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玺把整个冰箱的抽屉都抽了出来,直接放在地上。
“冰箱好像变大了……”无双看见抽屉的时候,还喃喃着说了一句。
黎小仙瞥了她一眼,之前傅漾之被水蛭吸血的时候让她去冰箱找过冰水,冰箱变大没有变大她肯定能察觉。
冰柜朝地上一放,所有人都看清楚了,里面躺着的人的确和傅漾之一样。
傅漾之本人更是瞠目结舌。
“搬出来看看!”黎小仙道。
张良匠抬头瞟了黎小仙一样,如果这是个人,用‘搬’这个词好像不太恰当。
傅漾之上前。
触手一抹,冰箱里的尸体浑身冰凉,但皮肤还有些软,……这种搬自己的尸体的画面还真是奇特。
“呀,你们看……他的身上!!”
隔得最近的张良匠忽然叫了起来,“这几个字好像是缝出来的!”
刚刚把尸体调转正面朝上,胸口以及腹腔的位置就有几个用红线缝出来的字:
【惊吓补偿】
黎小仙顿时明白了这是傅漾之给尖叫酒店提意见的后果。
再看一遍的傅漾之还是一副呆愣的样子,忍不住就想吓吓他:“这是不是酒店在暗示你,你会这样死去,死在冰箱里!”
傅漾之还没说话,张良匠又慌的跳脚。
“怎么可能呐?!”
“人死了之后都会被数据线拖走,他怎么可能会进冰箱,再说,谁那么无聊还把人的衣服都脱了才放进去!”
傅漾之总算从惊吓中回神了,一脚从那个尸体上跨了过来,在茶几拿了一张湿巾擦手,随后又用纸巾把湿漉漉的手抹干净。
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恶狠狠的开口:“今晚,我还要发消息,我倒是要看看还有什么惊吓!”
“你可别乱来。”张良匠凑过去劝解道。
“手机上又没号码,不用来发消息拿来做什么……”傅漾之眼睛一瞪,把张良匠朝边上一推,“说话就说话,不要每次靠那么近,我不喜欢糟老头子。”
“嘿,我这是为了谁好啊?”
两人又开始怼,声音越来越大,好似谁声音大谁就胜利了一般。
黎小仙脑门太阳穴的位置突突直跳,她伸手揉了揉,再后来,他听见梁玉玺说话了。
“你觉得呢?”
“嗯?”
“那个手机的作用是拿来做什么的?”
“不知道。”
“最近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没有。”
“我看了,那个尸体后颈有个圆形的按钮,傅漾之他没有发现……”
“你该不会说那个尸体是他的分身啥的吧,”黎小仙笑了起来,瞧见梁玉玺一脸认真的样子,笑就顿在脸上,“好吧,就算是,这启动按钮是不是要等傅漾之自己去试?”
梁玉玺轻轻“嗯”了一声。
套房内看不见外面的夜色,窗户上绘制的是相同的海景。
梁玉玺让无双和小薰去睡觉,他自己则和黎小仙开始守夜,傅漾之和张良匠最后一张良匠稍胜一筹而结束,柳月被黎小仙用绳索套在桌角,除了傅漾之外,谁都无法为她松绑。
黎小仙等着无双小薰都睡了之后,眼珠子一转,把袖子一撸,对梁玉玺道:“你守着,我拿两样东西放绿屋子里去……”
……
在另外一间套房内。
安之远在床上翻来覆去,他睡不着。
宽大的床上还睡着另外两个人,一个叫杨林,一个叫方龙。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三人都睡得很熟,有时候安之远假装翻身的机会踹他们几脚他们都一动不动,
就像个死人一样。
睡不着不说,还尿急了。
安之远慢吞吞的爬了起来,杯子一撩直接盖在边上杨林的脸上,他转身瞧了瞧,对方还是一无所觉。
“睡得跟猪一样!”
安之远抱怨着,穿着拖鞋起床朝厕所走。
走到厕所门口的时候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洗手池上面空荡荡的地方,有着一片黑乎乎的印记,像是被火烧过的一样。
镜子已经被砸了,不会有黑白灰再跳出来。
水池边上搭着晚上洗澡时用过的白色浴巾,地面有些潮,他走进厕所还得小心翼翼的生怕摔跤。
厕所比外面的大厅颜色暗很多,透着一种惨绿。
裤子褪下,他还没来及放水,一个声音忽然响起让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滴答……滴答……滴答……
他慢慢转过头,看见水龙头在滴水。
滴答,滴答。
滴出的水却是红色的,洗手池边上搭着的浴巾已经被跑的一半都变了色。
厕所里好似还有另外一个呼吸声。
他仔细听了听,这声音的来源好似就在他身后。
安之远扶着自己的小弟,身子僵硬的不敢转身。
凉凉的风从耳朵后面朝前吹,他的眼睛从鼻尖扫到左侧,脸颊边上的碎发都被微微吹起。
刚刚进厕所时……明明只有自己一个人的。
“杨……”
安之远哆嗦着刚刚喊出一个字,就感觉自己脑门儿上突然一凉,好似天花板在漏雨,有什么滴在了他的额头上。
他松开抓住裤子的手,手腕刚刚抬起,
额头上又是一滴。
顿了两秒,第三滴又滴了下来……
第四滴、第五滴!
每一滴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好似上方有一个庞然大物正长着血盆大口,这些东西正是从它嘴里低落而出的,他只要稍稍一动,那个血盆大口就能直接把他的头咬掉。
张良匠的手僵住了,浑身冰凉。
任由那冰凉的感觉从额头开始朝下滑,划过眉毛,划过眼皮,眼睛里涩涩的一片血红,划过脸颊,滚落到了下巴。
咕噜。
一声吞咽口水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缭绕在屋子里的腥臭气味。
这气味倒是刺激的安之远回神。
他抚上胸口,一颗心嘭嘭、嘭嘭的跳。
“我。日,这肯定是黑白灰搞出来的!”他心里刚刚冒出这个想法,一只手啪叽一下抓住他的一刻,他的想法如同摇曳烛火随风而灭。
脚腕一瞬间被抓住。
安之远低头看了一眼,随即,他一颗心忍受不住险些崩溃。
这只手血肉萎缩,森森白骨隐约可见,指头前方还掀这几片指甲,要掉不掉的样子,指甲上一片漆黑……
更重要的是,这只手是单独的,手腕后面只有半截手臂,没有身子。
此刻这只手正紧紧的抓着他,白骨险些掐入他的肉里。
这一幕的惊悚似乎还不够,头顶上传来嘣嘣的声音,挑战者安之远的神经。
他抬头一看。
一个西瓜大小的头颅正一下下的在上面滚动,一滴滴的液体从上面低落。
安之远瞳孔放大,直接一翻,晕倒在地。
一个黑白灰从水池下的抽屉里钻了出来,他收起那只手和头颅,直接用匕首割破安之远的喉咙。
“又是一个,收获满满啊~~”
男子赞叹了一句,从兜里摸出两截短短的木头,上面缠绕着无数洗白的丝线……
他对着安之远的尸体一阵捣弄,十几分钟后,只看见男子站起身,手指动了动,一根根银色的丝线被绷直,死去的安之远就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