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祝簿言抱着简柠低喃。
她受了惊吓,他不在她身边,而且听到她和费子迁在一起,他心里第一个感觉就是吃醋。
祝簿言再次发觉自己竟这么混蛋、幼稚。
简柠没说话趴在他的怀里,虽然现在她已经知道先前的一切只是恶作剧,但还是怕的。
她怕的不是鬼魂,而是想到何俏就这么没了后怕,她怕自己会成为他们下一个目标。
要知道四年前他们就想害死她,那次她幸运躲过了,如果再有,她还能那么幸运吗?
现在简柠怕死,因为她怕自己死了留下了安安怎么办?
哪怕现在她为安安找到了奶奶爸爸,找到了家,如果她有事也有会人疼爱他爱他照顾他。
可简柠经历过没有妈妈的孤独,她不想安安也像曾经的自己一样。
“祝簿言,他们冲着我来,就是想吓退我们,不要我们再调查下去,”简柠说出自己的想法。
“嗯,”祝簿言亲吻着她的额头,“你怕吗?”
“嗯,怕,”简柠紧贴着他的胸口,“我是怕如果我也出了意外,只留下安安......”
祝簿言一下子想到了四年前,他搂紧她,“不会,我不会他们再有机会伤害你。”
今天只是他大意了,才会让周担担钻了空子。
不过这个债,他一定要让她亲自尝尝。
简柠听出了祝簿言的愧疚,于是便岔开话题,“你见了秦征有什么收获吗?”
“他会出手的,”祝簿言说完抱起她,“去睡觉,什么都不想了,好不好?”
今天他们经历了太多,身心都累。
简柠虽然没有困意,但累是真的。
“什么都不要想,乖乖睡觉,明天我们起来要去看沈寒,”祝簿言在去找秦征的时候给老苟打了个电话,问了沈寒的情况。
老苟说负责看护沈寒的人说了,他醒了一次,但是情绪还是激动,最后又只能用了安定,现在还一直迷睡着。
可总不能一直给他用安定,所以何俏的死还得沈寒接受事实。
这个需要他自己接受,也需要他去敲醒他。
“你也睡,”简柠往他身边贴了贴。
昨晚的她与他睡在一张床上,还害羞腼腆,而现在她已经主动靠近他了。
因为她害怕不安,需要他。
可是刚这样一靠近,简柠就皱眉了,“你自己开车回来的?”
“嗯。”
“你喝酒开车,祝簿言你能耐了,”简柠边说手边锤上他。
祝簿言想到自己喝的那几口酒,虽然量很小,根本不会影响到什么,但也明白简柠是关心他,也是害怕他出事。
“对不起,是我听到你的电话便着急了,”祝簿言解释。
简柠就怕他担心,在电话里并没有提被鬼吓的事,只提了费子迁在这儿。
结果还是让他一样的着急了。
她再次在他腰间掐了一把,“祝簿言,你就是没安好心,下次你再喝酒开车,我就不理你了。”
祝簿言不否认自己的错误,“嗯,再有下次你别让我上床睡。”
简柠跟他聊多正经的话题,他一句‘上床睡’味道顿时不一样了。
她还是有些羞臊的又掐了他一下,低低说了句,“困了,睡觉。”
她说着睡觉,可是半个多小时她才睡着,不过祝簿言并没有睡,而是轻轻下了床,走到客厅里发了条信息。
很快就听到了对面开门的声音,祝簿言走过去也打开了门。
祝簿言刚才的信息就是发给他的,费子迁看过来,“怎么又吃醋了,找我算帐?”
“谢谢!”祝簿言却给了他这两个字。
费子迁沉默了几秒,“簿言,你们发生的事简柠已经告诉我了,我能理解你现在想找到证据,抓到幕后凶手的心情,但你也不该留简柠自己在家里,而且......”
费子迁顿了一下,“而且我担心他们的下一个目标会是简柠。”
祝簿言也一直在考虑这个事情,但面对着费子迁的提醒,还有他对简柠的感情,祝簿言眸中带着狠戾的说了句,“我不会让它发生的。”
这样的空头支票,费子迁并不买帐,“可今天晚上简柠已经被吓到了。”
祝簿言眸子缩了缩,“天不早了,你休息吧。”
费子迁知道他又不高兴了,这人就是小心眼。
“簿言,”费子迁叫住他,“我现在对简柠已经放下了,你不用那么重的警惕和敌意,还有......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祝簿言与他对视几秒,只是嗯了一声便转身。
费子迁还想说什么,可看着关闭的房门只好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过他们虽然回了房间都没有睡意,祝簿言看着手里的播放器,按了播放键,那些吓唬简柠的话又放了出来。
祝簿言一个大男人在这样的夜里听着都碜的慌,更别说简柠了。
他虽然没在她的身边,她也没说自己有多害怕,但祝簿言知道她当时肯定是害怕极了。
想到这个,他眸子一缩,捏起那个播放器,然后拿起手机拨了老苟的电话,“睡了吗?”
“没有,先生有事就吩咐,”老苟这个人不苟言辞,是那种有事说事的人。
“你现在亲自带两个人去周担担的住处把人送去殡仪馆。”
老苟愣了一下,“先生的意思是做了她?”
“老苟,你忘了我的原则?”
老苟没忘,祝簿言用他是做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见血是难免的,但底线是不伤人命。
“那先生的意思是.....把活人送停尸间里?”老苟试探的问。
祝簿言盯着外面的夜色,“就是这个意思。”
说完想到死的徐天,“打听一下那个徐天被送去了哪个停尸间,直接把周担担送到那里。”
她不是喜欢装鬼吓人吗?
今天就让她见识一下真死人,跟真鬼在一起。
祝簿言安排完这一切仍没有睡,他知道周担担敢直接让人弄死何俏和徐天,足以说明她现在已经完全放开了。
她一个女人纵使这几年积累了些人脉,但凭她一个人的能耐绝对做不了这些。
她的背后肯定有人,可这人是谁呢?
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唯一能提供的怕是只有罗美阳了。
只是这个女人......
祝簿言刚想这儿,就听到卧室里传来砰的一声,他神经一紧,连忙的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