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婳,你为何还不放过我?你好狠毒啊!”崔夫人有气无力,声音嘶哑地说。
云清婳不准备辩解,她想看看裴墨染的反应。
“这的确是云妃的字迹,可不排除有人仿照字迹,栽赃云妃。本王相信云妃的为人。”裴墨染不假思索。
谁都能看出这份偏爱。
让其他妾室酸得不行。
“呜呜呜我与云姐姐素来交好,云姐姐怎会害我?一定不是云姐姐做的!”沈沁娇憨地打着哭嗝。
万嬷嬷叹了口气,“老奴发现巫蛊木偶身上穿的衣物,看行针走线、针脚,似乎也与云侧妃的女红一致。”
崔夫人气得浑身颤抖,“王爷,您要为妾身做主啊!就算字迹好模仿,可是女红呢?女红岂是一朝一夕能模仿出来的?”
沈沁的双眼露出惊慌,“莫非,云姐姐的身边出了内鬼?”
无数双眼睛都朝飞霜看了去。
而飞霜朝着魏娴看了去……
云清婳的嘴角勾起一丝阴恻恻的笑。
啧,倒是她百密一疏了。
细作就在身边呢。
她居然失察了。
云清婳明了了,赵婉宁的“细作”,才是真正的高手!
这些手段,绝对是赵婉宁不可及的。
幕后黑手这次只是旁敲侧击,想要卸掉她的左膀右臂,再让她跟亲近的人离心。
“你们不要再惺惺作态了!字迹你们不认,女红你们也不认,最看不惯我跟王妃的,除你们俩还有谁?”崔夫人激动得喘不上气。
“求王爷严查飞霜!”崔夫人的婢女扑通一声跪地。
崔夫人哭道:“王爷,您是妾身的天,您要给妾身做主啊!妾身疼得死去活来,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您了。”
其他妾室有的人早看云清婳不爽,她们姊妹情深般跪下,“还请王爷严查此事,还王妃、崔夫人公道!”
许多人目光如箭,锋利地刺向云清婳。
云清婳的鼻尖泛着薄粉色,长睫轻颤,杏眸中水光潋滟,委屈得让人心碎。
“奴婢跟主子冤枉啊!就算上了十大酷刑,奴婢还是这句话。”飞霜红着眼跪下叩首。
裴墨染鬓角的青筋鼓起,眼中的怒气交迭。
他不想让蛮蛮失望,可是事态无法控制,已经把他架在火上烤了。
就在这时,春苗跑了进来,“王爷,不好了,王妃头疼得撞墙了,还请您去看看。”
春苗的来临,让人措手不及。
屋中,好几个人变了脸色,就像是在意料之外。
裴墨染心中嫌恶,他瞥了眼万嬷嬷。
可万嬷嬷早就将另一个傀儡木偶头上的针拔掉了。
“这傀儡原来是个幌子啊,头疼另有玄机!差点害我们主子背了黑锅!”飞霜气不过,讽刺了一句。
此话就像是火星子点燃了炮仗,发出砰的一声。
将所有人惊醒。
府医颤颤巍巍地说:“王爷,还有种可能,莫不是崔夫人体内的毒十分稀少,所以微臣才把不出来?”
“去清心阁看看。”裴墨染轻抬下巴。
一炷香后,府医回来复命。
“查出来了!王爷,王妃的体内有钩吻,此物食用过度便会头疼、目眩。只可惜此物在花园中极为常见,不好查出黑手。”
裴墨染缓缓吁了口气,他悄悄瞟了眼云清婳。
蛮蛮的表情还算柔和,应该没生气。
还好他方才没下令审查飞霜。
否则蛮蛮一定会跟他闹。
“表面上是冲王妃跟崔夫人,实则是冲着我来的啊。”云清婳自嘲般地说了一句。
“严查此事,本王定不会放过罪魁祸首!”裴墨染的语气冷硬。
“是。”贴身太监带人去盘问花圃的婢女、家丁。
裴墨染扭过脸,目光冰冷地刺在崔夫人身上,“还没长记性吗?这是最后一次,日后再攀咬云妃,就滚回高丽。”
崔夫人的眼泪扑簌簌地流,她又委屈又心寒的点头,“是。”
裴墨染试探性地伸出手,状似无意地碰了碰云清婳的手背,见她没有挣扎,才放心地一把捉住。
这些小动作被云清婳尽收眼底。
小心翼翼就对了!
狗狗面对主人,就应该这样。
“方才没吓到吧?”他低下头,担心地问。
云清婳与他对视,声音娇娇柔柔,“夫君信我,我便不惧。”
他被哄开心了,唇角上扬。
一众妾室妒忌地看着云清婳。
……
回到玄音阁,二人简单的用了午膳,裴墨染便拉着云清婳午睡。
她倒在裴墨染的怀中,眼中渗出了寒意。
等裴墨染睡熟了,她才轻手轻脚的下榻。
她走到屏风前,长长出了口气。
“主子,方才真是太惊险了。幸亏咱们早早发现有人采摘钩吻,给赵婉宁下毒。”飞霜拍了拍胸脯。
云清婳颔首。
她发现幕后黑手只敢下小剂量的钩吻汁,虽然不知道幕后黑手的具体算计,但她当即命人在赵婉宁的饭菜里加大剂量。
量变会引起质变,她就是要打破幕后之人的计划。
事实证明,她猜对了!
“所以究竟是谁干的?主子,你可发现了?”飞霜好奇的问。
云清婳正欲启唇,背后响起了脚步声。
她一转身,便看见了裴墨染。
他冷簌簌的瞥了飞霜一眼。
飞霜识趣的退下。
“夫君怎么不睡了?是不是我跟飞霜说话,把你吵醒了?”她面露愧疚。
裴墨染凝眉,“我哪儿敢睡?指不定你跟婢女在背后怎么编排我。”
确认裴墨染没听见她们说话,她安心了。
“我在您心里,就是这么小气的人吗?”她佯装生气,哼了一声。
他将她抱回榻上,又重新圈在怀里,轻声解释:“蛮蛮,我方才并未怀疑你,只是线索正好断在了你身上,我不得不做做样子。”
云清婳大胆地伸手捏着他的脸颊,“我知道啊,我跟夫君心意相通,我能感受出来的。”
裴墨染的心一阵悸动,她总是这样,不经意就说出些抹了蜜的话。
“究竟是何人陷害你?心中可有猜测?”他的剑眉一沉,“仿你字迹、女红,一定是亲近之人,你要防备着。”
“嗯。”她乖巧地点头。
“你总是这样善良,不愿把人往坏处想。日后遇到处理不了的事,一定要派人知会我。”他忧心地叹气。
他在推心置腹帮她分析,这样相处着,倒真的有些像夫妻了。
云清婳突然想试探一下王妃之位的事情。
她双臂一伸,勾住他的脖子,“夫君,心意姐姐跟祝国公今日应该去泛舟游湖了。”
“等我忙过这阵,我也带你去,你想出京都行。”他知道她也想去,她在羡慕何心意。
云清婳摇摇头,“我只是羡慕心意姐姐与祝国公青梅竹马,琴瑟和鸣,只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