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梦到尹染,不是想她什么的,你别误会,”祝簿言开口先解释。
“那也是日有所思才夜有所梦,”简柠的话让祝簿言笑了。
她现在真是越来越犀利了,像个带刺的小刺猬。
不急时,可可爱爱,可是谁要捏她,准得被她刺一下。
这大概是这四年来,她给自己树起的保护壳吧。
“尹染走了,”祝簿言沉默了几秒后出声。
简柠先是一愣,接着反应过来他说的“走了”是什么意思。
虽然尹染是植物人一直睡着,但还留有生命的气息,但走了就是彻底没了,这世上再也没有这个人了。
“这两天的事吗?”简柠在来之前,并没有听到这个消息。
“是这两天发现的,但走的时候应该还要往前几天,”祝簿言说着顿了一下,“你走那天,罗美阳提点了我几句话,我才去疗养院看的她,结果发现......发现她走了,而且还被取走了器官。”
祝簿言这话让简柠震惊的瞳眸一下子放大,她的嘴动了几动,想说什么,似乎又说不出来。
祝簿言明白她的心思,说出了她想问的话,“向程跟我一起确认的,而且涉事的医生潜逃了,还没有抓到。”
简柠垂下眼睑,没有说话。
她虽然不至于悲伤,但脸色明显不好看,一个人被这样残忍的剥夺了生命,终还是让人唏嘘。
“而且尹染出事前见过周担担,再想着何俏在她医院的反常,我怀疑.....”祝簿言刚说到这儿,简柠便猛的抬起头来,惊恐的看着祝簿言。
他点头,把没说完的话接着说了出来,“我怀疑她有可能在周担担那儿也被伤害了,只是等我去的时候,她已经出院,而且怎么也找不着人。”
甚至他和沈寒还怀疑何俏自杀了,这是简柠从沈寒那里听到的。
“所以,你怀疑这一切跟周担担有关系?”简柠震颤的问。
“现在还不能确定,只有找到何俏,确定她有没有被伤害才好下结论,偏偏现在找不着她,”祝簿言眸中露出了隐忧。
“这不是小事,如果周担担真敢这样做,那她就还会对别的人下手,”简柠说到这儿拧眉看着他,“现在找不着何俏,你怎么不留在国内找人,而是跑这儿来了?”
祝簿言暗笑,他再不来,她得生气不理他了吧。
不过他没这样说,而是暧昧道:“怕你和安安想我。”
“祝簿言,现在说正经的,你还是赶紧回去找到何俏,查清事情真相,”简柠直接就撵人。
“就算要我走,也要等我休息一晚,天亮再说吧,而且现在也没有回去的航班,”祝簿言笑着提醒。
简柠倚着窗台,看着外面的夜色,神色阴郁。
“我已经让人查了,现在要先找到那个医生,这种事他们敢做肯定会有周密的安排,查起来应该会很费时间,”祝簿言走近简柠。
“我刚才做梦也是梦到尹染被人切取器官,紧张才会叫她的名字,还有我没给你们打电话,也是因为着急找何俏,”祝簿言说着伸手握住简柠的肩膀,“别误会我。”
简柠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尹染的惨死对她震惊很大,她拂开祝簿言的手,“我想静一静,你应该很累,去洗个澡休息吧。”
祝簿言没有拒绝去洗了澡,等他洗完就见她还在那儿发呆,“你不睡吗?”
“你先睡,”简柠情绪很是低落。
“你这样子让我很不放心,要是这样,以后有什么事我都不敢告诉你,”祝簿言劝她。
简柠吁了口气,“我没事,而是在想一些事。”
“那你赶紧洗漱睡觉,”祝簿言哄她。
简柠嗯了一声,祝簿言已经转身,看着他往卧室那边走,她忽的反应过来,“你睡客房,我去给你收拾。”
祝簿言看着她,“你确定?你就不怕明天早上起来,儿子又审问我们?”
简柠,“......”
“在国内能睡一张床,在这儿应该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祝簿言说到这儿轻抿了下唇,“你应该相信我很君子。”
他这话让简柠一下子想到了四年前,他为了不让奶奶知道他们离婚了,去找她回祝家时说的那句“不会碰她”,现在这话也是一个意思。
呵——
她简柠在他这儿,看来当真是没有一点魅力啊。
“祝先生的确是君子,不过我担心我不饥不择食,”简柠嘲弄的回驳。
祝簿言愣了一下,“好啊,我求之不得。”
“滚!”简柠给了他一个不友好的字 。
祝簿言见她带着怒意也没敢再逗她,不过却暗暗挑眉,难道她并不想他当君子?
女人心真是难猜啊。
祝簿言是真的累了,躺到床上没有多一会就睡着了,简柠却没有睡意,满脑子都是尹染被摘除器官的事,也想到了何俏。
想到那天何俏在她面前说了一半,又被周担担出现打断的话。
祝簿言的猜测大约没有错,想到这个简柠全身发凉。
祝簿言说是罗美阳提醒的他,看来这个女人是知道什么的,只不过想要撬开罗美阳的嘴怕是没有那么容易,除非......
简柠看着在她床上睡着的男人,忽的有了主意。
翌日清晨。
简柠睁开眼的时候,祝簿言和安安已经不在床上,她天快亮才睡,所以连他们起床都不知道。
她起身,结果刚一动小腹那里就一阵绞痛,她连忙捂住肚子。
不好,她大姨妈要来了。
简柠忍着痛意去了洗手间,等出来的时候,因为疼痛脸色都是灰白的。
祝簿言带着安安从外面买了早餐回来,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对,“你不舒服?”
简柠的手捂在小腹上,安安瞬间就懂了,“爸爸,妈咪肚子里的小馋猫又来了,每个月都来。”
祝簿言不太懂,直到简柠说了句,“我生理期。”
这下祝簿言明白了,看着她这样,他一时有些无措,“很痛吗?要不要看医生?”
“不要啊,只要给妈咪一块蛋糕,一杯红糖水就OK了,”安安说着就往厨房里走。
祝簿言看了看简柠,又看了看安安便去了厨房,就见安安很娴熟的给简柠冲了红糖水。
他小小的身子,小小的手捧着杯子接热水,让人真担心会一不小心就烫到。
“安安,你一直这样照顾妈咪吗?”
“对啊,妈咪喝了我冲的红糖水肚肚就不疼了,不过我不会做蛋糕,”安安看向祝簿言,“你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