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日,我的妻子让我沦为一个笑话。
她一颗心全扑在赵景成身上,看着他浑身的伤,心疼得要死。
丝毫不顾妖后贪婪的目光落在我心口。
她们再次绝情力气,徒留给我一道背影。
哪怕妖后扬言她们敢走,就活剖我心脏,都没换来她们片刻停留。
妖后的手握住我的脖子时,我绝望到崩溃,一直不甘地看着一袭婚服的妻子。
可她一个眼神都没分给我,淡漠离去。
耳边还回荡她无情的催命符。
她说,“此等恶男,妖后自便!”
从那一刻起,我的心早就死了。
被最亲最爱之人伤得撕心裂肺千疮百孔,再难愈合。
恍恍惚惚昏睡了好些日子,醒来时,殿中清冷的只有自己的呼吸。
没有赵景成时,热闹非凡充满活力的北潇殿。
如同我的生命一般,死气沉沉。
在我虚度日子,一日一日算着死亡时,师尊来了。
这个气宇不凡,道骨仙风的帝尊,背对着我,轻叹。
“玉瑶也就那性子,你惹她作甚?”
“景成这些天很是担心你,又怕惹你不喜,几次央着为师来看你。”
这句话她说得很重,仿佛在埋怨我这个做徒弟的,让她这个师尊亲自上门探视。
“妖界的事,至此就算过了,起来梳洗一番,随为师去跟你师兄,还有玉瑶赔个不是。”
“日后还是一家人。”
她难得说这么多话,却让我觉得可惜至极。
我翻个身在榻上躺好,眼泪无声滑过耳侧。
“凭什么是我赔不是?”
“宸仙师尊做不到一碗水端平,就不要在这里说教我。”
我闭上眸子,不再去看她。
我自幼就被选为她的弟子,长伴她左右。
师尊清冷,不苟言笑,对我也是极好的。
亲自教我仙术,带我下八荒历练,教我为君为仁之道。
可自打她从下界带回师兄开始,一切都变了。
她嘴上说的一碗水端平,可当赵景成红了眼眶,掉几滴眼泪,她就心软得不得了。
所有的不是,全都指向我。
明明我什么都没做,却成了罪大恶极。
“逆徒,你竟一再执迷不悟,休怪为师不念师徒情分。”
我笑了,眼泪无声无息滑落。
“师尊,逼我为苍生挡灾,为天下去死时,可念过师徒情分?将我丢给妖后,任由挖去七窍玲珑心时,可曾念过师徒情分?”
原本不想提的,可我不甘,心有怨恨。
她原本离开的身子怔了片刻,声音也冷到极致。
“你这不是都无恙吗?你又咄咄逼人闹什么?”
听着她不解,责怪,我心痛如麻。
师尊曾给过我温暖,庇护,教导,让我这根浮萍在九重天站稳脚跟。
可惜,这束光终究还是渐渐暗淡在我心底。
我顽劣地笑了,尽显刻薄。
“可我散去了一身修为,可我成了一介废人,可我的师尊,妻子,都偏袒那个贱人!”
“我诅咒他赵景成不得好死……”
笑意不达眼底,就连后面的话都硬生生被逼回。
仙力重重击在身上时,我大口大口地吐着血,仿佛要将余下的寿元全都吐光一般。
我如今能苟且活着,都是因为有残余寿元,依旧妖后怜悯,赏的妖蛊。
等妖蛊散了,寿元也将尽了。
“混账东西!你就这么容不下你师兄吗?”
她脸色阴沉得紧,目光触及我惨白的脸和嘴角的血泽时,眸色暗淡了些,许是心有不忍。
最终还是软了声线。
“你师兄他,从未碍着过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