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 绿藤师范大学体育场-乒乓区
A、球台
林昊之和徐坦站在球台两边。
林昊之准备发球,他看着对面表情平静的徐坦。
林昊之(O。S。):徐坦刚从国家队出来,状态又差,我还是让他一个球吧,省得伤他的面子。
徐坦摆短出台,迅速后撤。
林昊之把球拉回去。
徐坦直接侧身爆冲一球,得分。
林昊之傻眼:卧槽,徐坦你也太强了吧。
徐坦没反应过来,摸了摸头:没有吧。
B、
王思衡走了进来,刚好看到徐坦赢球,大声喝彩。
林昊之反应了过来,笑道:可以啊徐坦,不愧是国家一队的人,心服口服!
徐坦小声对林昊之:别提国家队了。
林昊之抱歉地:走吧,咱吃饭去。
徐坦、林昊之、李纯三人一齐向外走去,突然一只手伸出,拦在几人前。
王思衡:等一下!
徐坦看着王思衡,觉得有些面熟。
李纯:思衡!
王思衡对李纯一笑,上前一步。
王思衡:(向徐坦)你好,我叫王思衡,开学报道的时候向你介绍过一次,但是我想你应该不记得了,那天下着雨,当时我本来要给你带路,但被你拒绝了。
徐坦不好意思:嗯,记得。
王思衡:我这个人很记仇的,希望这次不会再被你拒绝了。
徐坦疑惑,林昊之和李纯都有些惊讶地看看王思衡,又看看徐坦。
王思衡:我是学校乒乓球校队的经理,看你打球这么厉害,要不要考虑一下加入校队?
原本脸上轻松的徐坦脸色微微一沉:不好意思。
王思衡:真要拒绝我第二次?
徐坦:(坚决地)我没法答应你,我不会参加的。
林昊之看着徐坦,表情从疑惑变得有些严肃起来。(他从此刻真正开始有些察觉到了徐坦对乒乓球的抗拒。)
李纯看了眼王思衡,又向徐坦:徐坦,你考虑考虑吧。
林昊之拉了拉李纯的袖子。
徐坦:真的抱歉。
徐坦绕过王思衡,准备离开。
王思衡:为什么?你刚才打昊之那个球我看出来了,完全是靠肌肉记忆,实力这么强,不进校队真的可惜了!
王思衡追了上去。
林昊之李纯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27-2。 绿藤师范大学-校内咖啡厅 日 内
林昊之和李纯并排坐,王思衡放了两杯咖啡在两人面前,坐在对面用审视的眼神盯着两人。
林昊之:他不会同意的。
李纯:为什么?
林昊之:哎呀,就是不愿意呗,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
王思衡:不可能,他明明打得那么好,没理由不参加,态度还那么坚决。
王思衡低头喝了口奶茶,猛地抬起头,看着林昊之。
王思衡: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林昊之:我真的不知道。
王思衡:好,就算我不勉强他进校队,但看他打球的状态就很不一般,你就跟我说说他什么来路啊?
林昊之:不能说……
王思衡看着把目光转向李纯。
王思衡用可爱的恳求语气:李纯……
李纯:思衡……
王思衡用眼神瞟向林昊之,示意李纯搞定林昊之。
李纯看了看林昊之,林昊之眼神示意李纯不能说,一副岿然不动的样子。
李纯又看了看王思衡,迟疑片刻。
李纯:其实……徐坦是国家队的!
林昊之:李纯!
王思衡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李纯:潇洒哥也知道这事啊,思衡是我最好的好闺蜜,干嘛瞒她?
王思衡:国家队的为什么会来我们学校?
林昊之:他被停训了。
林昊之无奈地撇撇嘴。
王思衡:要停多久啊?
林昊之耸肩表示谁知道,王思衡哑然。
林昊之:徐坦正郁闷着呢,你就先别烦他了。
王思衡:可是逃避也解决不了问题啊,他是想以后再也不打球了吗?
林昊之有些忧虑地:这……我也说不好。
王思衡一拍桌子:那我们更得把他拉进校队来,他打得那么好,就这样放弃太可惜了,乒乓球三天不练就手生了,得让他连起来,说不定哪天还有转机呢!
李纯:思衡说的有道理。
林昊之:好吧,我会去跟他说说试试看。
王思衡叼着奶茶吸管,开心地和李纯对视。
林昊之:不过……
王思衡李纯看向林昊之,林昊之表情严肃。
林昊之:拜托你们,别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徐坦自尊心很强,这事儿算是他的伤疤。要是大家全知道了,他进校队这事就绝对没可能了。
王思衡点头,给嘴巴拉上了拉链。
27-4。 绿藤师范大学-冯教练办公室 日 内
冯中和摆弄着桌子上的象棋,不紧不慢的样子。
王思衡站在冯中和身边。
王思衡:冯教练,他真的打得特别好!我亲眼看的!
冯中和故作惊讶:还有这回事?那你就把他请来校队吧。
王思衡叹了口气:我倒是想啊。
冯中和:人家不乐意来就算了,咱们也不好勉强。
冯中和说着,走了一步棋。
王思衡:您是咱们校队教练,眼看着错过这么一个人才,您不觉得可惜吗?
冯中和乐呵呵道:你想让他来,你自己说去。
王思衡有些撒娇地:冯教练……
冯中和:去吧。
冯中和拿起将军的棋子,走了一步。
这时,冯中和放在一边的手机亮了起来。
冯中和拿起手机一看(不显示屏幕是来自雷诚),愣了一下,随后笑了。
冯中和接起电话,语气熟稔: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27-6。 绿藤师范大学-主干道 昏 外(有植入)
徐坦低着头,沉默地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加:诚实豆豆奶在校园里做推销活动,穿着诚实豆豆奶形象的人偶在发推销活动的传单)
突然其中一个声音格外清晰地响起。
王思衡:徐坦!
