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一带的叛军一大半已经被刘策消灭,只剩下丘力居一支部队还在苦苦支撑。
不过很快辽西那边也传来了消息,公孙瓒攻城多日后终因粮草不济退兵了。
丘力居没有主动出击,而是将城中粮草、金银搜刮一空后也跑了。
魏延坚守北平郡不放公孙瓒入城,无奈之下公孙瓒部只能带兵前往五十里外的土垠县驻兵休养。
刘策留命张纯、张奋率领两万兵士往柳城驻扎,同时下令关内诸县城积极筹备粮草。
随后,刘策命黄忠、张辽率两百人入土垠县城将公孙瓒革职羁押。
公孙越、严纲差点率兵谋反,幸亏有刘备力挽狂澜制止了众人。
公孙瓒、刘备一同被押解往刘策大营,公孙越被责令返回辽西,严纲率军继续驻扎土垠县城。
刘策大营中军大帐内。
公孙瓒独自一人在这站了半天,等到接近黄昏时分刘策才终于缓步走了进来。
“公孙将军可着急了吧?我这实在是太忙了……”
刘策风尘仆仆的从公孙瓒面前经过,而后拿起帅案上的水壶就大口喝了个精光。
公孙瓒从刘策身上的细沙看的出来,他应该是刚从沙漠回来。
“刘将军今天出了趟远门?”
刘策一屁股坐在帅椅上,咧嘴笑着看向公孙瓒说。
“将军真是好眼力!我刚从漠南一带回来,勘察了一下现场的地形。跑了整整一天,真是累死了……”
公孙瓒看的出来,对方并没有特意冷落自己。
“那是我来的不是时候,该让黄、张两位将军走慢些的。”
刘策听了他这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时候还能谈笑风生,公孙将军真乃英雄也!”
公孙瓒听后却是冷冷一笑,而后微微蹙眉说道。
“辽西一战是我轻敌冒进,这才折损了半数兵马。这个罪我认,我当,所以我来了。”
公孙瓒这话说得铿锵有力、不卑不亢,甚至话语里连一丝不安都没有。
刘策知道他是个坦荡之人,但更知道他也是心狠手辣之人。
“你是个有担当的汉子,但也是个狼子野心的奸贼!”
刘策此刻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直接不吐不快起来。
公孙瓒听后先是一惊,而后浅浅一笑说道。
“成王败寇,现在我是戴罪之身,随将军怎么编排我都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公孙瓒这话说的硬气,但脸上却是稳如泰山的一般镇定。
刘策看得出来,这人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死。
于是,刘策呵呵笑了起来。
“将军知道,我是不会杀你的!”
公孙瓒听了这话竟然再次浅浅笑了起来。
“怎么?你还奢望我会帮你对付乌丸诸部落吗?”
刘策听后也浅浅笑了起来。
“难道你还有其他选择吗?”
公孙瓒微微蹙眉,思索片刻才开口说。
“但你把我的人全都留在了关内,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去扫平整个乌丸吧?”
刘策听后自然是慢慢摇了摇头。
“打仗从来不是一两个人的事情!军队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你要多少人,要什么兵种,我给你配。”
公孙瓒听了这些话当即就愣了一下。
“你敢把你的军队交给我?”
刘策听后面带微笑的看着公孙瓒说。
“这有什么不敢的?我不只把军队交给了,我还要你在这重新组建一支新的白马义从队伍。”
话说到这个地步,公孙瓒已经完全明白了。
刘策这是想榨干他最后一点价值!
让他带兵去打乌丸不算,还要利用他组建一支专门针对乌丸人的骑兵队伍。
刘策真是打了一手如意算盘啊!
但是正如他所说的一样,自己还有别的选择吗?
“那我能得到什么好处?总不能又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吧?”
公孙瓒也直接开门见山起来,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没必要再搞虚伪那一套东西了。
刘策听了这话当即呵呵笑了起来,随后他展开左手边的一张地图说道。
“这里所有乡镇的封地随意你选……”
公孙瓒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快步走到了帅案之前。
他上前打眼一看,当即就愣在了原地。
“这是冀州的地图!”
刘策听后缓缓点了点头说。
“冀州土地肥沃,税收可观,平定乌丸的功勋足以换个乡侯当当的……”
公孙瓒听了这话紧紧皱起来眉头。
“你要把平定乌丸的功勋拱手让给我?”
刘策听了这话再次缓缓摇了摇头。
“实惠是你的,乌丸之地是我的。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公孙瓒听到这话不禁惊得往后退了一步。
“你想要的不仅仅是一个乌丸吧?”
刘策听后浅浅一笑,然后顺手展开另一张地图说。
“你若是能把这些地方都打下来,那在冀州弄个县侯坐坐也不是不可以……”
公孙瓒眉头彻底紧紧皱在一起了。
他本以为自己的野心就够大了,但他万万没想到刘策的野心竟然比他还要大!
公孙瓒以前只是想占领辽东、辽西地区,然后与刘虞分庭抗礼等待时机侵吞整个幽州。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刘策这个家伙想要的竟然是整个大北方!
乌丸、鲜卑、新罗、高句丽、百济等等,他竟然一个都不想放过。
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大的野心?
或者说,这个男人的雄心壮志也狂的太没边了吧!
刘策在公孙瓒的眼神中看到了惊讶的神色。
他知道,这个男人已经读懂了自己的想法。
“万万没想到啊,第一个懂我的人,竟然是我一直以来最讨厌的人。”
公孙瓒听后呵呵笑了起来。
“最了解你的人,肯定就是你的敌人!不了解你,怎么可能战胜你?”
刘策听了这话没有生气,而后轻轻一拍桌子说道。
“我明确地告诉你,幽州的地盘你想都不要想了!有我替我哥看着,你这辈子都没机会踏足幽州地界。”
公孙瓒脸上的笑容终于也在这一刻彻底消失了。
他在这一刻彻底放下了自己的伪装。
“什么时候开始的?”
公孙瓒忽然没由来的问了这么一句。
刘策没听明白,于是微微蹙眉说道。
“什么什么时候开始的?”
公孙瓒眼神中满是冰冷的寒意。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我自认为伪装的天衣无缝,连你大哥都没看出来任何的蛛丝马迹……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现我有反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