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坐下来没多久,白诗诗就从另一个院子走了出来。
俞于歪着头,一脸质疑,脑门上满是问号。
自家妈妈拿下沈言他爹了?
那她和沈言不就成了,姐弟了?
白诗诗这是专门不想让她成家了。
白诗诗朝他们走了过来,跟聿战和洛姝打完招呼以后便坐到了俞于的身旁。
沈超的目光至今还在白诗诗的身上。
俞于故意咳了咳,压低声音问:“搞什么鬼?”
“没看出来么?我俩在谈恋爱。”
谈恋爱?
多大年纪了还谈恋爱,存心的吧?
“听说你跟沈言在交往?”白诗诗八卦地问。
俞于哂笑,“全世界都知道了,就你不知道,估计要是再久一点,我跟他就成姐弟了,还交往……”
硬生生被他们俩给拆散。
白诗诗倒是笑着蹭到她身旁,“彩礼可以拿双份。”
“……”俞于拧着眉,没理会她。
她好像有点着急了。
昨晚沈言问她要不要试着结婚,她还给拒绝了。
要是沈超和白诗诗结了,他们俩这就叫伪骨科了。
洛姝凑到俞于身旁说道:“你不打算打算么?听说公司来了个新助理,长得可好看了。”
俞于正想说什么,沈言手上挂着外套便走了进来。
看着像是刚应酬完回来的模样,身上还带着些许酒气,不过人还好,清醒得很。
他过来就端着一旁的温开水喝了起来。
“那是我的……”俞于低声骂着,他已经喝完了。
“抱歉,等会儿给你倒。”沈言笑笑,顺手把衣服挂在椅子上。
俞于嫌弃地收回了目光。
聿战抬眸看了他一眼,指了指他的领口。
沈言低眸一看,领口上带着一抹鲜红。
俞于瞥了一眼,不做理会。
沈超这时招呼着大家开始动筷子。
沈言走回房间换衣服。
“你怎么不着急?”洛姝看着已经拿起筷子吃饭的俞于。
俞于笑笑,这种伎俩太拙劣,不值一提。
再说了,昨晚沈言已经被她吸干了精气,他再怎么年轻气盛也不可能还爬得起来,除非他嗑药。
而且他今天听说是要去见大客户的,还有饭局,他那么早回来,大概是逃回来的,为什么逃回来只有他自己知道。
饭后。
洛姝和俞于一同在房间里休息。
洛姝已经累得沾床就睡,俞于则在一旁给她整理东西。
另一个房间里聿战和沈言正在讨论着公司的事情。
“今天饭局不顺利么?”聿战笑道。
沈言抿着嘴,掂量着他这句话,就好像聿战知道今天的饭局有问题一般。
“你是不是忘了,现在我不是沈助理了,我是可以揍你的。”沈言给了一个暗晦的眼神给他。
聿战掀唇一笑,就是因为知道今天的饭局有问题,聿战才不会去,要是再扯出什么误会来,他顶不住。
沈言不一样,他一言不合就直接走,可一点也不像当初做助理时那般卑躬屈膝。
两人沉默了一下。
沈言忍不住调侃,“别人找对象像报警一样,几分钟就到了,我谈恋爱像破案一样,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有线索还被中断了。”
原来沈言除了因为工作的事情中场离开,还从沈超那里知道他和白诗诗在一起的消息。
这下好了,这关系乱成了一锅粥。
他跑回来是来找俞于的。
他拧着眉,对聿战说,“你赶紧回去陪老婆。”
顺便把我老婆喊出来。
“好。”聿战把音拉长。
聿战回去后俞于刚从房间出来,两人简单打了声招呼。
“沈言找你。”聿战说。
俞于顿了顿,“谢谢聿总。”
*
起床后他们赶往了另一处地方拍室内婚纱。
靳老的别院,那一个充满着古香古韵的宅院,有着古代将军府的别称。
洛姝换上了那套墨绿色的苏绣旗袍。
苏绣的缠枝莲顺着腰线蜿蜒,阵脚细密得像落了层月光,领口的盘扣是玛瑙红,衬得她颈肩雪白的肌肤。
聿战的手工把她的身材修饰得几乎完美。
也好在她并未显怀。
洛姝来到时,聿战已经站在红砖墙前等待。
轻盈的脚步声原来越近,他的视线落在了女人身上。
下楼梯时,旗袍的下摆扫过青石板,露出一小节白皙的脚踝,纤手提着旗袍开叉走了过来。
他的指尖在身侧不经意地蜷了蜷,神色微顿,霎时间忘记了起身相迎。
眼前这个女人攀着发丝,耳垂下是端庄大气的耳坠,她化着国风妆容,本来就显得乖巧的她,此刻的小鸟依人令人再次心动。
洛姝被他看得有些紧张,耳眶微微泛红。
同时也注意到,他穿着一身熨得笔直的军装,里面裹着他完美倒三角的肩背,精致的领花闪着稀碎的光,一副铁骨铮铮的模样,和此刻她的苏绣旗袍完美契合。
聿战感受到女人的目光,朝她走去,伸手去扶她。
掌心的薄茧擦过她细腻的肌肤,趁摄影师他们没来的时候小心翼翼地环过她的腰间。
“领口歪了。”他低声说。
只见轻轻将她旗袍的领口立领整理,指腹触碰到她颈侧的温度时,耳边微微发烫。
她仰起头瞧着他,旗袍身前的斜襟绷出柔和的曲线,与他胸前的笔直形成奇妙的呼应。
刚硬与柔媚在此刻轻轻碰撞,生出别样的韵致。
“好美。”充满磁性的声音闯入她的耳膜。
仅仅两个字沉重有力,像是沉稳,又是那般木讷,又像是笃定,像深潭,表面平静,底下却藏着千钧之力。
侧腰下意识地被搂紧,温柔的动作里似乎能看到他的柔情。
略带粗粝的薄茧在光滑的绸缎面料上抚摸。
洛姝身子一颤,神经紧绷,根本没办法让自己放松下来。
对上他的目光是,他带着一种不回避的坚定,像是看穿她的羞赧。
他笑笑。
眼神在看着她时专注而沉静,不经意地略过的温柔,被他毫不掩饰地显在眼底。
“你今天怎么穿着军装?”
他面不改色,说:“这是我对你的忠诚,以后我就是你的兵,以后任凭差遣。”
这好像一句让人无法抗拒的情话。
洛姝并不知道他要穿军装,她一直以为男人黑白西装是标配。
今天这一眼,她仿佛在男人身上看到更多的沉稳和心安。
果然,好男人都被国家给收了。
她第一次见他穿军装,手掌在他有力的手臂上,让她感受到独有的、让人无比信赖的模样。
他的背肌永远都是那么笔直,哪怕是随意站着,都透露着不容懈怠的精气神。
精美的下颚线绷得紧实,透着一股韧劲,那一双清亮锐利的眼神,像经打过的钢。
看得洛姝挪不开眼。
他,好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