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是什么关系啊?”
“我也不知道,一直在这里堵着也不是一回事啊。我家车都开不出去了。”
“如果真的是碰瓷儿,最好也就趁着现在适可为止吧。”
江澄依旧是面无表情,但顾荏苒脸皮薄红,听到了众人的议论,显然很不自在。
连手脚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摆放了。
一只温暖的大手悄无声息地握住了她的手,正是江澄在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顾荏苒有些不自在地收了收手,但心底却很留恋他的温度。
虽然现在他们还处于吵架的状态中,但江澄的接触,还是让她体会到了一种久违的安全感。
江澄注意到顾荏苒的小动作,眼神暗了暗,但并未就此放弃,而是顺着她“逃跑”的方向继续摸了过去。
这一次,顾荏苒没有躲开。
任凭他牵着了……
反正,她如果继续躲开的话,反而显得自己有些矫情。
……
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忽然开到不远处,发出一声紧急刹车声。
众人看过去,一个戴着圆顶黑帽,穿着一身黑色褂子的男子从车上大步迈了下来。
“哈哈哈,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江少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小殿了呢。”
那人正是张九峰,也是被其他人尊称为“张掌门”的男子。
此刻他正一脸堆笑,朝着江澄伸出右手。
“这……这怎么可能!你居然真的认识张掌门!”
看到来人,中年男子整个人都慌乱不已,连说话都开始磕磕巴巴起来。
和刚才他咄咄逼人的模样,十分判若两人!
“这是什么风,还把您给吹来了。都是小场面,用不着您亲自出场的。”中年男子试图上前跟张九峰攀谈,但对方根本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江澄淡淡地瞥了张九峰伸出来的手一眼,没有动作。
“他是你的人?”
张九峰把自己的右手收了回来,摸了摸下巴,借此掩饰尴尬。
但他的语气依旧是恭恭敬敬的,没有丝毫对江澄的不满:“这人不过就是个跑腿的,算不上我的弟子。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没长眼,得罪了江少?呵呵呵,喂,你还不赶紧给江少道歉,没用的狗东西!”
听到张掌门这么跟自己说话,中年男子神色一变。
他也看出来了,原来这个年轻人的地位不低!
就连张九峰都对他如此态度恭敬,看来他的来头一定不小。
退一步讲,就凭他现在的实力,连张九峰都是不敢得罪的。
更别提是张九峰都不敢得罪的人了,那他这是惹了一尊什么样的大佛啊?
中年男子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到底还是脑子反应得比较快,再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的,直接就当众跪在了江澄面前。
“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啊!”
“我家里还上有老下有小的,我不能出事哇!”
刚刚还无比嚣张的中年男子,此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朝江澄哭诉着,向他求饶。
卖了一波好惨!
旁边围观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不由开始窃窃私语。
“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这怎么反转的这么快,那穿黑衣服的是什么人?”
“这你都不知道啊,那可是负责这一片儿区域,最有名的爷儿啊,人家都管他叫张掌门的!”
“啧啧,现在随便一个碰瓷儿的人都有这么厉害的后台了?”
听着群众都把矛头指向了顾荏苒和自己,江澄脸色愈发冰冷。
“混账东西!你跟我可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我们张家可没有你这号人物。自己瞎了眼,就自己跟人家请罪!别干涉到无辜的人,哼。”
张九峰能混到如今的地位,少不了察言观色。
他只需要从围观群众的只言片语,和江澄的面色变化里,就能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给捋顺清楚了。
看来,一定是那小子不知好歹,把江澄给惹怒了!
这位江少的来头,他可是很清楚的。
就连忻国的皇室,他都敢对着干,更何况是他这么小的一方势力了。
他才不会傻到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喽喽,得罪了江澄呢!
所以,他第一时间就选择了跟中年男子撇清了关系。
“张掌门,这话不能这么说啊,不管怎么样,我可是月月都按时给您上供的。”
“你是把钱交到我手里了吗?老夫以前可不记得有见过你。”
面对中年男子的指认,张九峰直接白眼一翻,压根就不打算把这个帐认了。
“你这……”
张九峰冷眼瞪过去,对方顿时不敢说话:“那我……我已经在给这位少爷赔礼道歉了,劳烦张掌门也帮忙求个情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这……毕竟他也是初犯,不知道江少想要怎么处理……”
江澄看了顾荏苒一眼,顾荏苒下意识地拉紧了他的手,然后摇了摇头。
她还是跟从前一样,那么善良,不愿意多惹是非。
江澄的心底起了一层怜惜,随后淡淡道:“他就交给你处理了。”
说完之后,他牵起顾荏苒,转身就走,居然连一个招呼都懒得跟张九峰打一个。
张九峰赶紧点头称是,一边想要跟江澄套近乎:“江少是来看望朋友的还是因为公事前来?不知有没有什么地方,是我能帮得上忙的。”
江澄回过头,冷冷地看了张九峰一眼。
“不用。”
……
跟顾荏苒一起回家之后,江澄神情诚恳,跟顾荏苒道了歉。
“你跟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
“没有。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荏苒,相信我。”
想到江澄居然半夜三更开车过来找她,又担心打扰到她休息,躲在车子里睡了一夜,顾荏苒的心底就又酸又胀,很是心疼他。
加上今天江澄已经把他跟丽儿的相遇,到为什么会把她留在自己身边,都跟她一一解释清楚了,顾荏苒心里已然多了几分释怀。
其实,她这段时间也想了很多,她总觉得自己也的确太情绪化了,没有好好地跟江澄谈清楚,就直接下了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