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钱珑无语的盯着牛奋手中不起眼的小盒子,牛奋则是遭到鲜花惨不-忍睹的暴打。
“咱们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你就拿回来这东西,有个屁用!你想气死老娘是不是?!”
河东狮一发威,再壮的牛也得老老实实认栽,陪笑着将发疯的婆娘往怀里一带,凑在她耳边叽叽咕咕说了一通,这才止住了鲜花的怒火!
虽然两人压低了声音,但在钱珑灵魂之力的加持下,依旧能听得清清楚楚。
“那小子的来历恐怕和富贵爷爷有点关系。”
富贵爷爷?
瞬间,钱珑的脑海里就出现了一位身形干瘪,满头银发的干瘪老头。
在有限的记忆中,这个老头看到她后就笑眯眯的,极其和蔼,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同啊?
没曾想奶娘鲜花在听到富贵爷爷后,当下却变了脸色,在脸上强行挂起一抹笑容。她把小盒子硬塞进钱珑手中:“我的好姐儿,没有吓到吧?”
钱珑急忙摇了摇头,在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借着壳子小,她故意睁着懵懂的双眼,好奇的问道:“刚刚那个小哥哥挺有意思的,为什么光着屁~股从天上掉下来呢?他衣服跑哪里去了?”
刚刚骂牛奋骂得挺顺溜的鲜花,此时对着一脸纯真的宝贝小姐,舌头跟打了结似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边钱珑在恶作剧,另一边,好不容易获得自由的向右正经历着三堂会审。
马车正中央坐着一位十五岁左右的公子哥,他的样貌和向右有三四分相似,气质却截然相反。
向右阳光开朗如同春晓之花,这位公子却是贵气逼人,如同一把保养良好的名剑,华贵雍容却难掩其锋锐本色。
此时,公子嘴边噙着一抹冷笑,双眸中冰寒之色渐渐弥漫,跟看傻~逼一般,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少年满嘴扯闲篇。
左侧,把向右救回来的桂伯一边摇头,一边无奈的和右侧侍的小侍卫用眼神无声交流。早知道救回来的是个神经病,他就不出手了。
十五年后来的?
开什么玩笑!
“五哥!你相信我啊,我真的是从十五年后回来的,是未来的你让我告诉现在的你,到了分龙口一定要向右走,千万不能向左啊!”
向右嘚吧嘚吧说了一大通,嘴巴都快说干了。一抬头,却看到年轻了十多岁,一脸少年稚气的五哥依旧跟看猴戏似的打量着自己,就知道他刚才的话全都白说了。
“小公子,那句密文你是从何处得知?只要老老实实交代清楚,我们便放你离开!”小侍卫觉得这小子嘴谎言没有一句真话,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地询问密文之事。
向右在危难之际喊出的那句密文,可是昨夜五皇子,哦不,五公子刚刚想出来的,当时车里就他们三个。
桂伯是从小看着五公子长大,连离家出走都要带着的贴身心腹,而他只是桂伯随手抓的一个赶车的小侍卫,所以从向右嘴中说出那句密文后,他就成了理所应当的泄密者。
若非他立即指天赌咒表明心迹,并且从昨夜到今日一步也不曾离开,这才让桂伯暂时压下心中的怒火,先冲出去把向右救了回来。
此时小侍卫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自然要寻根问底,为了查明密文是如何流泄露去,他的语气便有些不好。
“哎呀,常叶哥哥!我都说了,是十五年后的你们告诉我的呀!”向右用手捂住额头,有气无力的再次解释。
天地良心,他说的可都是真的啊!
“你怎么知道我叫常叶?是不是听桂伯说的?!还有,把哥哥两字去掉!”侍卫常叶炸毛似的反问,急的都要跳脚了。
“没有,我一直这样叫你的啊!常叶哥哥!”
“不许叫!”
“就要!”
……
瞧着车厢里鸡飞狗跳,桂伯却被吓出了一身鸡毛汗。
一路带着少年走过来时,他确实没有叫过常叶的名字,莫非他真是从十五年后回来的?
这怎么可能啊?!
就在气氛僵持之际,向右不小心瞄到自家五哥正不耐烦的用指节敲着桌子,听着那熟悉的节奏,他欣喜的一拍脑门儿:“来之前,你们每个人都告诉了我一个秘密!一个绝对不会对外人说出去的秘密!”
秘密?!
绝对不会给外人说?
桂伯三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常叶率先站了出来,目光森然的盯着向右:“既然如此,不若公子说出来,让我听一听对还是不对?!”
向右面带喜色,刚想张嘴,却猛然间想到什么,急急的看向自家五哥:“临行前,五哥你曾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把你们的秘密公诸于众,因为十五年后你们还要再次告诉未来我呢!”
“一派胡言!”
听到向右狡辩,常叶不由怒火中烧,刚想再次教训一下这个无礼的小子,却被五公子开口制止。
“慢着!反正都到这个时候了,不如先听一听他究竟说些什么,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五公子慢条斯理的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凉茶,眼角余光却牢牢地盯住向右,一刻也没有离开。
既然主子发话,常叶也只能忍气吞声的走到向右身前,任由他兴奋的凑近自己耳边。
其余两人看到向右用手捂住陈大人的耳朵,轻轻地嘀咕了一句话后,常叶瞬间面无血色,冷汗淋漓。
他噔噔倒退三步,重重的靠在车厢上,如同见鬼一般,手指颤抖的指向向右。
“你、你、你,怎么知道!”
向右不屑的撇了撇嘴:“当然是你告诉我的呀,说了我是从十五年后来的!”
接下来不用向右开口,桂伯就自动走到向右身前轻轻的弯下了腰。
向右如法炮制,在桂伯耳边说了一句话后,那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首领太监顿时破了功。
他神色不属的看了眼五公子,最终无奈的点了点头,表明向右所说确实是他埋在心底的秘密。
轮到萧逸安,他好奇的看着向右,想听一听这个自称是十五年后而来的少年,究竟能说出他什么秘密。
温热的气息还在耳边回荡,少年清亮的嗓音却魔咒一般,低不可闻的喊出了那个令他恐惧许久,夜夜不能安眠,谁也不曾知晓的代号。
“天字营甲乙九六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