徐坦抬头,王思衡抱着一叠传单站在徐坦面前,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王思衡:叫了你好几声呢。
徐坦一见到王思衡手中的传单,便想离开。
徐坦:不好意思。
徐坦转身,王思衡追了上来。
王思衡:干嘛这么怕我。
王思衡拿起一张传单,递给徐坦,徐坦没接,传单悬在空中。
徐坦:抱歉,我真的不参加校队。
王思衡:你先看一眼嘛,也许你看完了,了解了,就会改变主意呢?
王思衡一边翻开宣传单一边向徐坦介绍着。
王思衡:我们乒乓球队不是你想的草台班子,在全国的大学里都是传统强队,教练也是从北京队下来的,训练一直都向专业体校看齐,就算和体校打比赛也是经常赢的。
徐坦有些惊讶:北京队的教练?
王思衡骄傲地:对,冯中和教练,你认识?
徐坦摇了摇头。
这时徐坦瞟到王思衡翻开的传单上印着于克南夺冠时的照片,愣住。
王思衡伸手在徐坦眼前晃了晃:怎么样?
徐坦:谢谢你的介绍,我还有事,以后再说吧。
王思衡将传单塞给徐坦:你回去再好好考虑一下吧,拜托。
说完,王思衡离开了。
徐坦向前走去,顺手将手中的传单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的顶端。[ 道具:注意要准备一个高一点的垃圾桶。]
王思衡把传单递给一个路过的同学,却正好看见了徐坦扔传单这一幕。
王思衡气呼呼地上前。
王思衡:喂,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可以不参加校队,但你至少要尊重我们吧?
徐坦有些手足无措。
徐坦:我没有不尊重的意思。
王思衡指着垃圾桶。
王思衡:扔到这里算尊重?
徐坦将传单从垃圾桶里拿了出来。
徐坦稍有不耐烦:不好意思,我不应该把它扔了。但我是真的不想参加校队。
徐坦将传单递出,王思衡依然气鼓鼓地站着,两人对峙。
这时,不远处几个也抱着传单在发的人跑了过来。
为首的是一名叫杨猛的肌肉男(与林昊之冲突打架的那个)。
不等徐坦和王思衡反应过来,杨猛气势汹汹冲过来,一把揪起徐坦的衣领。
杨猛:你他妈干啥呢!找打啊?
徐坦也认出杨猛,一把甩开:放开。
几个好事之人围了过来。
王思衡急了:杨猛!你干嘛呢?
杨猛(向王思衡):思衡你放心,只要我在,这学校里没人敢欺负你。(说着转向徐坦)你给我小心点!老子盯着你呢!
王思衡气呼呼:杨猛,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王思衡转头安抚徐坦,小声:不好意思啊,你别管他,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校队的事儿。
徐坦把手上的传单塞到王思衡手里,转身离去,走远。
徐坦身后,杨猛还缠着王思衡说个没完。
杨猛:思衡,我就不明白了,看他那弱鸡样,你干嘛非要拉他进校队呀?
王思衡: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时间:2011年9月【秋季】 ——地点:北京、天津
27-7。 一队宿舍-908室,客厅/绿藤师范大学-宿舍 夜 内
A 908室,客厅
刘石坐在沙发上,双手握住电话。
刘石:你怎么样?大学的生活有意思吗?快讲给我听听。
徐坦(O。S.):我挺好的。
刘石:等休假一到我就去天津看你。
徐坦(O。S.):我知道你们训练忙……
刘石:对了徐坦……
刘石看着桌上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
刘石:我妈妈的事情有线索了,可能很快就能找到她了。
B 绿藤师范大学宿舍[ 宿舍是否有阳台待确认。]
徐坦站在宿舍阳台上,表情终于有了一些波澜,为刘石感到开心。
徐坦:这是好事啊!你赶紧顺着线索找下去,就能母子相认了。
刘石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徐坦:怎么了?
C 908室,客厅
刘石的手紧紧握着电话。
刘石:来的太突然,有点没做好准备。而且,确实最近训练挺紧张的。
徐坦(O。S.):别想这么多,找了这么久,不就是等着这一天吗?
刘石抓着纸条的手又攥紧了一些,听到听筒里徐坦深吸一口气。
D 绿藤师范大学宿舍
徐坦:石头,我已经没有走下去的动力了,你不一样啊,现在机会就在你面前,还不赶紧抓住?
刘石(O。S.):喂,徐坦,干嘛这么丧气,没准儿过一阵儿就让你回来了。
徐坦没吭声。
刘石(O。S.):快点振作起来,我等着你归队呢!
这时,电话那头敲门声响。
徐坦:行了,你照顾好自己就行。
刘石(O。S.):你等等,我去开门。
E 908室,客厅
刘石走到门口开门,于克南一脸疲惫地进来。
于克南:没带钥匙。
刘石:我在跟徐坦打电话呢,你要不要跟他聊几句?
