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拓僵在原地,身体微微颤抖。
他紧握着长枪的手因用力过度而指节泛白,手背上的青筋如同蚯蚓般凸起。
此刻,他的内心在愤怒、担忧与无奈之间激烈地挣扎着。
愤怒的火焰依旧在心中燃烧,可理智却告诉他,赫尔墨斯或许真的有能力保护路铭。
他深知赫尔墨斯虽然已经不算神明了,但能力依旧深不可测,也明白此刻自己或许别无选择。
沉默良久,奥拓缓缓松开了紧握长枪的手,任由长枪“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仿佛是奥拓心中最后一丝倔强的崩塌。
随后,他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向那张奢华的木椅。
每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重担,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的“沙沙”声,仿佛是他内心痛苦的叹息。
他来到椅子前,缓缓坐下,身体深深地陷入柔软的座椅之中。
那柔软的座椅此刻却无法给他带来丝毫的舒适感,反而让他觉得更加疲惫和无助。
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望着前方的虚空,久久不语。
思绪仿佛飘到了远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路铭的身影和人类世界岌岌可危的现状。
房间里的气氛依旧压抑,只有墙上的挂钟不知疲倦地走着,“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每一声都像是在无情地宣告着命运的不可抗拒,让人感到无比的绝望和无助。
踏入土耳其这片土地,冬日的气息便如潮水般扑面而来。
广袤的大地上,处处弥漫着冬季独有的萧索与清冷。
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此刻像是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色绒毯,山顶的积雪在阳光的映照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犹如镶嵌在天边的璀璨钻石。
山间的树木大多褪去了翠绿的衣裳,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在寒风中倔强地伸展着,像是在与严寒进行一场无声的抗争。
偶尔有几棵松柏,依旧保持着浓郁的绿色,那坚韧的姿态为这单调的冬日增添了一抹难得的生机。
平原上,枯黄的野草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发出“簌簌”的声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冬日的残酷。
河流也放慢了奔腾的脚步,水面上结起了一层薄薄的冰,阳光洒在上面,反射出细碎的光影,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
城市的街道上,行人都裹着厚厚的棉衣,行色匆匆。
街边的店铺门窗紧闭,试图阻挡寒冷的侵袭,但仍有丝丝冷风从缝隙中钻进去。
屋顶上堆积着厚厚的积雪,烟囱里冒出的袅袅青烟,在寒冷的空气中缓缓升腾,给这寒冷的冬日带来了一丝人间的烟火气。
由于土耳其现在正处于冬季,天气格外寒冷。
呼啸的北风如同锋利的刀刃,割在脸上生疼。
天空中不时飘下雪花,纷纷扬扬地洒落在大地上,为整个世界增添了一份梦幻般的色彩。
而刚刚坐着伊西斯学院飞机赶到这儿的路铭,一下飞机便真切地感受到了这股刺骨的寒意。
他连忙从行李中取出羽绒服,迅速穿上。
羽绒服蓬松而厚实,将他紧紧包裹起来,抵御着外界的寒冷。
一旁穿着依旧华丽且轻薄的赫尔墨斯,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过来,脸上露出有些疑惑的神情,微微歪着头问道:
“按道理说,你应该也不会感觉寒冷啊?”
他的声音在冷风中飘荡,带着一丝不解。
路铭扯着羽绒服的领口,努力挡着那如针般的冷风,身体微微蜷缩着,回答道:
“我不想调动一丝的权能,所以御寒能力不会特别高。”
说话间,他呼出的热气瞬间化作一团白雾,在眼前弥漫开来,很快又被寒风吹散。
此时,天空中的雪花越下越大,大片大片的雪花在空中肆意飞舞,而后轻轻地落在他们的肩头、发梢,仿佛在为他们这场特殊的旅程增添一份别样的仪式感。
车门“哐当”一声关上,路铭和赫尔墨斯钻进了这辆略显破旧的出租车。
车内弥漫着一股陈旧的皮革味和淡淡的烟草气息,狭小的空间让人莫名感到压抑。
车窗外,土耳其冬季的寒风仍在肆虐,雪花被风裹挟着,不断拍打着车窗,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在催促着什么。
路铭坐在前排,伸手拉过安全带,“咔哒”一声扣紧,金属的碰撞声在安静的车内格外清晰。
他微微皱起眉头,转头看向身旁的赫尔墨斯,开口问道:
“所以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去那个什么古堡?”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眼神里透露出对此次行程的疑惑。
赫尔墨斯慵懒地靠在后排座位上,手指轻轻敲打着车窗边框,不紧不慢地纠正道:
“是希拉波里斯古城。”
路铭不耐烦地撇撇嘴,提高音量又重复了一遍:
“对,为什么不直接去。”
他的身体前倾,似乎想要从赫尔墨斯那里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赫尔墨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漫不经心地回答:
“想看看风景。”
“你——”
路铭顿时气得瞪大了眼睛,一股怒火“噌”地一下涌上心头,刚想狠狠问候赫尔墨斯的父母。
就在这时,意外陡然发生。
原本安静开车的司机,突然毫无预兆地伸出手,从腰间掏出一把柯尔特M1911手枪。
那黑洞洞的枪口在昏暗的车内显得格外狰狞,散发着令人胆寒的金属光泽。
司机动作迅速,眨眼间就将手枪抵住路铭的脑袋,冰冷的枪身紧贴着路铭的太阳穴,让他瞬间感受到一股彻骨的寒意。
司机的眼神中透着凶狠与决绝,他的食指缓缓叩动扳机,扳机转动时发出的细微“咔咔”声,在这死寂的车内被无限放大,仿佛是死神临近的脚步声。
出租车内,气氛紧张到了近乎凝固的程度,死亡的阴影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将路铭紧紧笼罩。
那黑洞洞的枪口紧贴着路铭的太阳穴,冰冷的触感仿佛要将他的生命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