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手碰用什么?”听梁玉玺说的那么严重,黎小仙脑子一时间有些短路。
来不及回答,梁玉玺飞快的脱下衣服缠绕在手上,转手抓住吧台区最大的铁凳子径直打开门,把东西朝门外一丢。
黎小仙忽然想起张良匠的行李箱里好像有些手套。
视线一扫,看见行李箱正在墙角,打开的,不需要指纹识别。
走过去正要翻,耳朵里又是一阵轰隆隆的雷鸣,紧接着,屋子里被闪电照的一亮。
滋滋的声音响起。
近在咫尺。
翻找东西的时候,黎小仙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抹电流跳跃着从墙壁缝隙中钻出猛地弹入行李箱中,
滋滋……霹……啪!
电流在行李箱中回弹跳变得越来越粗大,
猛然朝黎小仙激射而来!
就在这时,一根木棍从边上伸出把她朝边上一推!
粗壮的闪电劈空,落入地面,直接消失。
“不是说了任何金银铁都不能用手碰吗?”梁玉玺的声音从边上响起,声音里有关切有责备。
“可是这里面……”黎小仙指着行李箱,眼睛忽然瞪大,“嗯,什么时候这里面装了这么多银制餐具?难道是他捡来的那一堆垃圾?”
梁玉玺走近,一把把她拉到自己跟前。
“别忘记你答应我的!”
黎小仙一怔。
知道他说的是保护他一事,顿时有些哑然。
“你若是连自己都保护不好,怎么保护我,还是你想赖账?!”梁玉玺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恶劣,眼睛好似凝聚着的一团风暴,倘若她不从便能直接席卷而出把她瞬间淹没。
轰隆隆……
外面的雷声不绝于耳。
闪电划过,那光亮仿佛是一把神剑劈裂了苍穹。
这男人立在黑暗中,如同地狱归来的使者,浑身冷意让人毛骨悚然。
黎小仙深吸一口气,心里腾的冒出一股火,……你个弱鸡,明明是让我保护你,居然说出来是威胁的口气。
等我解决了这些,找你算账!
“拿来!”
黎小仙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木棍,把袖子朝上一提,雄赳赳气昂昂的在屋子里巡视起来。
视线一扫,屋子正中间的火盆也是铁的。
她木棍直接戳在里面,火盆里扬起大把的灰,手臂一个用力把火盆拉到跟前,再朝外面一推,火盆就“咻”的滑了出去……
张良匠的厨房随后也跟着遭了殃。
木棍被她耍的像打狗棍法,锅碗瓢盆全部滚落在地,叮叮当当想成一片。
瞧着外面没有打雷的间隙,黎小仙一脚一个朝外面踢,踢了十多下,总算把厨房的东西清空。
她动静不小,傅漾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了,看着她抄家一样的动静,瞠目结舌,差点一口气又过去。
等她把翻遍屋子里每个角落,所有东西都清空之后,火气才小了些。
梁玉玺在边上看着没阻止,那视线粘着她到各个角落。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后,黎小仙也累得不行,坐在地面的垫子上微微喘气。
屋子里少了火盆,光线一下子暗了不少。
把木棍朝边上一丢,她又想起门还没关,外面的冷风都朝屋子里钻,地上还有两个人躺尸,感冒了可不行。
她抬起头,对梁玉玺道:
“关门。”
梁玉玺脸色一黑,眼看就要发怒,但听见她微微喘气,还是慢慢走过去把门关上了。
门一关上,摇曳的蜡烛瞬间恢复正常。
知道短时间应该没有危险,梁玉玺缓缓坐了下来。
“你生气了?”他问黎小仙。
黎小仙挑眉,“好在你眼睛没瞎,能看出来。”
梁玉玺轻轻笑了声。
之前明明是那么恶劣,让人火大的样子,此刻只是一声轻笑,独特的嗓音有着成熟男人的特有的韵味和磁性,一下子把她心里的浮躁全都规规矩矩的压了下去。
“笑什么笑,祸水”黎小仙开口嘟囔了一句,祸水两个字说的很轻。
梁玉玺敛起笑意:
“我记得第一次的角色是学生;
那个时候你一个人,进入游戏之后会知道观察环境,
会从一些细节和蛛丝马迹中去推理怎么活下去……
甚至还在那种状态下救了张良匠,
可为何现在的你这么放松,
一点警惕意识都没有。
张良匠倒下去的时候,你应该想到了的什么东西是导致他被电击的,
是他手上只有那个铁钳,
傅漾之为何被电击,
是因为他工具箱中的医疗工具,
这些……
若是在你之前,肯定不会被忽视!”
黎小仙身体有些僵。
是了,自己什么时候开始都变得不会动脑了,是游戏简单?不可能。自然是因为知道梁玉玺会掌控一切,而自己把自己的信任给了他,相信他,所以才……
他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
黎小仙看着梁玉玺,想要弄清楚他的意思。
梁玉玺叹了一口气。
“小仙,能被你信任我是高兴的。”
“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要停止思考,希望你在信任我的基础上加一点,更信任的是自己!”
梁玉玺的有一句话没有说。
黎小仙的有时候的推测往往更容易出乎意料。
即使他学了学法技巧,会更严谨的推理,她的推测在一些莫名其妙的游戏中应该比自己这种更有用。
张良匠依旧昏迷中,傅漾之也不知道是什么状态,眼睛一会儿睁着什么话多不说,一会儿又闭上,就在你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又忽然睁眼。
所有的金银铁被丢在外面之后,外面的雷声每次落下都会很准的劈在那一堆的东西中。
夜晚,总算过去。
又一个休息日悄悄来临。
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张良匠总算醒了,挣扎着起来就想要去淘米做饭。
习惯性的一瞥自己的厨房,顿时瞪大眼,尖叫出声。
“锅呢!!”
“菜刀呢?”
“铲子呢??”
一连串的惊叫声中,黎小仙揉着眼睛走了出来,“都丢了,要用就去门口捡,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张良匠还想问什么叫能不能用,下一刻黎小仙又钻回了自己的房间中。
而傅漾之抽搐着爬起来,“她才懒得管你,明明力气那么大也没说把我抱床上去睡,让我在这客厅地板上冻了一整夜,我可是医生,把我冻坏了你们就不担心我下次把你们的器官给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