F 绿藤师范大学宿舍
徐坦听着电话那头刘石和于克南对话声,眉头微皱。
G 908室,客厅
于克南:不用了。
于克南径直回了房间。
刘石无奈,拿起电话:徐坦……
电话那边传来“嘟嘟”声“,徐坦已经挂了电话。
刘石一脸茫然无奈。
H 绿藤师范大学宿舍
徐坦挂了电话。
从楼下传来隐隐约约的男男女女嬉笑打闹的声音。
徐坦转身回屋。
27-8。 男一队训练场 日 内
刘石和小胖一轮训练结束。
小胖推着收球的小车走在前面,刘石跟在后面捡小胖遗漏的球,放进车里。
两人都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刘石格外安静。
小胖转身看着刘石:你现在怎么跟徐坦于克南似的,搞得那么深沉。
刘石:我哪有。
两人继续捡球。
小胖:徐坦在大学过得怎么样啊?
刘石依旧没说话。
小胖一转头,刘石捂着腰,蹲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小胖扔下小车焦急上前,乒乓球撒了一地。
小胖:怎么了?
刘石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摇着头。
小胖向周围大声叫道:秦指导!
秦振闻声赶来。
秦振:怎么了?
刘石:腰……
秦振:小胖,你来搭把手,跟我扶刘石去医务室。
秦振小心地搀起刘石,小胖搀着另一边。
三个人朝着门外走去。
27-9。 乒乓馆-理疗按摩室外-走廊 日 内
队医从医务室里走出来,掩上门。
秦振:队医,怎么样?
队医:是旧伤复发了,情况你也是清楚的。需要再休整观察两天。
秦振惊愕:旧伤?可他之前的伤很轻啊,怎么就要休整观察了?
这时屋内传来了刘石的惨叫。
秦振被吓了一跳,队医面不改色。
秦振神色凝重:您就告诉我实话吧,他现在情况到底什么样?
队医:我不是说了吗?
队医突然恍悟,拍拍秦振的肩笑。
队医:在里头做放松按摩呢。
秦振愣了:按摩?
队医点点头:来了个新的实习生。
27-10。 乒乓馆-理疗按摩室 日 内
刘石光着上身、趴在按摩床上、嘴里咬着枕头,青筋暴起。
软萌的小女生——袁冉,停下来,往刘石的腰上又加了一些药油,看上去无害温顺。
小胖站在一旁,一脸看热闹的样子。
袁冉抱歉地:对不起呀,你稍微忍忍,有点疼是正常的。
刘石可怜巴巴地点头。
说着袁冉撸起袖子,展现出怪力萝莉的一面,向刘石下了重手。
刘石发出比之前还要大声的惨叫,一旁认真观察刘石表情的小胖哈哈大笑。
小胖蹲下身子,凑到刘石旁边。
小胖:真可惜没带手机来,把你这副样子给拍下来。
刘石怒瞪小胖。
小胖:要不要我来帮帮忙啊。
小胖说着就撸起袖子要凑过来。
这时,秦振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秦振(O。S.):马川,跟我回去训练!
小胖只好依依不舍地退出。
没了聒噪的小胖,房间里突然安静了起来。
刘石反手抓住袁冉的手腕,疼的满头大汗。
刘石:等等,你让我先休息一会。
袁冉另一只没被抓的手没停下来:按摩就是让你肌肉休息,你看,现在是不是没那么疼了?
刘石皱着眉感受了一下:好像是……
袁冉:你现在的腰椎小关节有点紊乱错位,我需要帮你正一正。
刘石突然意识自己还抓着袁冉的手,触电一般弹开了。
安静的空气里,刘石也不再大呼小叫了,竟然微微地有些脸红。
袁冉轻声地:怎么了?
刘石:你一个小姑娘,力气那么大,下手这么重。
袁冉:不好意思啊。
袁冉的手上动作轻柔了些许。
刘石:你,你别生气啊。我的意思是,你明明是很温柔的。而且,你特别像一个人。
袁冉:像谁?
刘石一脸正经地:白娘子。
袁冉无语。
27-11。 男一队训练场-中央球台 昏 内
于克南匆匆在场边收拾球包,叶振新也在一旁擦汗。
叶振新:今天怎么这么着急,有事儿?
于克南:嗯,去医务室看看刘石。
于克南背上球包,正要出发。
郑浩上前。
郑浩:最后这几板子,重新来一遍。
于克南:什么意思?
郑浩:你说呢?刚刚那几板你们是什么态度啊?如果是在比赛,你们敢这么打?这么打能赢?
于克南:现在又不在比赛!而且我今天的训练量已经保质保量地完成了。
郑浩:别废话,重新打。
于克南不说话,倔强地站在原地。
叶振新把于克南往回拉走。
叶振新:来吧,也要不了几分钟。
于克南压着气,迟疑不定。突然看到入口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滕彪。
滕彪正在门口,与傅传志攀谈。
滕彪也远远看见于克南,冲他招了招手。
于克南更想要上前。
叶振新再次抓住了于克南手臂,冲他使了使眼色,示意不要再惹郑浩。
叶振新小声:赶紧的吧,你有这功夫打完都走了。
郑浩冷眼瞟着于克南,于克南回以郑浩一个不爽的眼神。
叶振新:来吧。
于克南犹豫片刻,无奈地和叶振新一同回到球台。
郑浩撇了眼滕彪,面露不悦。
27-12。 乒乓馆-门口 昏 外
夕阳西下时分,落日余晖洒下。
滕彪从乒乓球馆里走了出来。
路边,训练结束换好了衣服的于克南正在低着头,踱步等待着。
滕彪有点意外,笑了。
滕彪:在等我?
于克南:找你聊两句,刚才你在聊事,我不方便。
滕彪有些意外地:唷,你什么时候学会体谅人了?
