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猜,简尊一眼就知道了。
这个房间是他们妈妈的房间,碎花的床品,还有蓝色的窗帘,这都是妈妈最爱的装饰。
而且床头桌上还有妈妈和他们兄妹的合影。
简柠真是有心了,他们搬来了新家,也没忘给妈妈留一间房子。
他们的妈妈从来离开他们,一直都陪着他们。
这是妈妈走时,简尊对简柠说的话,如今她还是记得的。
简柠过来,挽住了简尊的胳膊,和他一起静静看着房间,仿若他们都看到了母亲的身影。
厨房里,邵淑慧从来到就忙活,最后忙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
“今天我也没有什么贺礼,这顿饭就是我的贺礼了,”邵淑慧招呼大家落座,唯独少了费子迁一个人。
其实他就在对面,不过简柠叫他,他并没有过来。
至于原因,简柠也知道,因为邵淑慧。
虽然他们没有什么直接的交集,可终是他的母亲破坏了邵淑慧的婚姻,哪怕他也是个受害者。
“我去叫他吧,”邵淑慧解开身上的围裙。
简柠有些不放心,“阿姨......”
“以后我想跟你们常见面常一起,和他总是要经常碰面,总不能一直躲着,不是吗?有些事说开就好了,”邵淑慧很是明理。
简尊给了简柠一个不要阻止的眼神,简柠便没再劝。
费子迁打开门看到邵淑慧一愣,紧接着便什么都明白的让她进了屋内。
“给我倒杯水吧,忙活这一会,还没喝口水,”邵淑慧很是自然的对费子迁开口。
费子迁倒了一杯水过来,坐在了她的对面。
“连声阿姨都不叫,老太太应该不会这么教你的吧?”邵淑慧喝了口水开口。
“看来您什么都清楚的,”费子迁微垂着视线,双手交叠,有些局促。
“怎么能不知道?如果不知道,我当初也不会丢下那么小的簿言离开了,”邵淑慧面色很平静。
费子迁却有些惊讶的看向她,邵淑慧淡淡一笑,“我在你父亲假死之前,我就知道的,还有一点,你是不是觉得你的亲生母亲是我婚姻的第三者?”
“不是吗?”费子迁嘲弄的一笑。
“算不上,”邵淑慧又喝了口水,“其实你母亲和我应该是差不多同一时间与你父亲相识的,只不过我是老太太认可的人,一直光明正大的跟他在一起,而你母亲就没有我的这份幸运。”
“其实你母亲没有错,错的还是祝修义,是他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害了我们两个女人,当然也害了你和簿言,”邵淑慧苦笑。
费子迁无法说什么,虽然邵淑慧这么说,可终还是他的母亲破坏了她的婚姻。
“子迁,我今天找你来说这些,也不是想跟你拉进什么关系,毕竟我亲儿子都不原谅我,我也不是想为祝家或是那个人说什么。”
“我呢就是想说开这层关系,不然你看就像今天,我在那边你觉得尴尬就不好意思去,这样弄的简柠他们在中间也为难,也会让安安感觉多了一个婆婆,就会失去一个舅舅。”
“子迁,以后我们就当是普通的长辈和小辈相处,就像我和简柠简尊一样,可以吗?”
面对着邵淑慧如此诚挚的诚意,费子迁要说不,那就是太不通情理了。
再说了,的确是这样,他们以后肯定会有交集,总躲着也不是办法。
“好,慧姨!”费子迁这一声出来,邵淑慧的眼眶红了。
她点头,把杯里的水喝净,然后起身,“那我们过去吧,柠柠他们还等着呢。”
“慧姨您先过去,我换下衣服,”费子迁送走了邵淑慧,人依着门板,喉头哽哽的。
此刻的他是羡慕祝簿言的,羡慕他有这么一个明理善解人意的妈妈。
可是他的母亲呢?
当初看到他,却是赶他的。
哪怕他知道母亲是病了,可心还是痛的。
毕竟当初也是因为她自私的为了一个男人,才会把她给了老太太。
他这个亲生儿子终比不过她爱的男人。
费子迁调整了情绪才去了对面简柠那边,一顿暖房宴十分的愉悦欢喜,楼下祝簿言都能听到里面的笑声。
“祝总,我们回去吧,您的伤该换药了,”严旭坐在这儿都觉得尴尬,只能找个理由带祝簿言离开。
“对,该换药了,”祝簿言顺了严旭的话。
严旭带着祝簿言离开回了病房,不过他还是没回自己的病房,而是去了老太太那边。
老太太醒了,而且这几天的康复下来,她的嘴已经能发出模糊的声音了。
“言,言......”
祝簿言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言言在这儿了。”
老太太笑了,祝簿言给她说起最近祝氏的情况,虽然他这几年没少说,但她都是睡着的,如今清醒了。
祝簿言把公司的发展汇报完,最后道:“所以于董事长要尽快康复起来去检验一下孙儿的业绩,我可是要表扬的。”
老太太点头,眼中都是晶莹的泪花。
她知道祝簿言这几年一定付出了很多很多。
“对了奶奶,还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您体内的癌细胞都没了,您只要好起来,还能活个三五十年,”祝簿言的话让老太太笑了。
这笑是当他说玩笑话。
祝簿言很是认真,“奶奶,我说的都是真的,您要不信啊,可以问您的主治医生。”
“啊,柠,柠......”老太太啊啊的发着不清楚的声音。
不过祝簿言还是听出来了,“您是问简柠?”
老太太眨了下眼,祝簿言明白她是想知道简柠的信息,便道:“她很好,现在是国际雕刻大师,而且还......”
祝簿言说到这儿顿了一下,“而且还有一个四岁的儿子,叫安安。”
他刚说到这儿,老太太便一下子反掐住了祝簿言的手,“啊,啊,啊......安,啊......”
“奶奶,您怎么了?”祝簿言看到她的脸变红了,眼睛一直在颤。
“啊,啊,柠,柠......”老太太嘴里还是叫着简柠。
祝簿言看着她的眼睛,“您想见简柠?”
老太太的眼睛眨动,祝簿言看着她,“奶奶,有句话我想问您,您四年前昏倒掉床是跟简柠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