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柠,你先喝点水,我去门口买点调料,”回到家的简尊,放下袋子对简柠交待。
简柠没有多想,进了卧室去换了衣服,而简尊已经出了门,就看到巷口停了两辆车,他抬腿向其中的一辆走了过去。
简尊刚到车前,车门打开,祝簿言也从里面下来,他抬手将一把车钥匙递过来,“以后出门方便。”
刚才祝簿言跟了他们一路,看着他们步行到公交车站,又挤公交,便让严旭送了一辆车过来。
简尊并没有接,“祝簿言,我上次应该说的很清楚了,既然你放开了她,那便离她远远的。”
祝簿言拿着车钥匙的手垂下,“我没有别的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就别跟着我们,你这样算什么,偷窥还是跟踪?”简尊的语气并不好。
祝簿言喉头动了动,“我是有事找你。”
简尊没有说话,祝簿言知道他不信,于是道:“今天你见到的那位夫人叫什么,跟你是什么关系?”
瞬间简尊脸上蒙上一层冰寒,“祝簿言,我再说一遍,你跟我们简家没有任何关系了,哪怕有,我的私事似乎也没必要跟你汇报。”
“我不是想打听你的私事,而是因为我听到了一些话,”祝簿言顿了一下,“那位夫人似乎想从你身上拿到骨髓救她一个重要的人。”
简尊的脸色瞬间一变,祝簿言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你小心一点。”
这是提醒也是关心。
简尊与祝簿言对视了几秒,才出声,“她是我的亲生母亲。”
祝簿言拧眉,他没想到简尊跟简柠并不是亲兄妹。
简尊看着不远处,双眸空无,“我一出生她便将我丢下,一走就是二十多年来,我妈走的时候才告诉我了这件事,希望我去找我的亲生母亲。”
“你去找过?”祝簿言问。
“没有,但我让人查过,她过的很幸福,豪门太太,还有一个儿子,”简尊说到这儿苦涩一笑,“她想救的人应该是她的儿子。”
换骨髓是需要血亲的人,所以除了她的孩子,不会有别人。
“那你怎么想的?”祝簿言又问。
简尊沉默,祝簿言见他这样,也没有多问,而是又问了一句,“柠柠知道你的身世吗?”
“知道!”简尊的目光重落在祝簿言脸上,“在我眼睛治疗期间她就知道了。”
祝簿言微顿,那段日子里他们还没有闹僵,可是她都没有告诉他。
是她终不信任他吧!
“这个你拿着吧,”祝簿言又将车钥匙递过来。
“不用,”简尊直接拒绝,“如果有需要,我们可以自己买。”
刚才他在带简柠挤公交的时候也想了,如果不去进修钢琴,他肯定要买辆车,毕竟以后简柠怀孕月份多了,出门还是有车方便。
祝簿言还欲说什么,简尊又道:“没别的事,我就回去了。”
“简尊.....”祝簿言叫了他一声,“我从你亲生母亲的口气中听得出来,她得不到想要的怕是不会罢休,你小心一点。”
“我知道,也会小心的,我好好的,才能好好的照顾柠柠,”简尊说完转身。
祝簿言看着他的背影,捏了捏手里的车钥匙,黯然了眸光。
现在他想默默的给他们兄妹帮助,他们都不需要了。
“哥,你买的调料呢?”吃着苹果的简柠见简尊空着手回来,笑问。
“调料不是我想要的牌子,所以就没有买,”简尊这谎说的很自然,“你给费子迁打电话了吗?”
“还没有,这就打,”简柠咬了口苹果,“哥,你今天买的苹果好甜。”
“不用这么明显讨好我吧,反正我回来以后,我不论弄什么你都说是最好的,”简尊知道她是哄他。
简柠笑着再次挽住他的胳膊,“是因为你就是最好的。”
“柠柠,”简尊想到刚才祝簿言说的话,心头划过不安,“别人给的再好,也不如自己的好。”
“哥不是别人,是我哥,”简柠说着松开他,“你去做饭吧,我给子迁哥打电话。”
简柠去了卧室拿手机,简尊盯着她的身影,眸色微暗。
“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暂时不方便接听您的电话!”
简柠拨出的电话被拒接了,这让她有些意外。
再加上这几天费子迁都没有与她联系,简柠不禁有些不安,也有些不放心。
“哥,子迁哥不接电话,”简柠从卧室出来,就看到简尊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哥,你怎么了?”简柠感觉到不对。
“没事,”简尊回神,“费子迁没接电话?”
“对啊,他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简尊想到刚才跟自己说话的祝簿言,如果费子迁有什么事,他们是那么好的兄妹,肯定不会那么淡然,“应该不会,他可能不方便,你晚点再打。”
此刻,拒接了简柠电话的费子迁握着手机,脸色冰冷的看着眼前的人。
祝修义被他看的不自在,搓了搓手,“你要有事就先回个电话。”
费子迁没有动,祝修义接着先前的话道:“你妈妈那天赶你,她不是讨厌你,也不是不喜欢你,她是对凤城有了心理恐惧。”
听到这话的老太太看向了祝修义,而他并没有看她,而是看着费子迁,“小迁,我知道我们对不起你,你可以恨,但别恨你妈妈,要恨就恨我。”
“最该恨的人应该是我吧,”老太太接过话来。
“当年是我要求你妈离开我儿子,可她不同意,所以我就用夺走你的条件当要挟,包括不让你入姓祝,也是我对她的惩罚,所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要恨就恨我,”老太太给了费子迁解释。
“恨?”费子迁冷笑一声,“恨你们能让时光倒流,能改变你们犯下的错吗?”
祝修义和老太太都哑然,费子迁看着他们,“是你们毁了我的人生,不是你们一句要我恨就能化解的。”
“那你想怎样?”老太太眸色犀利。
费子迁看着她,这个从小带他长大的人,让他感激感恩,可现在这一切却成了笑话。
费子迁觉得自己真是可悲至极,“您恨我的母亲,因此迁怒于我,把我当条狗一样的养在身边,不肯承认我是祝家的人,那我就证明一下吧,证明一下我不靠你,也依旧能得到我该得到的。”
老太太瞬间脸色骤变,“你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