于克南傲娇地把头一抬,眼神中的疲惫难掩。
滕彪:怎么,情绪不太好?
于克南沉默。
滕彪拍着于克南的肩膀:这不像于克南啊。当上冠军怎么还变墨迹了。
于克南:冠军应该什么样?
滕彪:得了冠军之后心态有变化很正常,你喜欢什么事都一个人顶下来,但咱们队里的教练、队友都是可以帮助你的,你跟郑指也应该多交流。
于克南不满地: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不是一路人。
滕彪无奈地摇了摇头。
滕彪:对了,我又参加一队教练竞聘了。
于克南惊讶抬头:真的?
滕彪:来找傅指导就是聊这个事儿。
于克南十分惊喜,孩子气地笑了。
于克南命令地口吻道:那这次你必须选上!别给我丢人啊!
滕彪大笑点头:行了,别杵这傻乐了,吃饭去!
二人离开了门口,渐渐走远。
门内,郑浩走了出来,默默看着远去的二人。
郑浩叹气,掏出一支烟准备抽,但想着什么,迟迟没有点燃。
27-13。 一队宿舍-908室 夜 内
A 908室,客厅
客厅桌子上放着一个瓦罐鸡汤。
刘石正躺在沙发上,十分享受的样子。
小胖坐在刘石身旁,把一盒纸巾递给刘石。
刘石:小胖,你这个煲汤技术是越来越好了啊。
小胖一脸得意。
于克南拎着外卖,心情愉悦地开门进屋。
小胖赶紧献宝地指着桌子上的瓦罐:瓦罐汤重出江湖,厨房里还有,要不要来一罐。
于克南语气轻快地:行,等会儿尝尝。(把外卖递给刘石)给你带的。
小胖一脸垂涎的样子。
小胖:南哥,心情不错啊?人逢喜事心情爽?
刘石:就是,你跟谁吃饭去了,这么开心?
于克南关心地向刘石:伤得严重吗?
刘石撑着腰,故意哼哼唧唧地:严重,实在是很严重,赶紧把我馋回屋里躺着去。
于克南笑了:看来你这伤得是还不够重。
于克南僵硬地扶起刘石,把刘石架了起来。
刘石这回是真的疼了,嗷嗷叫着。
刘石:轻点,轻点,南哥。
B 908室,刘石卧室C
刘石卧室。
于克南搀着刘石回到卧室,把刘石丢到床上,刘石疼得咧嘴。
于克南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拿起手机鼓捣着,给章采薇发微信。
刘石:诶!趁你心情好,咱们今天好好聊聊,有好多事儿想跟你说。
于克南:我先跟你聊聊,听说医务室新来了个实习医生?
刘石瞬间有些脸红羞涩。
刘石惊讶地:你怎么知道?
于克南:小胖一回来就嚷嚷的整个训练馆都知道,还说了,那小姑娘给你做按摩了。好像,还挺温柔的?
刘石的脸涨得通红。
刘石:这个死胖子。
于克南:说事儿说事儿!
刘石絮絮叨叨:对,对,说正事儿。你知道的,我一直在找我妈来着……但是人海茫茫的,不容易找啊,今天我跟徐坦通电话了,徐坦觉得吧……
于克南没有收到章采薇的信息,有些焦急,并未仔细听刘石在说些什么。
听到徐坦的名字,于克南一怔,抬起了头。
于克南正想说些什么,电话响了,来电显示章采薇。
于克南激动地站了起来。
于克南:好好休息,有事儿叫我。
于克南出门。
刘石一人无奈。
C 908室,客厅
客厅。
于克南兴冲冲地接起电话,边走边说。
于克南:你终于打过来了。
章采薇不咸不淡(O。。S.):嗯,我一会就要训练了,有什么事儿抓紧说吧。
于克南:有个好消息!
章采薇(O。S.):嗯?
于克南:(O。S.)滕彪参加竞聘了,他可能马上就能来一队了!
章采薇那边停顿片刻。
章采薇:(O。S.)太好了,克南,恭喜你啊。
于克南:我就知道你肯定会为我开心,这事儿我憋着没跟刘石小胖他们说,就想第一个告诉你!
时间:2011年9月【秋季】地点:德国
27-14。 德国俱乐部训练场 宿舍 日 内
章采薇握着手机。
章采薇:(略有失落地)真好。
于克南(O。S.):要是老滕能来一队,我就能松口气了。你是不知道,自从成了一号种子,压力太大了,再加上一个根本没办法沟通的郑浩,我真的要被逼疯了。
章采薇听着,微笑。
章采薇:我记得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说只要你想去一个地方,全世界都会为你开路,克南,你就是这样。
于克南(O。S.):(温柔地)采薇,我现在最想去的地方就是你身边。
章采薇轻轻笑了,但又有些辛酸。
于克南(O。S.):(突然十分激动地)要不我看看机票,这几天就去看你!
章采薇:不训练了?
于克南(O。S.):管他的,反正郑浩横竖看我不顺眼。
章采薇:你怎么还是这么幼稚?
于克南(O。S.):我怎么幼稚了?你不肯回来,我还不能去看你吗?
章采薇:我有合同在身,不能违约。
于克南(O。S.):违约就违约,违约金我赔给他们!以后我养着你。
章采薇无奈:克南,我不是听了这些话会感动的小姑娘了。
两人再次同时沉默了。
时间:2011年9月【秋季】地点:北京
27-15。 一队宿舍-908室 夜 内
章采薇(O。S.):我先去训练了。
电话里传来被挂断的“嘟嘟”声,于克南手机,一筹莫展。
于克南:究竟要我怎么样?
