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柠不好受,简尊知道,把她送回了房间,并把安安带走。
“舅舅,妈咪和叔爸爸吵架了吗?”一离开简柠的视线,安安便问简尊。
“不是吵架,他们是因为一件事意见不统一,”简尊虽然对祝簿言现在有一百个不满,但是在安安面前,还是尽量维护着。
安安哼了一声,“那还是吵架啊,你们大人就是不肯说实话。”
简尊被逗笑,“所以大人的事呢,安安就不要过问了,大人自己会解决的。”
“可我不想妈咪跟叔爸爸吵架,”安安噘着嘴,小眉头拧着。
“为什么?”简尊带把安安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安安很乖的换下鞋子,并把自己的鞋子摆好,“因为他们吵架了,我就不能去见叔爸爸了。”
简尊带着安安去洗手间洗手消毒,“安安很喜欢叔爸爸吗?”
“嗯嗯,”安安点头。
“那告诉舅舅你喜欢他什么?为什么喜欢他?”简尊和安安并排站在洗手盆前。
安安用水冲了两下手便挤了洗手液搓洗手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他,反正就是很喜欢。”
简尊听到这话看过来,心想这种无理由的喜欢大概就是血缘吧。
“舅舅,”安安也转头,“叔爸爸身上有爸爸的味道。”
简尊一愣,“爸爸的味道?你知道爸爸是什么味道吗?”
安安摇头,小脸上蒙着一层落寞,他把小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安安没有爸爸,不知道爸爸是什么味道。”
不知道,那怎么会说祝簿言身上有爸爸的味道?
这话简尊是在心里问的,但嘴上并没有说,因为看着安安这样,他挺心疼的。
看着安安把手洗完,简尊抽了擦手纸给他,“走,舅舅给你买了一套盲盒,咱们拆宝去。”
如果是平时,安安兴奋的早就欢呼了,可此刻他兴致并不高,而是看着简尊,“舅舅,我爸爸是不是死了?”
简尊喉头一紧,“安安......”
“如果爸爸活着,他不会不要安安和妈咪的,他肯定是死了,对不对?”安安说着,乌黑的眼睛里还蓄满了泪花。
简尊的心骤疼,他将安安抱起,紧抱在怀里,“安安,你爸爸他没有死,他只是......只是有很重要的事做,才没来陪安安的。”
安安趴在简尊的肩膀上,“可安安想要爸爸。”
简尊抚着他柔 软的头发,“安安有舅爸爸啊,而且还有舅舅。”
“可这都是不爸爸,”安安年纪不大,可是思维逻辑很在线,不是那么好骗。
简尊想着刚才他说祝簿言身上有爸爸的味道,只好道:“那安安不是说叔爸爸身上有爸爸的味道吗?那安安就把他当爸爸好了。”
“妈咪都跟他吵架了,”安安又把问题给扯了回来。
“这并不影响安安和他,你们又没吵架,”简尊只能这样哄他。
“那安安还能找叔爸爸吗?”
简尊迟疑了一下,“能。”
“可我还是不想妈咪跟叔爸爸吵架,”安安这话让简尊苦涩一笑。
有小东西这话,简柠怕终还是会原谅祝簿言的。
其实从简尊私心来讲,他很想这是个能分开他们的契机。
“走喽,拆盲盒去了,”简尊转移安安注意力的将他抱了出去,然后取出给安安带的盲盒礼物。
另一边,简柠坐在沙发上,并没有哭,也没有再生气。
刚才她的愤怒对祝簿言发泄完了,现在她没必要再沉在别人的错误里,一直走不出来。
不过,心里仍是闷着的。
很难受。
门铃响了,她调整了呼吸去开门,“子迁哥。”
“安安呢,我给他带了这个,”费子迁说着将手里的袋子举了举,里面有很多吃的玩的。
“在我哥那边,”简柠说着让开,费子迁走了进来。
费子迁将袋子放到桌柜上,“你怎么了?看着很累很倦的样子。”
简柠的情绪从来瞒不过他,甚至她大姨期不舒服,她不说他也能看得出来。
可是简柠并不想让他知道祝簿言怀疑她和简尊关系的事,只道:“子迁哥,有件事我问你。”
“什么事?”费子迁说着伸手,去探她的额头。
简柠本能的躲开了,“子迁哥,我没有病。”
“看你脸色不好,”费子迁被拒绝的多了,也不尴尬了。
“子迁哥,我的化妆水没了,是安安弄的吗?”简柠问他。
“不是,你可别冤枉他,”费子迁给自己倒了杯水,“是我弄的。”
简柠很意外的看向他,费子迁喝了口水,“我是想看你的化妆品还有多少,想着你生日的时候送你一套,结果不小心手滑给摔了。”
“摔坏了啊?”简柠笑问。
“瓶子没坏,但是瓶盖坏了,所以我就给扔了,不过我已经给你买了新的,”费子迁说着放下手里的杯子,从包里拿出一套化妆品来。
“损失一瓶,赔偿一套,所以柠柠不要生气哦,”费子迁笑看着简柠。
简柠接过来,调侃:“那以后欢迎没事多打碎几次,这样你就能承包我的化妆品了。”
“不用打碎,也能承包,”费子迁的话带了深意。
简柠没接他这话,而是问他:“子迁哥,我的化妆水瓶你是丢垃圾桶了吗?”
“是啊,怎么了?你不会要留空瓶子有用吧?”费子迁笑问。
“凤雕失火的现场发现了我化妆水的瓶子,”简柠的话让费子迁神情僵了下。
“什么意思?不会是那边怀疑火灾跟你有关吧?”
简柠已经把费子迁给的化妆品拆开,取出化妆水,“现在没有这个结论,但是我有种预感,那个化妆水瓶子肯定会给我惹麻烦。”
“惹什么麻烦,这个品牌的化妆水又不是独家专款,只有你自己在用,”费子迁并以为然。
“这是没错,可是进出凤雕现场的人,用那个化妆水的人只有我,”简柠若有所思。
“就算是这样,可那个凤雕你千辛万苦的想修复,根本没有毁掉的动机,”费子迁并不赞同简柠的想法。
简柠苦涩一笑,“子迁哥,还有一种行为叫过失,你应该知道的。”
只要认定这个化妆水瓶是她的,哪怕她不是故意,也会被扣个携带含酒精化妆水,并导致火灾的罪名。
一旦被舆论了,那她就功名被毁,以后在雕刻界就不好混了。
这个造事的人,是想彻底的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