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远通过舆论的力量和地上的双重打击让帝豪集团一蹶不振,所以每天晚上都在加班加点的收集罪证,并且也会利用一些课余时间去联系,这些年在帝豪集团被拖欠工资乃至受伤后拿不到赔偿的员工。
这些人大多数因为帝豪集团的亏欠一直挣扎在温饱的水平线上,在收到吴远抛来的橄榄枝时,个个感恩戴德,甚至会把吴远的这种行为当成是自己寻找正义的机会。
在过去的很多年里,他们也曾经一个人对抗整个帝豪集团,但结果显而易见,都是因为一个人的力量有限而被迫一次又一次的受打压,直到彻底没有反抗的机会。
“还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吴远睡觉前躺在床上,在心里细数着这几天来收集到的各种信息。
要是放在几十年之后随便放出来利用大众的力量都可以直接让帝豪集团社会性死亡,甚至接受法律的严惩,可现在是信息网络并没有那么发达的2012年,很多事情不能用现代的眼光去看。
“林豪升…”
这三个字在吴远的脑海里反复旋转,占据了他全部的思维,哪怕是和周公相会的前一秒无缘还在思考要如何做才能让林豪升在最后的这几天期限里,向自己服输。
吴远也不是一个只会动脑子的人,在这几天里他同样注册了一些账号,并且雇了大批的水军,在发的各种帖子下面将他调查道德真实情况罗列出来。
也同样在网络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只是因为现在网络没有那么发达,才让信息稍微有些闭塞。
吴远虽然也不是吃素的,趁着网络上的信息不断发酵,自己也花点儿钱打印了一些宣传单页,在晚上父母都睡下后,自己一个人跑出来带着其他的一些受害者,沿着街道塞到了各家各户的门缝里。
“还好现在是2012年,不然我连各家各户的小区都进不去。”
吴远大半夜塞完了手里所有的宣传单,坐在马路牙子上大喘气。
“小兄弟,你还真是聪明,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来,要是指望我们这些大老粗,怕是一辈子都没办法给自己讨回公道。”
说话的是老张头,也是在帝豪集团丰地产建设工地上砸伤了,那一场事故让他失去了左胳膊和右腿。
这些年一直靠着单拐生活,并且因为当初出意外的时候老张头才二十几岁,本来都打算年底回老家结婚,但因为这个意外直接打了半辈子的光棍。
又因为不能像以前那样靠着体力劳动吃饭,现在的他就在街边摆了一个修鞋的小摊子勉强维持生计。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帝豪集团既然敢这么亏欠为他打工的人,我们就应该让他付出代价。
不知道多少家庭,因为这个黑心的老板妻离子散,不知道有多少人一辈子就搭了进去。
凭什么我们这些努力工作的人和家庭要受这样的罪,而他们的老板林豪升却能天天大鱼大肉,好吃好喝。”
吴远越想越愤怒,站起来一脚踹在马路牙子边上的栏杆上发出呼呼啦啦的声音。
“行了,小兄弟,快回去吧。还得回去睡一会儿,不然明天上课都没有精神。”老张桃虽然配服务员的聪明才干,但也知道他只是一个高中生,还面临着高考。
吴远点了点头,朝着回家的方向离开,老张头在吴远走了之后叮嘱其他的工友们,如果以后被帝豪集团的人挖出来也一定要保护这个还未成年的孩子。
“放心吧,老张,我们有分寸,他这么帮助我们,我们肯定不会在关键时刻出卖他。”
一群人虽然跟着无缘做这些事的时候,觉得十分有干劲,但做完之后你还是会在心里害怕,帝豪集团毕竟是龙城房地产行业的龙头老大。
他们这一群小喽啰有真的能对抗到几时呢?
吴远在宣传单,即将被早起的人们看到的那一个早上在网上发布了一篇批判文章,直接说林豪升是旧社会资本主义周扒皮。
与此同时,还放出了各个楼盘背后的故事。
包括之前的那些受害者也在天亮之后,围堵在各大售楼部门口,用口号昭示着他们的冤屈。
林豪升正吃着早饭就听见助理匆匆忙忙赶来的声音,站在餐桌边,汇报情况的声音都在颤抖。
“你们这群人是干什么吃的事情,都已经发展成这样了,才知道过来汇报。”林豪升也没有心思吃早饭了,怒火中烧的掀翻了桌子后,带着助理离开。
他的车刚刚驶出小区就被早已聚集的围观群众用臭鸡蛋,烂菜叶子砸得面目全非,虽然这些行为对车不会造成什么损伤,但依然点燃了林豪升的怒火。
吴远特意选择了自己放假的,周末来做最后的收网,他就站在房间的窗户旁边,看着楼下游行示威的人举着条幅,敲锣打鼓的走过,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吴霖!吴霖!帝豪集团这一次怕是要垮了。”杨柳买菜回来是兴高采烈地大声呼喊。
“怎么了?我看下面好多游行示威的人,也是跟帝豪集团有关吗?”吴霖因为这几天阴雨绵绵,腿疼的几乎下不了地,早起后就坐在客厅里,哪儿也没去。
“就是跟帝豪集团有关,之前被帝豪集团坑过的员工都联合起来去游行示威啦,而且我听人说全程都收到了,宣传单上面写着帝豪集团这几年来的罪行。
我刚刚买菜回来的时候,路过帝豪集团的售楼部都已经被人堵住了。”
杨柳神采飞扬的讲述,感觉像是身临其境。
“那是他们活该,敢做就要敢当。”吴远唰的一声打开房门,正气凛然地走了出去。“他们如果不亏欠这些农民工又怎么可能有人去他们公司门口闹事?
说到底,还是他们多行不义,必自毙。”
吴霖看着眼前的儿子,在这一刻仿佛不认识他。
“儿子,你跟我说实话,这些事情你有没有参与过?”
客厅里欢快的气氛,在这一刻跌至冰点。两口子的目光都落在吴远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