刘石从卧室探出了头。
刘石:克南,没事儿吧?
于克南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扔向刘石。
于克南:赶紧睡觉!
时间:2011年9月【秋季】地点:北京
27-16。 绿藤师范大学-篮球场 日 外
徐坦投球。
球进了,萧飒在篮下拿球后传给徐坦,球传大了,飞出了场。
萧飒(对着对面场子的男生):兄弟!帮忙扔一下。
萧飒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对面接到球的是杨猛,杨猛拿着球没有扔过来,
回头和其他几个人说了几句话,把球给了其中一人,几个人一起走了过来。
萧飒:怎么又是这货,这球过去怎么没砸死他呢。
杨猛等人走到徐坦几人面前,杨猛打量着徐坦。
杨猛:看不出来,小弱鸡还会打球呢。一起啊。
林昊之上前,把球拿走。
林昊之:不好意思,我们人够了。
杨猛:怕输?怕输就算了,把球给他们,我们找别人打去。
学生a把球扔了过来,几人要走。
徐坦:打几个球?
杨猛听到回头。
杨猛:十个。输了以后就别来这个场子打了。
徐坦:来。
萧飒和林昊之看向徐坦。
27-18。 绿藤师范大学-篮球场 日 外
杨猛上篮得分。
徐坦发球,传球给萧飒。
萧飒运球上篮,被杨猛断走。
杨猛断球后,发出嘘声嘲讽萧飒。
杨猛快速出三分线,然后运球上篮,前面已经没有人防守,徐坦追上来,从后面追帽了杨猛。
徐坦拿到球,上篮得分。
萧飒:好球!
徐坦和萧飒相互击掌。
王思衡和李纯此刻也来到场边。
李纯给林昊之打招呼,王思衡饶有兴致地看着徐坦。
杨猛看了眼王思衡,面子上有点挂不住,拿着球去发球。
徐坦防守,杨猛运球过人,球却被徐坦断了下来。
徐坦运球,杨猛防守。
杨猛几次想要断徐坦球,都没有成功,反而被徐坦耍了几次。
林昊之过来挡拆,徐坦借林昊之的身位突破过去。
杨猛追去,徐坦跳投,杨猛伸脚。
徐坦投球后落地,右脚踩到了杨猛的脚上,崴了一下。
徐坦弯着腰,捂着脚踝,面色十分痛苦。
王思衡、李纯、萧飒、林昊之立马上前围住徐坦查看情况。
林昊之向杨猛走去,一把推向杨猛。
林昊之:你他妈打球还是打人啊?杨猛的朋友和萧飒也加入,两边拉扯了起来。
王思衡看着想扶着徐坦,徐坦却摆手示意不用,自己跌跌撞撞地向杨猛等人走去,想要劝架。
徐坦:我没事儿,别让他们打起来。
王思衡看着徐坦,眼眶都急红了,转身快步走向杨猛。
杨猛正在和林昊之推搡,场面混乱。
王思衡一把推了一下杨猛,杨猛愣了。
王思衡:你知道徐坦是国家队的吗?把他弄伤了,你负得起责任吗?
林昊之和李纯已经拦不住王思衡,无比懊恼。
杨猛:国家队。(看向徐坦)噢,我知道了,被国家队开除的吧?
徐坦一怔。
王思衡:你说什么呢?!
杨猛:我说的有错吗?国家队的人都参加奥运会去了,要不是被开除的,他在这儿干嘛?
王思衡:你太过分了杨猛?!
杨猛:思衡,你搞错了吧,我这是在帮你出气呢!你居然帮他说话?
王思衡:我就是要帮他说话!
王思衡冲上去,杨猛一把推开王思衡,王思衡由于太过激动,没有站稳,
险些倒地。
萧飒冲向杨猛,被林昊之拦了下来。
萧飒:居然对女生动手?
但旁边有个人速度比他更快,徐坦终于爆发了,迅速上前,利落地一拳挥了过去。
两拨人打作一团。
27-19。 绿藤师范大学-校园长椅 昏 外
长椅上,李纯细心地给林昊之贴着创可贴,长椅上放着一瓶跌打损伤药。
王思衡在旁一脸歉意。
王思衡:不好意思,我真的是一时没忍住。
林昊之:(对王思衡)这下好了!那个杨猛知道了,搞不好明天全校人都知道了,这下,他更不会跟你进校队了。
李纯不满地一把撕下贴得很紧的创可贴。
林昊之疼得直吸凉气。
李纯:别蹬鼻子上脸啊,人家思衡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林昊之老老实实地闭嘴,不敢吭声。
王思衡不好意思的踌躇半天,开口。
王思衡:我还是不明白,徐坦打得那么好,为什么会被国家队停训啊。
林昊之:你可饶了我吧,到时候你又一个不注意说漏嘴了。
王思衡期待地看着林昊之。
李纯一脸威胁地把刚贴上的创可贴撕了下来,林昊之疼得脸都歪了。
林昊之:我也不知道,我和他也只是在大区集训的时候一起训练过一段。徐坦这个人,怎么说呢,没脾气,凡事总会替别人着想,自己背地里肯定有挺多不开心的事儿的。我觉得让他出来喘口气也好,至少出来了轻松些。
王思衡:嗯……我觉得他现在看起来也不怎么开心,老把自己封闭起来。
林昊之:可能一时半会儿没法接受现在的处境吧。之前跟他聊天的时候我还发现,他好像对跟于克南有关的话题都特反感。
王思衡:于克南是谁?
