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边!”
祝簿言也听出来了,拔腿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只见一个打开的大酒缸里面是扑腾的声音。
不用说是安安掉进去了。
祝簿言看着旁边的梯子,知道安安肯定是用这个爬上去的,他也迅速的爬上梯子。
刚看到酒缸里面的情景,简柠和莫拉也跑了过来,简柠看着安安是掉进酒缸,腿一下子都软了。
这可比掉进水里更可怕。
安安肯定会呛酒,而这些都是原酒,酒精浓度相当的高,一个成年人喝几口都要醉掉的,更别说一个孩子了。
最重要的不是醉,而是酒精会伤害到安安。
祝簿言看到了酒缸里的安安,他正在里面扑腾,祝簿言想都没想,直接就跳了下去,然后一把将他抱起举高。
酒的浓度瞬间就呛住了祝簿言,而安安已经呛了酒站不稳了,小身子往一边倒去。
祝簿言连忙去抱他,结果顾上顾不了下的他猛的一沉,他也呛了酒。
而外面的简柠这时才爬上梯子,想伸手去拉安安,可是像软泥一样的安安,根本不知道伸手,简柠抓不到。
看着简柠这样不停的下探身子,祝簿言知道她一个稍不注意,只怕也会栽到酒缸里。
“柠柠,你赶紧去叫人,我托着安安,他没事的,”祝簿言不敢让她再冒险。
简柠看到安安在祝簿言怀里,心里的慌乱平复了很多,她也知道自己这样救不了安安,而且就算把安安救上来了,祝簿言要上来也是困难的。
“好,我这就去,你们俩撑住,”简柠说着便快速下了爬梯往外跑。
这时她发现莫拉已经先她跑出去喊人了。
果然,简柠才跑到酒窖门口,莫拉已经喊来了工人。
很快工人爬上扶梯,把安安给救了出来,而安安已经醉的不醒人事了。
简柠吓坏了,连忙抱着安安往外走,可是跑了两步又想到祝簿言还在里面,但此时她已经顾不得了。
现在安安要紧,多一秒去医院,就会让酒精少一秒伤害他。
简柠到了医院,医生将安安带去了抢救室,祝簿言也赶来了。
他全身还湿着,一身的酒味,他现在也是晕乎乎的,刚才他在被拉上来的时候,也是经过了好几次拉起来又跌去的过程才上来。
而这过程里,他又被呛了好几口酒,再加上酒缸里的酒薰,他现在也是半醉半醒的。
“安安怎么样?”祝簿言抓着简柠问。
“在里面抢救,”简柠要哭了。
安安情况不明,祝簿言一身的狼狈,而且她看得出来他的状态也不好。
“你怎么样?我给你叫医生,”简柠说着就要叫,却被祝簿言拉住。
“我没事,”祝簿言拉着她坐到休息椅上。
这时艾森和莫拉也赶来了,也都是一脸的焦急。
半个小时后,安安被医生从抢救室里抱出来,“已经给他冲洗了肠胃,不过酒精还是被他的身体吸收了很多,估计要睡个一天左右。”
“大夫,酒精对好他会不会有伤害?”简柠最担心这个。
“应该没大事,这不是工业酒精,如果是工业酒精就不好说了,”医生的话让简柠松了口气。
祝簿言也在这时身子晃了下,他听到安安没什么大事,自己也撑不住了。
医生说安安会睡一天,他的情况比预想的要好,只睡了十五个小时便醒了。
“妈咪......”他揉着眼睛,叫了简柠一声便起身抱住她。
简柠也紧紧的回抱着他,“安安,你吓死妈咪了。”
“妈咪,安安做什么错事了吗?”安安这话把简柠给吓住了。
她连忙拉开安安惶恐的看着他,“安安,你,你知道自己几岁吗?属什么的吗?”
安安眨了眨眼睛,“我四岁半啦,我属小猪猪的啊。”
“那你告诉妈咪,你,你最喜欢吃的菜是什么?”
“西红柿炒蛋啊。”
“那妈咪什么最厉害?”
“雕刻!”
“妈咪再问你,你......”
“妈咪,”安安打断她,“你怎么了?怎么怪怪的?”
简柠眼中噙泪,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祝簿言也在这时醒了,“你不用担心,安安他没事,你瞧他回答的多顺溜。”
简柠抬头看向也醒的祝簿言,紧张担心的眼泪哗的流了下来。
他们这对父子都睡着了,没人知道她一个人守着他们父子两人,这十几个小时是怎么熬过来的?
安安看到简柠哭了,连忙看向祝簿言,“爸爸,妈咪为什么哭啊?”
安安似乎把自己掉酒缸的事给忘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证明酒精对他还是有伤害的。
祝簿言也是担心的,他从床上起来,坐到了安安的床边搂过了简柠,又拉住安安的手,“安安,我们现在哪里?”
安安四下看了看,“医院。”
“那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来医院吗?”祝簿言又试探的问。
“我们生病了!”
“我们为什么生病?”
安安抿了下唇,“爸爸,妈咪对不起......安安不该调皮的爬酒缸,这样就不会掉进去,让爸爸妈咪担心了。”
听到这话,祝簿言和简柠都松了口气。
简柠又一把拉过他,在他屁 股上拍了两下,“让你淘气调皮,害的自己有危险,还损坏了师婆的一缸酒。”
安安搂紧她的脖子,“安安错了,妈咪打吧,使劲打。”
他这话让简柠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她打他是心疼他啊。
她如果真出了事,如果他没有跌下去前叫了那么一声,如果不是祝簿言恰好在,及时的跳进去托住他,没让他呛入太多的酒,后果不敢设想。
简柠哪还舍得再下手,紧紧的抱着安安,祝簿言则紧抱着她们母子。
“妈咪,安安要尿裤裤了,”一家三口正情浓意浓的时候,安安突的很煞风景的来了这么一句,然后从简柠怀里跑开去了洗手间。
“安安他真的没事吗?”简柠看向祝簿言。
“他没事,”祝簿言给她擦着眼泪。
“可是,我不放心,我要去找医生,我......”祝簿言拉住她。
“你不能光关心儿子,你就不问问有什么不好?”
简柠的嘴张了张,想说什么,可是根本说不出。
而他们睡着的这十多个小时里,她也什么都想明白了。
安安需要爸爸,她也需要他。
“祝簿言,我们在一起吧,”简柠说完,捧住他的脸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