中的那一堆东西往陈梦怀里一塞,然后摊开双手耸了耸肩。
“那就长话短说!”陈父死死地盯着陈梦怀中的黑色紧身衣和鼓鼓囊囊的包袱,眸中的怒火,几乎要将眼前的小辈燃烧殆尽。
“真相就和陈梦说的一样,我们奉了女皇陛下的命令,又要在今天晚上将这一大堆东西,全部张贴完毕!”王衣无奈的将陈梦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呵呵,王小太医,您认为这个说法我会相信吗?”陈父冷冷的看了一眼不孝女,全身上下连一根头发丝儿,都表明了他根本不相信王衣的那番说辞。
“他不会相信的!”陈梦痛苦的用手捂着额头,觉得全身上下火辣辣的疼,两腿酸软的几乎要站立不住了。
“不相信也要解释清楚啊!”王衣也头痛的厉害,该怎么让陈父相信他们的说辞呢?
正在僵持的时候,王衣突然想到离开皇宫之际,女皇陛下曾经给了她们一块玉佩,将纸条张贴完毕后,就拿着那块玉佩去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
此时,王衣也顾不上隐瞒不隐瞒了,她慌乱的从袖口处将那块玉佩拿了出来,在陈父面前一晃:“这是陛下赐予我们的信物,无论您信或不信,我们依然是这个说辞。”
看到那块玉佩的模样时,陈父瞳孔顿时缩成一个针尖,作为和女皇陛下极为熟悉的官员,他非常清楚那玉佩,是女皇经常佩戴的一块。
自家女儿说的竟然是真的!
陈父死活不能明白,女皇为何要那样做,那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莫非是嫌帝都的水还不够浑?
确认两个孩子是奉了密令后,陈父顿时松了一口气,身形踉跄了一下,摇摇晃晃的跌坐到身后的椅子上,整个人完全虚脱了。
“父亲您怎么了?”陈梦呲牙咧嘴的跑到陈父身前,紧张的抓住他的胳膊轻声问道。
“怎么了?还不是被你给吓的!”陈父有气无力的,用手在陈梦肩膀上轻轻一拍。
“你做这事好歹跟我打声招呼,知不知晓在看到那只鞋子的时候,我差点儿没被你吓死!”
原来父亲是看到鞋子才认出那人是我的,陈梦后知后觉的挠了挠头皮,觉得今后出门一定要用绳子,把鞋子绑在脚上,这样才不会像今日一样出了纰漏。
一想起那群凶神恶煞的巡逻队,陈梦急忙看向王衣,感激的说道:“王姐姐,今日多亏了你,若是让他们发现我床底下的东西,恐怕我们全家的脑袋都要没了!”
听到傻闺女竟然将要命的东西塞在自己床底下,陈父真想一脑袋晕过去,不想再看到女儿那张傻呵呵的脸蛋。
他瞅了瞅灯光之下风神俊朗,目光清明的王衣,再瞧了瞧全身凌乱,脸蛋上还顶了两条戒尺印的傻闺女,感叹的在心里想着,人和人还真是不能比,同样的年龄怎么就差的这么多呢?
听到陈梦感激的话语,王衣下意识的用眼角余光看了陈父一眼,察觉到他神色没有变化后,这才轻声说道:“当时我只是找地方躲了起来,没有回家。后来看到那一队人跟着你跑了过去,我就跟在他们后面,想要看看你有没有脱险,没曾想那些人竟开始敲你们家的大门。于是我便从外墙翻进,想看看你有没有什么纰漏,这才误打误撞的,把那些东西带出了房间。”
王衣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陈梦听到后,却感激的抓住王衣的手,拼命的摇晃:“好姐姐,好姐姐,今日若不是你,我们家的麻烦可就大了!”
一提起麻烦,王衣便开口询问:“你的那些纸条贴完了吗?”
“姐姐,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陈梦哭丧着脸,可怜巴巴的看向王衣和陈父。
“我还剩下五六百张纸条没贴呢,若是完不成,明日陛下会不会罚我呀?”
看着闺女那副傻样,陈父顿时觉得头晕的厉害。傻闺女啊,你既然没有完成任务那回家做什么呢?在将那些巡逻队甩开后,就应该找个地方把你手上的纸条全部贴完,才是正事啊!
现在好了,眼瞅着天就快亮了,你的活计还剩下那么多,莫非你还想让人家王衣帮你贴完吗?
对于这个傻闺女,陈父实在不抱有一点希望了,既然大的已经养废,他是不是要将眼光放到小女儿的身上呢?
在陈梦不知情的状况下,她在陈父心里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生父已经准备另立继承人,而她还在这里和王衣卖啥傻,如果不是有外人在,陈父现在指定能揪着傻闺女的耳朵,骂她个狗血淋头,生活不能自理。
王衣看到陈梦,依然忧心她剩下的纸条,在王衣脸上的两条戒尺印,便好心的提议说道,瞅瞅:“要不一会儿我替你去张贴完吧?”
陈梦刚想欢呼的扑到王衣身上,却被陈父,厉声阻止:“不成!此事必须由陈梦亲自完成,否则,那便是欺君之罪!”
既然清楚女儿的幕后指使是当今陛下,纵然不满长女,但陈父不得不考虑女皇的心思,虽然王衣是好心帮忙,但陈梦却不可理所应当的将手头上的事推到人家身上。
“可是父亲,现在我受伤这么重,万一出去被抓住,岂不是全家都要被我连累了?”陈梦急切的看着父亲,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袖子拉起来,露出胳膊上那横七竖八的红印。
看到女儿身上的伤痕,陈父的双眸中脸上闪过一丝后悔,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哼!你今日的任务,就是将那些纸条散发出去,我想陛下最终的目的,是要让流言传遍帝都,你们二人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将纸条贴遍帝都!所以只要在那些人口流动比较多的地方,散发几张,将消息流传出去就可以完成任务了!”
为了给女儿擦屁股,陈父不得不绞尽脑汁的帮忙。
听完他的讲述后,陈猛和王衣欣喜的对视一眼,真是太好了,原来还有这种操作!
雾宣岛上,谨国侯夫妇的房间里一片安静,清浅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突然,其中一个呼吸变得急促而又凌乱。
谨国侯夫人仿佛做噩梦一般,拼命的将双手在空气中挥舞着,她的动作幅度实在太大,将一旁的谨国侯惊醒了起来。
因为谨国侯夫人得了病,这房间里的灯光就没有熄灭过,所以谨国侯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家夫人脸上那狰狞而又痛苦的表情。
假的假的,是假的!
假的假的!
谨国侯夫人嘴里一个劲儿的说着“假的”这两个字,她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清醒的噩梦中,拼命的想要离开。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快醒醒!”见此情形,谨国侯急忙,抓住的肩膀死命的摇晃,可这种做法却一点用都没有,最后经过后实在没有法子,只得用手捏住了他夫人的鼻子嘴巴使她没法呼吸。
脸胀的通红之后,眼瞅着谨国侯夫人即将窒息而死,而谨国侯犹豫要不要放开手的时候。
痛苦不堪的谨国侯夫人,终于睁开了通红的双眼!
“夫人,你醒了?”谨国侯欣喜的将她从床上扶起来。
此时,早已听到屋内动静的侍人们,呼啦啦的涌了进来,他们端水盆的端水盆,拧帕子的拧帕子,如同伺候祖宗一般,小心的给谨国侯夫人擦着大汗淋淋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