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子深停下了脚步,但却并没有转头看她。
“有什么话你就一次性说完,我还有事,没工夫在这里陪你浪费。”
他的声音异常的冷漠,完全不同于对沈凉夏的温柔。
果然男人都不是天生冷漠,再冷漠的人一旦遇到自己的心上人,都会收起冷漠的那一面。
“他们的对话我都听见了,我也知道沈凉夏怀孕了,她怀孕其实是好事,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个人现在回来了,沈凉夏该怎么办?”
卡莎一口气说了好多,显然是在认真的分析这件事情。
闻言,陆子深的身子不由得微微怔了怔,沉默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就在卡莎以为他不会回答时,那温雅极致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我会永远在她身后,一直保护她,不管她需不需要。”
公主的身边不可能只有白马王子,更多的时候,保护她的其实是骑士。
但因为骑士的爱太过隐忍,所以公主很难会发现,可就算她永远都发现不了,骑士也还是会一心一意的保护他。
听着自己爱的人说保护别人,卡莎的眸中闪过了一丝痛楚,明显听到了自己心碎落一地的声音。
本来以为他会考虑很久,可没想到他却回答的如此爽快。
“卡莎,不要再喜欢我了。”
陆子深的声音再度传来,再次在卡莎的心上重重戳了一刀。
她深深的凝望着他,努力平复好了心情以后,方才故作冷静的开了口:“那你可以不喜欢她吗?”
“我做不到。”陆子深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既然你都做不到,那为什么要求我放弃?”卡莎眉头紧蹙。
她最烦的就是这种人,虽然知道他这么说是为了她好,可他也明知道她放弃不了。
如果能够放弃他,她早就放弃了,又怎么可能会坚持到现在。
这么多年都已经过来了,就是因为放弃不了,才会一直那么难受痛苦。
“我只是这么一说,放不放弃随便你。”
陆子深显然不想跟她纠缠下去,话音刚落便大步离开。
卡莎本来还想开口说话,可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视线中就已经没有了陆子深的身影。
果然被爱的人永远都有恃无恐,她永远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看不到他回头的那一刻……
在医院住了一天以后,沈凉夏就出院了,实在不想再闻到医院的味道。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让厉斯桀陪她去了爷爷的医院,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爷爷。
“我有事要跟洛医师说,你先陪我过去找他。”沈凉夏轻声开口。
爷爷最近的状态越来越好,而她并没有按照约定好好的劝说洛泾。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并没有完成好自己的任务,所以想跟洛医师商量一下,看怎么劝他比较有效。
“好,你现在最大,什么都听你的。”
厉斯桀现在就像个小跟班,时刻跟在沈凉夏身边,生怕她不小心磕着碰着。
虽然知道厉斯桀是故意调侃,但沈凉夏还是笑了起来,立马起了势。
“这可是你说的,那你以后可要乖乖听话,绝对不能惹我生气。”
“好,绝对不惹你生气。”厉斯桀宠溺的看着她,眼神温柔的似是要滴出水来。
二人现在就像热恋中的小情侣,即便沈凉夏怀孕了,这股热情也依旧没有减退。
“砰——”
忽然一道剧烈的声音响起,瞬间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朝着声音的方向过去,正是洛医生的办公室,声音也是从办公室里传出来的。
沈凉夏下意识的看了厉斯桀一眼,正准备敲门,结果里面便传来了洛泾的声音。
“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明知道她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洛泾的声音听起来撕心裂肺,很明显相当痛苦。
“那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更何况她迟早都会回来的,而且她回来了不是如你的愿吗?你可以……”
“我不可以!”
洛医师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洛泾狠狠的打断了,声音极度的崩溃。
“我最后再跟你强调一遍,爱一个人不是非要得到她,而是希望她能够幸福。”
说到这里,没等洛医师开口,洛泾便再度开了口。
“你跟我妈的感情也不过如此,怪不得你们常年分居,你自己的感情的管理不好,没资格数落我。”
二人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即便是外面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虽然不是故意偷听的,但沈凉夏还是获得了一些线索。
原来洛泾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且他很爱那个女人,话里话外都在保护她。
只是他不知道另一个女人是谁,也不知道那个女人为什么会伤害到他喜欢的女人。
“砰——”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这才将沈凉夏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你,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似是没想到开门就能看到沈凉夏,洛泾顿时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神情看起来有些慌张。
沈凉夏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绪,有些难为情地道:“我找洛医师有些事情,抱歉,不小心听到你们谈话了。”
“你都听到什么了?”洛泾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声音听起来异常的紧张激动。
他的模样有些吓人,沈凉夏呆呆的愣在一旁,看着他沉默没有言语。
见她长时间没有说话,洛泾淡然道:“我问你话呢,你都听到什么了?”
这件事情对他而言显然很重要,非要逼着沈凉夏说出来不可。
“该听到的都听到了,你最好客气点。”
许是怕沈凉夏被洛泾吓到,厉斯桀将沈凉夏护在了身后,面无表情的直视着洛泾,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可却充斥着强大的气场。
要是以往,洛泾绝对会对他客气,可当看到厉斯桀时,洛泾更加激动,双眼之中布满了鲜红的血丝。
“我为什么要对你们客气?如果不是因为你,很多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
洛泾现在已经完全失态了,咬牙切齿的瞪着他,整个人都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