林昊之:总之,事情可能比我们想得复杂,得给他点时间慢慢恢复。
王思衡自言自语:怪不得……(振作)光给他时间还不够,总得有人拉他一把。
林昊之不解:怎么?
王思衡:徐坦打球打得这么好,就是应该继续打下去啊!他是因为乒乓球受了伤,就用乒乓球再让他振作起来呗!反正,我一定得拉他入队!
李纯不怀好意地:思衡,你这么关心他?
王思衡脸红:我就是关心他。
王思衡拿起长椅上的跌打药,小跑着离去。
27-20。 绿藤师范大学-宿舍 夜 内
徐坦坐在桌边的椅子上,萧飒坐在徐坦旁边,替徐坦敷冰袋。
徐坦郁闷、发呆,萧飒哥几次想开口,还是作罢,机械地继续手上的工作。
终于萧飒还是忍不住。
萧飒:你这下可跟王思衡扯不清了。
徐坦:嗯?
突然楼下传来王思衡的声音。
王思衡(O。S.):徐坦!
萧飒:叫你呢。
徐坦不停地摇头。
王思衡:潇洒!
徐坦:叫你呢。
萧飒一愣,起身。
萧飒走到窗边,透过玻璃,楼下的王思衡满脸笑容,正在对他招手,示意他下来。
27-21。 绿藤师范大学-宿舍楼 夜 外
一瓶跌打损伤药交到萧飒的手里。
萧飒不好意思地挠着头。
萧飒:思衡,你太客气了,我那点小伤不叫事!
王思衡:谁说是给你的了。
萧飒:得,我就是个跑腿的吧。(凑近)这么关心徐坦?
王思衡有些心虚地往两人寝室窗户的方向看去,看见徐坦正站在窗边,王思衡赶紧收回了目光。
王思衡:你让他好好养伤。
王思衡说完,故作镇定地离开。
萧飒看向窗子,对徐坦摇着手上的跌打药,一边指了指王思衡的背影。
徐坦额间的眉头浅浅舒展开来,目送王思衡离去。
27-23。 绿藤师范大学-教学楼 日 外
众学生下课,王思衡和李纯一起走出教学楼。
李纯:思衡,去食堂吗?
王思衡:我要先去趟校队,你先吃。
李纯突然掐了掐王思衡的胳膊。
王思衡一看,徐坦正等在门口。徐坦看见王思衡,有点不自然地摆了一下手。
李纯:徐坦,伤好了?
徐坦点了点头。
李纯挤眉弄眼地离开。
王思衡不好意思地:你怎么来了?
徐坦递过药膏:上次你给我的跌打损伤药,挺好用的,我伤得差不多了,还给你。
王思衡有点失望:就这事儿?
徐坦组织了半天语言:还有就是,之前的事,不好意思……总之,谢谢你。
王思衡忍不住露出了微笑,脸色泛红。
徐坦:那我走了。
徐坦回身离开,王思衡站在原地看着徐坦离开的背影,没有动弹。
徐坦向前走了两步,突然回头,和王思衡正好目光相对。
27-24。 绿藤师范大学-湖边 日 外
王思衡与徐坦散步,徐坦一瘸一拐地走着,王思衡有意放慢脚步,陪着徐坦慢慢前行在校园的小路上。
两人走到湖边的长椅,徐坦想要坐下,一个没站稳,王思衡赶忙扶住徐坦,两人一起坐下,又是一段尴尬的沉默。
王思衡站了起来,微微鞠躬。
王思衡真诚地:之前的事情是我太莽撞了,我正式向你道歉。
徐坦一愣,客气地起身。
徐坦:你没错,我一直只站在自己的角度想问题,处理得不妥。
王思衡坐下:林昊之告诉我说,你人很好,总为别人着想,才会让自己老是不开心。
徐坦愣了愣,没说话,也坐了下来。
王思衡:那天在场馆,看见你和林昊之打球的样子,怎么说呢,就觉得和平时的你不一样。我就想,如果有什么事能帮你恢复状态的话,肯定是乒乓球。
徐坦:其实……
王思衡打断徐坦:我没有强迫你加入校队的意思啊,只是想说说,这次,你别为任何人着想,就为了你自己想就行。
徐坦指了指自己的脚。
徐坦:我可能一时半会儿打不了球。
王思衡神情认真:总会好的,不是吗?
徐坦若有所思。
王思衡竖起三个指头。
王思衡:这样啊,我数到三,你要是没拒绝就是答应了,三。
徐坦:怎么直接数到三了?
王思衡:我倒着数,二。
徐坦没说话。
王思衡拖长音:一————
徐坦默默地站起身,离开长椅。
王思衡:你这算是答应了?
徐坦走了两步,回头:抱歉,谢了。
王思衡看着徐坦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27-25。 绿藤师范大学-体育馆乒乓区 日 内
A
场馆里面响彻乒乓球的声音和队员的喊声。
临近休息席的球台上,冯中和一边时不时手把手指导面前球台学生们的对打,一边和站在一旁的王思衡说话。
冯中和:人家是国手,不愿意来我们这个小队也是正常。
王思衡:我看他就是迈不过心里的坎儿。冯教练,您去跟他说两句吧。
冯中和:这种事儿我可不管。
王思衡:您就不想让这么优秀的球员入队吗?
冯中和意味深长:到底是我想还是你想啊?
王思衡:冯教练!
冯中和分了心,上手握住学生的球拍带着挥拍时,一个偏差,没接到对面的来球。
这时,球场的另一侧传来了雷诚的声音:怎么离开了北京队,水平退步成这样了?
