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大雨滂沱,屋内暖意薰薰。
祝簿言坐在沙发上,看着给自己小心上药的女人,第一次觉得下雨的夜也这么讨人欢喜。
以前,下雨的时候,他会很烦躁。
现在却觉得美好,只因心情不一样而已。
比起他的惬意,简柠却黑着脸,“你说你多大人了,还跟人打架?让你去拿个药,你带回一身伤,奶奶要是知道了肯定得气着。”
从祝簿言回来,从简柠看到他的伤,她就在念叨。
他还记得小时候,他妈就经常念叨他爸,那时他爸总是会说你别唠叨个没完,后来妈妈变得不再唠叨,而爸爸也在外面有了家。
曾经在他失去父母的日子里一直在想爸爸走了,是不是因为太讨厌妈妈唠叨了?
现在才懂得是自己误会了妈妈。
而且一个女人肯唠叨一个人是因为爱,只有不爱才会当作什么都看不到,不说不念。
现在听着简柠的念叨,祝簿言一点都不恼,真的很幸福。
幸福的他嘴角都带了笑,让给他上药的简柠更气的瞪了他一眼,“你还笑?”
祝簿言知道他气是因为心疼她,他握住她的手,“没事,不用涂药了,我没有那么娇贵。”
简柠挣扎着,他直接将她抱起坐在他的腿上,紧揽着她,还是哄她,“我不是打架,是见义勇为了,看到一个欺负女孩的混蛋,我不可能装瞎不管吧。”
他把谎话说的一本正经,简柠将信将疑,“我才不信。”
“真的,不信你待会刷刷视频,说不准就有人拍到传到网上,上了热门呢,”祝簿言把简柠手里的棉棒给扔掉。
“祝簿言,你现在就会骗......唔......”后面的话没说出便被他用唇给堵住。
简柠瞪大眼睛,这人的嘴角刚涂了药膏,他居然吻她。
现在她的鼻尖都是药味,她都不敢张嘴,唯恐自己把他嘴角的药味给啃了。
祝簿言见她乖了,也松开她笑了。
简柠掐他,“你还笑。”
祝簿言闪躲,他越闪她就越打,两人在沙发在闹了起来。
“你别闹,小心吵醒了妈和奶奶,”简柠提醒。
祝簿言倒是听话,不过下一秒便抱起了简柠,“我们去楼上闹。”
简柠一下子就听出这个闹不正常,她在他腰间掐了他一把,“你还有伤呢,想什么呢?”
“嗯?”祝簿言笑着,“老婆,我想什么了?”
看着他那眼底的戏谑,简柠的脸倏的红了,又捶了他一下,“讨厌。”
她这娇羞的模样真的惹人,祝簿言只觉得身体一紧,他低附在她耳边,“要不我们给安安生个弟弟或妹妹吧?”
说完,他抱着她大步的上楼,简柠心一惊,现在还不行啊。
现在周担担还没处理掉,她还要查许家堂说她老师盗取文物的事。
她想说什么,可是看着祝簿言眼底的欲了念,她最终还是没有说,她知道有些事他比她心里有数。
他的话应该只是逗她,于是她也逗起了他,“你有伤还行吗?”
“行不行的,你试试不就知道了?”祝簿言声音低哑。
“你小点声!”
......
静谧的雨夜,两人的笑闹声虽然很轻,但也清晰。
卧室里的老太太和邵淑慧婆媳两人都不由笑了,邵淑慧给她顺着后背,“妈,现在舒服点了吗?”
“好多了,你别管我了,赶紧睡得吧,”老太太心疼她。
别人都是婆媳不和,可到她这儿,居然没有得到亲生儿子的孝顺,却得到这么个被离了婚的儿媳妇照顾。
“我不困,妈睡吧,等妈睡着了我再睡,”邵淑慧坐在床边。
老太太也没有睡意,“既然你不困,那咱们娘俩就聊会吧。”
邵淑慧笑了,她们天天在一起,天天说话,现在还要聊天。
不过她还是应了,“行,妈想聊什么?”
“言言和柠柠现在他们虽然还有波折,但两人的心在一起了,所以我是没有什么可挂心的了,”老太太这话的意思邵淑慧听懂了。
“妈是挂心子迁,对吗?”
老太太点头,“是啊,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而且我......对不起他。”
说到这个,老太太眼底闪过愧疚,“我这辈子只后悔一件事,那就是把对那个女人的恨加到了孩子身上。”
“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妈也别想那么多,现在多补偿他点就好了,”邵淑慧嘴上这样说,可心里清楚有些东西是补偿不了的。
比如费子迁受过的伤害,只怕这辈子都没有谁能抹平它。
“这个怎么补偿,补偿不了的,”老太太也很明白。
“那妈有什么想法吗?”邵淑慧很懂她的心思。
老太太沉默不说话,邵淑慧笑了,“妈不要顾忌我什么了,我现在就是您的闺女,跟祝修义没有半点关系,也没有半点其他之情了。”
老太太看着她,“这一辈子祝家最亏欠你。”
“妈,您别再说这些了,”邵淑慧给她拉了拉被子。
“行,那就说正事吧,子迁这样子孤孤单单一个人也不是办法,我的想法是给他介绍个姑娘处着,然后呢就是解开他与那边的误会,”老太太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介绍女朋友这个,我觉得妈不用急,子迁对柠柠有心思,虽然现在放下了,但我们如果操办过急,怕他有想法,”邵淑慧的话让老太太点头。
“也是,爱情婚姻的事还是让他自己去扒拉吧。”
“妈想怎么解开他与那边的误会?”邵淑慧问。
“叫在一起吧,我来说,让他听着,”老太太的话让邵淑慧神色有些紧绷。
“你觉得不妥吗?”老太太看出来了。
“我是担心子迁的母亲,她现在精神不太好,怕是见了您和子迁又受刺激,想谈都不好谈,”邵淑慧的话让老太太怔住。
她似乎忘了那个女人精神不太正常的事。
说到底,这也是她造下的祸,老太太才上眼,一时间不再说话。
邵淑慧看着她难过的样子,“妈,让薰薰给她治疗试试吧。”
老太太没有动,片刻后似乎才回过神来,睁开眼,“你说什么?你说谁?”
“薰薰,”邵淑慧又给她拉了下因激动而抖滑到一边的被子,“薰薰,她是个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