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柠回到酒店的时候,费子迁和安安都不在。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拿好证件订了去京海的机票,才把电话打给了费子迁。
“柠柠,我带安安来看幼儿园了,”电话一通,费子迁先给她汇报了。
这四年来,费子迁带安安的时间比简柠多,而且他很懂安安,为安安安排的事都是安安参与并喜欢的。
“有他喜欢的吗?”简柠问。
“看上两家,不过还可以再选选,”费子迁说完问她,“你是不是下班回去了?”
虽然现在还不到六点,可费子迁知道雕刻师一天的工作时间是不超六小时的,因为手艺雕刻要靠手上的力度,过久过劳会对手有不可逆的伤害。
所以简柠的工作时间从来不超时长,当然对其他雕刻师也是一样的要求。
简柠嗯了一声,她两个小时前就下班了,而且这两个小时里,她还做了别的事。
想到简尊的隐瞒,简柠呼吸沉了沉,“子迁哥,我要去趟京海,所以安安要你帮我带两天。”
费子迁很是意外,“怎么突然去京海,是那个庄夫人出什么事了?”
费子迁也知道庄兰茹,但也只知道她是简柠母亲的好友,并不知道是简尊的母亲。
“我有点事找她,”简柠给这样的回答。
不过这个回答很敷衍,费子迁有些不放心,“柠柠,要是有事别瞒着我。”
简柠这事还真得瞒着,至少在她知道真相之前,她不想更多的人知道。
“没事,我是找茹姨了解一点从前的事,”简柠继续扯谎。
听到这话,费子迁也不好再问,“那你自己小心,安安跟着我你放心就好了。”
“子迁哥,辛苦你了,”这话是简柠对费子迁说的最多的。
“只要你好好的,我再辛苦也没关系,再说了我带安安从来不觉得辛苦,相反很幸福,”费子迁借机说明自己的心意。
简柠懂,但每次都装不懂,这次亦是。
“子迁哥让安安接个电话,”简柠还是要嘱咐一下这个小家伙。
安安正在幼儿园里玩滑梯,费子迁把电话给他,就听到他气喘吁吁的声音,“妈咪,我玩了一个最高的滑梯,好刺激啊。”
简柠笑了,“那安安也要注意安全哦。”
“妈咪,放心吧!”
“安安,”简柠轻叫了他一声,“妈咪要出差两天,你要跟着舅爸爸了。”
“妈咪要去很远吗?多久回来啊?安安会想你的,”三句话透出了他的不舍。
简柠的手抚着手里行李箱,“不远,很快就回来,明天或者后天。”
“那妈咪是自己去吗?还是跟叔爸爸一起去?”安安突的问了这样一句。
简柠气笑,“安安,妈咪当然是自己去啊,跟叔叔没关系的。”
“那好吧,妈咪一个人要小心哦,”安安贴心的嘱咐。
简柠笑着:“好!那安安也要听舅爸爸的话。”
“妈咪知道的,安安是个乖宝宝,”安安又开始自夸。
“么么,”简柠隔着听筒亲了亲他。
“么么妈咪,”安安回亲完,电话又转到了费子迁手里。
“你什么时候走?”费子迁问。
“我订了机票,半个小时后的飞机,”简柠的回答让费子迁皱眉。
这么紧的行程,而且这么突然,说是没有事,他怎么都不会相信。
可是她不愿说,他也不能勉强,“那你现在就要去机场吧,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给我来个电话。”
“嗯,好!子迁哥再见!”简柠说完挂了电话,然后带着行李出了酒店。
晚上十点。
简柠落地京海,空气中都带着大城市的喧嚣味。
她不知道简尊来京海做什么,当然也不知道他会入住哪里,不过简柠知道她哥来这儿肯定跟庄兰茹有关系,所以她只要暗中跟着庄兰茹,一定会找到她哥。
她推着行李,走出机场出口,伸手去叫出租车,突的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斜插 进来,停在了简柠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了祝簿言的脸,让简柠十分意外。
“上车,我再给你解释,”面对着简柠的惊讶,祝簿言出声。
司机下来,为简柠打开了车门,并接过了她的行李。
简柠不知道祝簿言怎么跟来了,但很显然他这样追她来了京海,应该是因为她。
上了车,简柠没等他说便先开了口,“你过来这儿,奶奶怎么办?”
老太太刚醒,随时可能有别的情况,祝簿言竟然丢下她跑来这里,简柠不安也不放心。
“奶奶的检查没有问题,而且有向程在,”祝簿言看着她,“你打算去哪?”
简柠沉默,祝簿言眸子微缩,“不知道?!”
虽然是问话,可是带着肯定的语气。
简柠看着他,“你是不是查到什么?”
虽然她想瞒着他,但是在她让他查简尊航班信息的时候便是瞒不住了。
祝簿言没说,而是把他的手机递过来,“你自己看。”
简柠狐疑的接过手机,就看到了几张照片,而照片上简尊穿着病号服,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瞬间,简柠呼吸都停了,她快速的往下浏览,最后看到了庄兰茹和简尊同时出现在医院的照片。
之后就没了照片,简柠也脸色惨白的看着祝簿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哥他怎么了?”
看着她紧张的样子,祝簿言的手抬起落在她的肩膀上,“简柠,你哥的事有些复杂,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答应我冷静。”
她如何能冷静?
可是面对着祝簿言的眼神,她知道他已经先她什么都知道了,只能点头,声音颤抖,“告诉我,怎么回事?”
“你哥没事,”祝簿言先安抚她。
简柠想到医生说的话,心底的恐惧放大。
祝簿言握着她肩膀的手紧了紧,“你哥还有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叫辛衍,他得了血癌,需要置换血才能活下去......”
听到这儿,简柠已经懂了。
原来,他哥的血是输给了那个人。
怪不得她哥那么瘦,原来他成了别人的血库。
简柠的心像是被刀割了一样的疼,那是她最爱的哥哥啊,平时她哥划破一点皮,流一点血,她都心疼的。
可是现在她的哥哥要抽出自己的血去供养别人......
“我哥现在哪?医院吗?”简柠的眼泪像是断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祝簿言看的心疼,简柠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祝簿言,带我去找我哥,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