冯中和回头,看见雷诚,露出一丝笑意:这么快就来了?
对面,雷诚背着包,风尘仆仆地走来。
雷诚走到冯中和面前站定,两人对视良久,随后热情拥抱。
王思衡在原地看着两人。
B
两人坐在休息椅上。
雷诚打量了一下周围训练的队员,目光里明显在搜寻。
冯中和察觉,说道:别找了,还是没来。
雷诚收回目光,神情里略微露出一点失望。
雷诚:再给他一点时间。他能想明白。
王思衡站在不远处留意听着两人的对话。
冯中和看见了,对着她招了招手:思衡,你过来一下。
王思衡跑过来。
冯中和:思衡,这是我之前在北京队的师兄,雷诚教练,也是徐坦的启蒙恩师。
王思衡惊喜,微微颔首:雷教练好。
冯中和:这是王思衡,我们队的经理。
雷诚:你好。
王思衡兴奋:雷教练来这里,是专门来劝徐坦的吗?他还不知道您来了吧?我现在就去找他!
王思衡一口气说完,然后干脆地转身朝外跑去,整个人像一阵风一样。
雷诚有点惊讶王思衡对徐坦的热情,扭头看了看冯中和。
冯中和笑着摇了摇头,没说话。
雷诚上下活动了一下筋骨,语气轻松:老冯,咱们来一局吧?
冯中和楞了一下,然后笑了:行啊。
27-26。 绿藤师范大学-主干道 日 外
徐坦踉跄地一路小跑着。
王思衡在后面拼命追着。
王思衡:徐坦,你小心脚啊!
徐坦一个趔趄。
王思衡上前:我扶着你。
王思衡有点脸红地把徐坦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
两人一起朝着体育馆跑去。
27-26+1、绿藤师范大学-体育馆走廊 日 内
王思衡和徐坦快要走到体育馆门口,恰好和对面走出来的几个乒乓球队的队员碰见,只见几个人语气兴奋地讨论着。
队员A:好久没见冯教练正经打球了,宝刀不老啊。
队员B:能不认真么,听说跟他打的那个人也是教练,以前还是国家二队的呢。
队员A感慨:这么厉害?原来是国手级别啊,怪不得,刚才那个推挡看着就不是一般人。
队员B小声:不过后来听说他因为什么事被开除了。
队员A惊讶:啊?怎么回事啊?
队员B摇摇头:那就不知道了。
徐坦听到“国家二队”和“开除”几个字,脚步一顿。
队员们这时才看到走近的王思衡和徐坦。
队员A:思衡,冯教练赢了!
王思衡讶异:赢了?
这时,徐坦脸色一变,放下王思衡的手臂,一瘸一拐地就往里走去。
王思衡愣了愣,随即也跟了上去。
27-27。 绿藤师范大学-体育馆乒乓区 日 内
A+1、场边
徐坦走进场馆,意外地发现一群人围在台边,正在齐声喊着口号。
“15、16、17、18——”
徐坦好奇地往前探头看时,在人群中间的雷诚忽然发出一声力竭的喊声。
雷诚(O。S.):20!
围观的冯中和的其他队员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好样的!
冯中和笑:老雷,你这把老骨头还能做20个俯卧撑,可以啊。
雷诚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说:愿赌服输。说好了20个,缺一个也不行。
徐坦这时终于从人群里走到雷诚身边,他看着躺在地上满身大汗的雷诚,明显感到了雷诚身上跟以往不一样的某些变化,一时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刚才的喜悦此时却全变成了拘谨。
徐坦小声地叫:师父。
雷诚扭过头,打量了一眼浑身紧绷的徐坦,表情一瞬间变得严肃。
两人对视半晌。
雷诚忽然对着徐坦伸出一只手。
徐坦愣了一下。
一旁的冯中和点了一下徐坦:还不把你师父扶起来。
徐坦这才反应过来,拉住雷诚的手,雷诚借力站了起来。
徐坦扶着雷诚站稳,就想松开雷诚的手。
雷诚却没有松开,有力地握着徐坦的手,看着徐坦,忽然笑了:来了。
这两个字瞬间让徐坦一直紧绷的情绪松弛了下来,他看着雷诚,脸色复杂,只觉得情绪全闷在胸口不知道该怎么说。
雷诚这时自然地放开了徐坦的手,转而揽住他的肩膀,转过来对着冯中和说:老冯,你先忙,我让徐坦带我去你们学校参观参观。
冯中和意会地看了看师徒俩,笑道:去吧。
王思衡还想说些什么,冯中和却对她招了招手,王思衡只得看着两人离开。
27-28+1、绿藤师范大学-某干道 昏 外
徐坦和雷诚并肩在学校里四处转着。
雷诚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周围的建筑,不时温和地问徐坦。
雷诚:这是你们的教学楼?
徐坦:对,平常大部分课都在这里上。
雷诚:宿舍楼在哪?
徐坦指着远处:就在那个后面,不远。
徐坦打量着雷诚的脸色,似乎是难得的放松,完全没有他预料中的责怪或者气愤,心里却越来越不安。
两人走过一个长椅,雷诚看了看徐坦不太方便的腿,说:歇一会儿吧。
说完两个人坐下。
坐下后两人却迎来了一阵安静。
徐坦终于鼓起勇气问道:师父,您不怪我吗?
雷诚顿了一会儿,语气轻松:怪你什么?
徐坦:我…没给您争气,害得您离开国家队不算,自己还被赶到这儿来…对不起。
徐坦还想继续说,头越来越低。
雷诚转过头,语气平静地打断了他:刚才我输给老冯了。
徐坦惊讶:恩?
