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后。
祝簿言和向程从疗养院离开,尹染的尸体已经交由警方尸检,具体的情况还要等结论。
这已经不是一起医疗事件,而是一场性格恶劣的谋杀了。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祝簿言问了沉默的向程。
“前些天我听说过咱们市出现贩卖人 体器官的事,只是没想到这些人竟如此胆大竟然与医生勾结,”向程感叹。
“如果是这样,一定要查出这个组织,不然以后还会有人受害,”祝簿言也眸色深沉。
虽然尹染的下场都是她咎由自取,但是最后是这样,还是太惨了点了。
“希望警方能尽快查出真相,”向程也是神色凝重。
出了这样的事,任谁心理都不好受。
祝簿言将向程送回去,然后把车开到江边,深秋的江边风很大,有种入骨的寒。
他站在那边很久,脑中闪过与尹染的交集,闪过周担担的种种,还有罗美阳说的话,总感觉他好像要抓住什么,可是转眼又消失不见了。
祝簿言强迫自己冷静,然后一点点去挼,如果不是他去看了尹染,根本不会发现这一切,而他会去看尹染是因为罗美阳的提醒。
所以,罗美阳是知道什么的?
罗美阳会知道这些,还是因为与周担担走的近,所以这一切很可能跟周担担有关。
想到周担担就想到简柠那天半夜看到的徐天,还有在她那边做个医美却奇怪的何俏,想到这儿,祝簿言不由后背一麻。
他拿出手机就拨了沈寒的电话,可这位大哥并没有接,祝簿言又接着打,仍是没有人接。
此刻祝簿言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转身上车直奔周担担的医院。
在他快到医院的时候,沈寒的电话终于回了过来,“哥,你找我?”
听着他没睡醒的声音,祝簿言顾不得多说其他,直接问,“何俏还在医院吗?”
“谁?何俏是谁?”听着沈寒这话,祝簿言知道他不是没睡醒,是醉的要睡不醒。
“你的小女友,她现在哪里?”祝簿言拔高了声音。
“不知道,我跟她已经分了,不知好歹的玩意,我沈小爷不稀罕,”沈寒还是傲骄着。
祝簿言听着他这话,知道跟他说不清,直接挂了电话,人也到了医院。
他下车大步的往里走,直奔何俏的病房,可是推开门却发现屋内是空的,床铺都是平整的,很明显何俏已经不住在这儿了。
祝簿言去了护士站,“那个VIP2室的何俏呢?”
“她已经出院了。”
“什么时候出的院?”祝簿言说着伸手,“把她的出院记录给我看一下。”
“抱歉先生,除非她本人或者她授权的人,其他人没有资格查询她的住院及出院的相关信息,”小护士的话让祝簿言想到周担担说过医院与医美人员保密协议的事。
他眸色深了深,“你们周院长呢?”
小护士看出了祝簿言来意不善,一时也不敢说。
祝簿言直接抬腿往周担担的办公室走,然后推门而入。
现在已经是傍晚,没有开灯的屋内一片漆黑,不过外面有灯照进来,祝簿言还是看到了坐在在沙发上的那抹黑影。
他啪的打开了灯,下一秒周担担沙哑的声音响起,“别开灯。”
祝簿言才没理会她,径自的走过去,“何俏什么时候出的院?她才接受了医美手术,怎么可能这么快出院?”
周担担对于他的话没有回应,而是更紧的蜷缩起自己,“是我害了我姐,是我......”
她这样子真的自责,难过,又无助......
让人我见犹怜。
可是祝簿言知道这有可能是她的伪装,并不为所动,其实哪怕她不是装的,她这样子也不会让他有触动。
跟他无关的人,不值得他浪费一点同情。
“我问你何俏呢?”祝簿言再次出声。
周担担抬起头来,一脸泪的看着他,“祝簿言,我姐没了,是你,都是因为你.....”
先是自责,现在又怪他,很明显她在回避祝簿言的问题。
“周担担,我再问你一遍,何俏在你这儿到底是做了什么手术?还有你姐的事,你当真不知情吗?”祝簿言直接问了。
周担担瞪大眼睛,“你怀疑我?祝簿言你觉得是我联合别人挖了我姐的器官,还是你觉得我这儿是挖人器官的黑场子?”
“如果你这儿没什么事,那就把何俏的治疗信息,还有她人在哪告诉我,”祝簿言也不跟她玩迂回了。
何俏才手术完,而且还是大手术,不可能自行离开医院,除非她身上有见不得人的秘密,周担担把她给转移了。
“怎么你怀疑何俏也被切了器官吗?”周担担问。
“有没有,你让她来一趟便知,”祝簿言逼视着她。
“祝簿言,饭能随便吃,饭不能乱说,你无凭无据这样的说,我可以告你诽谤,”周担担明显是急眼的。
“我不怕你告,现在我要见何俏的人,”祝簿言说着拿出手机,“不然我就报警,让警察来找。”
周担担脸上不见畏惧,“你报啊,现在你就报,刚好让警察来还我个清白。”
祝簿言没想到她如此坦然,难道是他想多了。
“祝簿言,你找那个何俏是吧,那你就去找你的那个混蛋朋友,我们这边不许陪夜,他非要陪,陪就陪吧,结果却跟何俏大吵大闹,差点把人给气死,最后何俏为了躲他,不顾自己的身体直接强行出院。”
周担担说到这儿,也从沙发那边过来,拿起自己的内线电话,“把何俏的所有医病历和整形项目都送我办公室来。”
“祝簿言你想看我给你看,但你如此抹黑我,我需要你给个说法,”周担担说完,然后又把她的手机打开,找到了何俏的电话,递给了祝簿言。
“你不是找她吗?她人在哪我不知道,这是她的电话,你自己打给她,你亲自问她,总可以了吧?”周担担说着拨通了何俏的电话。
“周院长,”电话接通,何俏虚弱的声音传来。
祝簿言看着周担担,回了何俏,“我是祝簿言,是沈寒的朋友,我想问何小姐的医美手术,真的是做了切骨吗,还是你有被其他伤害?”
他话音落下,电话那边沉默。
祝簿言紧盯着周担担,再次问了何俏,“何小姐,你大胆的说出来,只要你受到伤害,我保证一定还你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