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杂种,道具还不错啊,”瘦个子男人不转了,停下来,冷着脸开口:“你给我等着!”
他把扇子收起,找了双红色拳套套上,在原地弹跳了三下。
“我这个道具是【怪力阿童木】,随便一拳,就能把一面墙轻易打碎,如果砸在你的小身板上你就可以去见你爸爸妈妈了,小杂种,看你孤零零的,你爸妈是不是已经变成人蛹了啊……”瘦个子男人说话时,眉毛如同小锅的两个提耳,弯弯的。
听到爸爸妈妈两个字。
天天的白净的小脸上浮现出一股和年龄不符合的煞气。
“我不想和你玩了!”
这么说了一句之后,天天也懒得等到对方发动攻击才回击,
而是飞快的按动遥控器上的键盘,控制方向,控制技能。
接着,原本呆呆的玩。偶顿时活络起来,
一拳砸出,
强烈的罡风霎时吹的瘦个子男人满头的碎发纷纷朝后扬起,
肚子上一沉,已经挨了一拳,
身子瞬间卷成虾球一般,
身子“嗖”的一下飞出,撞入了堂屋内,撞翻了里面的一张圆桌和凳子,一直倒退倒再次靠近一面墙……才停了下来,身体内的五脏六腑搅成一团。
“噗!”
瘦个子男人顿时吐血大口鲜血,眼露惊恐。
他卷缩在墙角,还没缓过神,堂屋门口,玩。偶的高大健壮身子携带者铺天盖地的黑暗涌入堂屋之中。
顿时。
“嘭嘭嘭!”
“铛铛铛!”
“蹦蹦蹦!”
一阵乱七八糟的声音夹杂着惨叫声从堂屋里传出。
随即‘轰’的一声,墙壁倒塌,直接覆盖了一切,再然后,玩。偶从堂屋里走了出来。
若是谁跑进去看一看,就会看见无数碎石之中,一个毁灭的不成人样的身子被黑色的数据线包围,拖拽了很久才从碎石之中拖拽离开。
天天看着玩。偶身上溅满无数的血渍,视线在上面停顿了一会儿之后,随即移开。
“我才不是孤零零的……”
天天情绪还是有些低落。
这么大一个玩。偶出现,张良匠早就注意到了,这时候用【绕指柔】催化的蘑菇,再次扇开一个人之后,喘了几口气,转头看他。
“好孩子,干的不错,保护好我们队长!”
天天顿时昂首,挺胸,说了声:“是,张爷爷!”
他按动遥控器,让玩。偶挡在了梁玉玺身前,一双黑如葡萄的眼睛如同山间出来寻找食物的小兽,带着几分坦然和机警。
就在这时,
耳边有人在轻轻的哼着一首熟悉的歌,
“这个声音……”他缓缓侧头,看向梁玉玺的,看见他如刀削的薄唇张张合合。
声音是他发出的?!
脑海中刚冒出这个疑问。
一阵更嘹亮的哼唱更向,更让人热血沸腾,仿佛直接在灵魂深处响起:
这声音来自大山深处、来自山林、来自连绵的青山中,似乎从四面八方传来,
又似乎从灵魂深处响起。
然后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哪些颤巍巍躲在墙角的村民,神色都变了。
在这样的月色之下,
所有人,不管是面朝东、面朝着西、面朝着南、面朝着北,……任何人方向,都能看见几个站起的黑色人影,
有的从池塘的水中冒出,
有的竹林落满竹叶下的泥土里钻出,
有的在田野间、深沟里爬出,
黑影从各个地方出现,汇聚,然后排成长队的朝村长家的方向而来……
无数的黑影汇聚成人海,
分明脚步落地很轻,却给人一种震颤感。
几个人排着队,嘴巴里唱着歌。
调子居然和梁玉玺唱的调子渐渐重合起来
震天的嗓音把自己的情怀融入骨血之中,从肺腑里发出,
这样的声音也让黎小仙心神震撼,有种忍不住扯着嗓子、哪怕吼的嗓子沙哑都想要跟着唱的感觉。
“啪啪!”
所有的脚步声整齐的划一。
“这些全是军魂。”
傅漾之走到黎小仙身边,声音难得凝重:“应该是作战时期的士兵!”
“作战士兵为什么会全部死在这样的一个深山的山村中,”黎小仙喃喃自语,随即瞥向那些颤巍巍跪成一团,仿佛大祸临头的村民,“难不成,和他们有关?!”
“我觉得也是。”傅漾之桃花眼眯了眯,看向那些村民的视线霎时变得幽冷无比。
歌还在继续。
撕心裂肺的呐喊一般,
即便他们死了,
即便他们死了不知道多少年,
即便他们死在这个不知名的深山的山村中,
他们只要还能爬起来,
还能出声,
就一定要把自己的情绪宣泄而出!
只是,在这热血沸腾的歌声中,黎小仙仿佛感觉到了一股怨气。
他正想和傅漾之说一说,就看见梁玉玺睁开眼了。
没有松开士兵领队的手,反而一直紧紧握着。
墨染的眉眼看着他们只有尊敬,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尊敬。
用血肉身躯堆成肉墙,阻挡敌人伤害同胞,这是一种大爱。
这是一种千言万语都说不出的大爱,那些自认为品德高尚的人哪有这种牺牲自己保护同胞来的真实?!
梁玉玺此刻有些不一样,很入戏。矜贵的神色在此刻放的柔和,他的嗓音是专注和认真。
这些死在这里的士兵,其实全是英雄!
黎小仙拧起眉,忽然想起了什么死的。
“寻找亡灵?难道寻找到是他们……”
傅漾之挑了下眉,再想起古筠出现的时机,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或许真让你说中了。”
“总觉得这个游戏背景和以前的不一样,”黎小仙揉了揉太阳穴,视线落在那些村民身上:“如果这真的是被这些村民害死的,别说什么下咒出出气,即便是把他们全都杀了,都不够解气!”
她这句话,梁玉玺好似听见了。
他转过身看向那些村民,眉眼幽深,嗓音带着些凉意:
“的确,全都杀了也无法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