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斯桀抿唇,等着陆子深收拾东西离开。
“那我先走了,阿桀,你好好休息。”
陆子深拍了拍厉斯桀的肩膀,拿着东西要走。
厉斯桀却一脸冷漠,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肩膀一开,只是微微冲着陆子深点了下头。
陆子深的手有些尴尬的停在半空中。
但很快,他笑了一下,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对沈凉夏点了个头就走出去了。
人一走,沈凉夏关上门就在厉斯桀身边坐下。
她看着正在喝粥的厉斯桀问道:“我怎么感觉,你跟陆医生之间怪怪的,你好像在刻意跟他保持距离一样啊?”
厉斯桀闻言放下汤勺,拿起旁边的手帕优雅的擦了擦嘴,才开口解释:“没事,你多想了。”
“我那边还有病人要看,你照顾他。”
陆子深看了沈凉夏一眼,神情有些复杂,转身便离开了病房。
看着陆子深离去的身影,沈凉夏眉头微蹙,美眸不禁定格在了厉斯桀身上,显然是在询问他。
这二人之前还好好的,现在忽然跟个陌生人一样,这中间绝对有问题。
“手有点肿,过来帮我揉揉。”
厉斯桀冲她招了招手,低沉磁性的声音缓缓从口中溢出。
顺着他的声音看去,厉斯桀的手背确实慢慢肿了起来,即便如此,他的那双手依旧纤细而又好看。
沈凉夏轻轻的揉着他的手,犹豫了片刻后,终究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跟陆医生那别扭了?”
虽然二人之前就有一点小冲突,但她一直以为没事,现在看来……
好像比想象中的要严重。
“没事。”
厉斯桀低声回应,寒眸忽然扫向了她:“你怎么这么关注他?”
“我没有关注他,我关注的是你。”沈凉夏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
如果不是因为陆子深跟他是朋友,她怎么会无聊到问这种问题。
毕竟陆子深对她的心思她略有了解,她真担心二人会因为她吵架。
“那就好。”厉斯桀松了口气,眼中明显闪过了一抹笑意。
帮厉斯桀揉了一会儿手后,沈凉夏就看了会儿手机,发现沈啸林的事又挂到了热搜上。
奇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热搜之前明明已经撤下了。
难道有人从中作梗,亦或者说对方也察觉沈啸林死的有蹊跷?
“厉斯桀,你得帮我一个忙。”
沉思了片刻后,沈凉夏终于开了口,看着厉斯桀的眼神格外认真……
是的,她让厉斯桀托关系让她去了警局,因为她必须要看到沈啸林的尸体。
这个胆小贪生怕死的人,就算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自己死。
这背后,肯定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阴谋。
“沈小姐,你先在这里等我,我让人带你去看尸体。”
警察同志说完就走了,只留沈凉夏一个人呆在休息室。
因为没有人来领沈啸林的尸体,所以尸体还在,法医这边也没有进行尸检。
过了片刻后,很快便有人过来。
“你就是沈啸林的家人吧,跟我过来。”
说话的应该就是法医,酷酷的,一看就非常的高冷。
“好。”沈凉夏点头。
法医带她到了一个房间,刚到门口就闻到了一阵恶心的臭味。
沈凉夏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差点没忍住干呕出来。
见她如此,法医打趣着道:“习惯就好,这里每天都是这种味道,你去看看那具尸体,应该就是沈啸林了。”
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沈凉夏瞬间感觉窒息了。
可能因为沈啸林是刚运进来,所以排序排到了最后。
那也就意味着,如果想看沈啸林的尸体,她就必须一一走过去。
只是在门口,她就已经快要受不了了,更何况还要走到最后一位。
沈凉夏忽然想念失去味觉的那段时间,那样她就不用闻到这种恶心的味道了。
“没那么难闻,过一会儿就习惯了,快去吧,我还要忙别的事呢。”
法医显然是不耐烦了,冲着沈凉夏嚷嚷了起来。
闻言,沈凉夏紧捂着鼻子,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她迅速走到了最后一位,刚打开白布,就看到了那张令人害怕的面孔。
沈啸林浑身发青,那张脸也早就已经僵硬,单是看他的尸体,根本不可能发现什么。
“他的这具尸体我检查过,确实是跳楼自裁身亡,你有什么疑问吗?”
法医特地跟过来查看,双手环抱在*,站在一旁懒洋洋的看着她。
沈凉夏撇了他一眼,低声道:“我怀疑他是被人陷害的。”
谁自裁她都有可能相信,但沈啸林绝对不可能。
“任何怀疑都必须有证据才能成立,这种话绝对不能胡说。”
法医立马严肃了起来,生怕沈凉夏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我知道,可我没有凭空怀疑,他绝对是被陷害的。”
沈凉夏还是坚定自己的意见,单从外观来看,沈啸林确实像是自裁的。
但她总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也总觉得这次的热搜出现的莫名其妙。
“那是你的事,尸体看完的话抓紧离开,我还有工作要忙。”
法医真的是越来越不耐烦了,完全不想搭理她。
似是没想到这个法医脾气这么古怪,沈凉夏皱眉:“那你就去忙你的事儿,这边不用麻烦你。”
“不用麻烦我?你……”
“怎么?难不成你怕我偷尸体?”
没等法官把话说完,沈凉夏就直接怼了过去。
法医顿时愣住了,嘴巴张了合合了张,但最终还是欲言又止。
沈凉夏淡淡地撇了他一眼,紧接着就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沈啸林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进来好一会儿习惯了,她慢慢适应了这个味道,却也总觉得还掺杂着其他味道。
她蹲下身子仔细的闻着,那股认真的样子好似她才是法医。
见她如此,法医不解的道:“你在闻什么?还嫌这里的味道不够难闻?”
“不是,我总觉得有一股香味儿。”
沈凉夏异常的认真,还在认真的嗅着那股味道。
可能是职业病吧,她对香味异常的敏感,哪怕这里的味道如此难闻,她还是闻到了。
只是味道被臭味掩盖,不太明显,闻不出来是哪一款香水。
“香味儿?你的鼻子怕不是坏了。”
法医不屑的冷笑一声,显然觉得沈凉夏是在开玩笑。
找到了!
与此同时,沈凉夏忽然紧抓着沈啸林的手,细细的闻着那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