雷诚:可是那场球我打得很尽兴。
徐坦疑惑,不知道雷诚想说什么。
雷诚:我们俩打到9:9的时候,老冯那个球朝着我飞过来,其实我知道选择防守更稳,但我心里却有个声音小声说,这个球可以用右手直板来回。于是,我临时从防守改成进攻,回了那个球。
徐坦专注地听着。
雷诚:可惜啊,老冯是我北京队的师弟,以前还专门研究过我的球路,居然被他看出来了(笑)这比赛我输得心服口服。
徐坦疑惑地看着雷诚温和的脸。
雷诚:你一直是个聪明孩子,喜欢琢磨人,琢磨球,琢磨战略。这些是我最看重你的地方。
徐坦神情惘然。
雷诚:现在,我希望你用这段时间,好好地琢磨失败。(直视徐坦)徐坦,不要害怕失败,它是比我更好的老师。
徐坦愣住了,下意识地说:师父,您是最好的老师。
雷诚摇摇头,站了起来:从国家队回到北京队之后,我看着那群跟你当年来北京差不多大的孩子们,才想起已经很久见过你当年打球时眼睛里的那种光了。自从进了二队,我每天都想着怎么才能让你快点进步,前三板、体能、心态、进攻……我换着法子逼你,那是因为我知道你身上还有没有被激发出来的潜力,我怕别的教练看不见,别的队员看不见,但我最害怕的,是怕你自己看不见。也许是我真的太急了,现在回想起来,并不一定是对你最好的方式。这是我作为教练的问题。
徐坦:不,师父,不是您的问题,是我自己。(顿了顿)师父,您真的相信我有潜力吗?如果我真的有,怎么会在国家队待不下去?
雷诚:国家队让你来上大学,又没有说要开除你,怎么,你现在是要自己开除自己吗?
徐坦一楞:可是……
雷诚:傅教练一天不说开除,你就一天是国家队的队员。问题是,你还想回去吗?
徐坦沉默半晌。
徐坦: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怎么才能回去。
雷诚:你先回答我,你想回去吗?你想继续打乒乓吗?
徐坦直视着雷诚半晌,最终说道:想。
雷诚走到坐着的徐坦面前,低头认真地看着他:从低谷爬回去的路,从来都不好走。你准备好了吗?
徐坦惊讶,雷诚对着徐坦伸出一只手。
徐坦这次没有犹豫,一把握住了雷诚的手,跟他并肩站在了一起。
雷诚拍了拍徐坦的肩膀:师父陪着你。
27-30。 绿藤师范大学-体育馆乒乓区 日 内
冯中和教练指导校队队员们训练,球场内响彻乒乓球声。
徐坦背着球包,穿着运动服站在场馆的门口,看着活跃的众队员。
徐坦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脚踝,已经痊愈。
突然,徐坦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王思衡:你终于来了。
徐坦回头,正对上王思衡的笑脸。
王思衡拉着愣在原地的徐坦,走进场馆。
大家也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这个新来的老熟人。
冯中和也笑着看着徐坦,脸上没有一丝意外。
徐坦:冯教练,我现在来,还来得及吗?
冯中和笑着点头。
徐坦有点腼腆,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微笑。
一个球滚落在徐坦脚边。
徐坦弯腰,把球捡了起来。
徐坦:大家好,我叫徐坦。从今天开始,成为绿藤师范大学校队的一员。
时间:2011年9月【秋季】地点:北京
27-32。 绿藤师范大学-体育馆乒乓区 日 内
A文戏
场边,徐坦正在练球。
雷诚站在一旁不时提点着徐坦。
两人神情投入,仿佛又回到了之前在国家二队的时候。
雷诚看着徐坦状态慢慢恢复,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冯中和和王思衡在一旁看着。
冯中和忽然感慨了一句:上一次看到师哥这么高兴,还是20年前,他跟那个人组成双打的时候。
王思衡:您说雷教练吗?
冯中和:恩。
王思衡好奇:雷教练以前和谁组过双打啊?
冯中和摇摇头,但笑不语。
27-33。 绿藤师范大学-宿舍 夜 内(有植入)
萧飒疯狂地打着游戏,对着话筒和网上的队友喊话,和帮派一起刷“八阵图”副本。
萧飒:(大家二线集合,我们来打帮战)
徐坦端着盆走进房间,头发湿漉漉的,脖子上挂着毛巾。
萧飒的屏幕上出现了游戏成绩画面,他摘下耳机,看着徐坦。
徐坦擦头发:萧飒,这游戏有这么好玩么,总是看你玩。
萧飒:嗯?我这么说吧,这《问道》就相当于游戏界的乒乓球运动,很经典的。怎么着,一起玩?
徐坦:好啊,你教我吧。
萧飒惊讶:今天这么有兴致?心情不错?
徐坦看了看表:只玩到十点半,明天早上还要训练。
萧飒:赶紧赶紧。从今以后我们就是《问道》里的道友了,(指着墙上的海报)“一声道友、一生朋友”,以后我们互相照应!
萧飒把徐坦拉到自己的电脑前,熟练地教徐坦用手机号、身份证注册账号,在选择相系属性页面时,徐坦回想起之前在雷蕾社交网站上看到的《问道》水女图片,选择了水系。
潇洒:好!水能拉防,也能冰冻。我们固定队刚好缺个水,本来还想进来个妹子呢,哈哈!)
镜头移至窗外。
屋内,徐坦和潇洒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