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楚楚红唇轻启，刚要喊出的称呼顿时卡在了嗓子里。
出来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虽然头发雪白，但脸上却没有一丝皱纹，周身带着一股莫名的威势，让人望而生畏。
一时间，楚楚在心中幻想了千万次的演练，竟没有一个能用的上。
“这位姑娘，老夫是钱府中的老人，可以说是看着我家大人长大的！”
富贵爷爷一脸和气，平易近人。
他的态度让楚楚的内心不由得升起了巨大的希翼。
“这位爷爷！请您转告夫人，我真的怀了钱老爷的孩子！
今日上门确实逼不得已，还望您能通融！”
楚楚放低了姿态，语气卑微，再加上她时不时的用手抚摸着平坦的腹部，那充满母爱的动作着实让围观者们心生好感。
“就是啊，老人家！
先把人家姑娘带进家门，怎么着都是怀了你们钱家的骨肉！”
“是啊，是啊！
你家夫人常年不在家。多一个人伺候钱大人也不挺好的吗？”
……
围观的众人不嫌事大，你一句我一句挑拨，听得富贵爷爷心里越发窝火。
我家老爷和夫人之间的事和你们这些闲人有半毛钱关系！
用得着你们来操这个心吗？！
富贵爷爷不想再多说废话，决定快刀斩乱麻。
他厌恶的瞥了一眼楚楚，斩钉截铁的回应道：“姑娘，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不是我家老爷的！你找错地了！”
“这位大人，小女子说的句句属实！每天入夜，大人都会来我房间相会！您不能因为夫人就——”
楚楚听到富贵爷爷不准备认账，身影陡然一震，整个人如同被狂风吹落的残花，备受打击。
但随后就爆料出和钱渊约会的细节，并且暗暗挖了个坑，向众人表明富贵爷爷所说的一切，都是风冷月指使的。
“真是瞎子机灵，哑巴狠毒！钱夫人的心太狠了！”
“是啊，姑娘出身再怎么不堪，好歹也怀了钱大人的孩子啊！”
“娶妻娶贤，一个哑巴还这么善妒，不如让钱大人休了她！”
……
听到舆论站在自己这一方，楚楚心中得意一笑。
富贵爷爷眼光狠辣，一眼就看出这女子的小心思，当下这辈子见过的人比比吃过的盐都多。
当下冷冷一笑，目光轻蔑的在楚楚身上一扫而过。
“姑娘，我知道您觉得委屈，但您委屈也不能空口白牙的冤枉好人啊！”
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富贵爷爷还是咬紧牙关不肯承认她，楚楚顿时急了。
她快速的从袖口处掏出一枚圆圆的令牌：“小女子真没有撒谎，这可是相会之时钱大人送予我的定情之物啊，上面还有他的名字呢！”
富贵爷爷在那块令牌上瞄了一眼后。不在意的摇了摇头。
“我家老爷的那块令牌早在一年前执行任务时丢失，并已经在官府里有过备案，早已换了新的牌子！
不信，你可以问问他的同僚！”
“没错，钱大人的牌子确实在一年前换了！”
“对啊，这块牌子都报废一年多了！”
“莫非这姑娘找错人了？！有人假借钱大人的名头和她睡觉？”
“那我们岂不是冤枉了钱大人？”
……
听到围观众人一一证实，楚楚备受打击。
“”姑娘，我不知道是哪个小毛贼，假借我家的大人名头与你相会！但我可以用性命保证。我家大人绝对不是您的那个情人！”
富贵爷爷怜悯的看了楚楚一眼，依旧义正言辞的相信钱渊。
怎么可能？
就是他呀！我们在溢香楼初次见面后，他便夜夜前来相会。
我们来往已经有半月之久，若非今日实在不得已，我也不会前来打扰！”
楚楚一脸悲愤，颤抖地用手摸了摸平坦的腹部。
其中的挑衅之意不言而喻，富贵爷爷被她的动作弄的愣了下神，随后仿佛想通了什么事情，笑着摇了摇头。“姑娘，我家大人下个月即将年满三十五岁！”
楚楚点了点头：“钱大人曾经说过此事，他原本想着满了年岁后，再将我接进府去！”
灵种觉醒的最终年限是三十五周岁，此方世界的男子，向来有三十五岁之前不纳妾的习俗。
富贵爷爷好笑的摇了摇头，目光怜悯地看着一脸期盼的楚楚。
“这位姑娘，我想您在楼子里应该见过，富贵人家的纨绔子弟。”
突然听到富贵爷爷这样问，楚楚较好的面容上瞬间染上了一层红晕，有些难为情的点了点头。
“那些人大部分都没有灵种，或者是过了三十五岁后依然没有觉醒的死种！因为无法更进一步，所以都会被家族所放弃，虽然一掷千金，却没有半丝前途可言！”
楚楚依旧点头，但却疑惑的看着富贵爷爷，不明白为何突然转换了话题。
富贵爷爷没有给她解惑，而是自顾自的往下说去。
“世人有无灵种是一个台阶，能否点亮灵种则是又一个台阶。死种与活种之间的差异，可谓是云泥之别！
所以男子只要有一丝点亮灵种的可能，他们都会拼了命的去尝试！”
富贵爷爷将其中的因由缓缓道来。
不知为何，听着他那古井无波的语气，楚楚突然间心惊肉跳，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大概十多年前，有好钻研的名士发现，若男子三十五岁之前尽可能避免精元流失过重，其体内气息高度纯净，那么点亮灵种的机会有可能上升到一成左右！”
“嘶——”
“一成！”
“真的假的？！”
……
“爹娘，快把纳妾的事情往后再推一推，我还有一成的可能啊！”
“还好还好上次有人拉我去花楼，我咬紧了牙关没去！”
“爹娘，幸好你们生了场大病，要不然你们真准备给我纳二房了！”
……
围观者中至少有十来个三十出头还没有觉醒的男子，听到富贵爷爷的话后，激动的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现在突然听到还有机会，怎么能不让他们激动沸腾？
楚楚看着围观者们欢呼雀跃，但依旧嘴硬的反击：“可钱大人说我是他此生挚爱，遇见了我，才知道世上还有有这般柔情蜜意！”
“姑娘怕不是傻的哟，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男人的话能相信，母猪都能上树了！”
“都在花楼子里了，还信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