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空气中漂浮的一缕淡蓝色光芒,很快也消散在地心世界的橙红色光线中。
阿基里斯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一丝赞赏:
“不错的控制力。上次在迷宫里你还没这么娴熟。”
“必要的时候,我可以做得更好。”
路铭平静地回答,声音中既有自信,也有一丝谦逊。
“所以那把正义在哪?”
路铭问道,环顾四周。这片地心世界广阔得超乎想象,丛林、平原、山脉、火山、湖泊、沼泽应有尽有,就像一个完整的生态系统被压缩在地球的核心。
最奇特的是天空——没有太阳,没有月亮,只有一层橙红色的光罩,偶尔闪烁着电光,仿佛整个世界被包裹在一个巨大的能量茧中。
“随缘。”
阿基里斯回答道,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讨论晚餐吃什么而不是寻找一件足以改变神界平衡的神器。
路铭顿了顿,然后立马无语地喊道:
“这怎么也是个小世界吧!我们也感受不到正义的力量,就这么找?”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手臂夸张地挥舞着,指向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和茂密的原始森林,“这跟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没错,我们三个分开找吧。”
赫尔墨斯提议道,语气中带着一种轻松的调侃,仿佛这只是一场寻宝游戏而非关乎宇宙平衡的重要任务。
“分开?”
路铭皱眉,“在一个充满史前怪物的未知世界里?”
“别担心,新神,”赫尔墨斯拍了拍路铭的肩膀,“这里的生物对神明构不成威胁。更何况,分开行动可以提高效率。而且……”他神秘地眨了眨眼,“正义之剑会选择它的主人,不是我们找到它,而是它找到你。”
“那为什么我们还要主动寻找?”
路铭质疑道。
“因为你需要向它展示你的决心和勇气,”阿基里斯解释道,语气严肃了一些,“神器有其自己的骄傲,它们不会轻易屈服于任何人,即使那人拥有神力。你必须证明自己配得上它。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也不要随便用神力了。”
路铭思考片刻,然后缓缓点头:
“我明白了。那么,我们朝哪个方向走?”
赫尔墨斯指向三个不同的方向:
“我去火山区,那里最有可能有赫菲斯托斯的痕迹;阿基里斯去平原,有什么危险他能第一时间发现;你去森林,那里的环境最复杂,最适合测试你的适应能力。”
“六小时后我们在这里集合,”阿基里斯补充道,“如果遇到无法处理的情况,释放神力信号,我们会立即赶到。”
三人简短地交换了眼神,没有多余的告别,各自朝着指定的方向出发。
路铭走向那片看起来无比茂密的原始森林,远处隐约可见巨大的蕨类植物和高耸入云的远古针叶树,形成一片墨绿色的海洋。
就在路铭即将踏入森林的边缘时,赫尔墨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路铭!”
路铭回头,看到赫尔墨斯正对他露出一个罕见的、真诚的微笑。
“记住,正义之剑不仅仅是一件武器,它是一面镜子,会反映出你内心最真实的自我。无论它向你展示什么,都不要退缩,那才是真正的考验。”
路铭点头致意,然后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入那片远古的森林,消失在绿色的阴影中。
森林的入口处,一棵巨大的史前松树上,栖息着一只体型异常的翼龙,它金色的眼睛紧盯着路铭的背影,然后缓缓展开翅膀,无声地跟了上去。
地心世界的探索就此展开,三位强大的存在分别深入这个被遗忘的领域,寻找着那把传说中的神器——正义之剑。
而在这个过程中,真正的考验或许不是外在的危险,而是每个人内心深处的质疑和恐惧。
特别是对于路铭,这个新晋神明,这个被预言能够改变神话进程的变量,即将面对的不仅是一把剑,还有他自己的本质,他的过去,以及他所追求的未来。
森林的深处,一道微弱的红光闪烁了一下,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路铭刚走进森林,茂密的植被立刻将地心世界那橙红色的天光过滤成幽绿的光影。这里的空气湿润而温暖,充满了各种远古植物的芬芳——有些甜腻如蜜,有些苦涩如药,还有些刺鼻如硫磺,混合成一种独特的气味,既令人不适又莫名地令人着迷。
巨大的蕨类植物撑起一片片绿色的伞盖,有些高达十几米,将地面覆盖在斑驳的阴影之中。古老的针叶树如同城堡般矗立,树干粗得需要好几个人才能环抱,树皮覆盖着发光的苔藓,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蓝绿色荧光。地面上铺满了厚厚的腐殖质,每一步都带着轻微的弹性,仿佛踩在一层柔软的海绵上。
森林中充满了生命的声音——远处传来某种大型食草动物的低沉吼叫;头顶的树冠中,各种体型惊人的昆虫发出嗡嗡声,那声音低沉得如同小型发动机;不远处的水洼中,奇特的两栖动物发出规律的鸣叫,节奏和现代青蛙完全不同,更像是某种原始的音乐。
路铭的感官比普通人类敏锐数百倍,这使他能够同时处理这些纷繁复杂的信息。他的眼睛能看穿黑暗,耳朵能捕捉到几公里外的细微声响,嗅觉能分辨出空气中最微妙的化学成分,触觉能感受到空气流动的最细微变化。
就在他穿过一片巨型蕨类林时,路铭察觉到了背后有什么东西。不是声音,不是气味,而是一种被注视的感觉,一种本能的警觉,就像脖子后面有一阵细微的凉意。他的身体本能地绷紧,但表面上依然保持着放松的步态,故意不露出任何察觉的迹象。
“三、二、一...”路铭在心中默数,同时悄悄积蓄神力。
到“零”的那一刻,他猛地转身,同时直接调动空间权能束缚,蓝紫色的能量波纹从他的双手释放,如同无形的绳索向后方射去。空间本身被扭曲,形成一个无法逃脱的牢笼,将那个躲在树冠间的生物紧紧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