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城市另一头，林雅茹坐在沙发上，伸出手，任由下属给她包扎伤口。她面上露出笑容，不多时这个笑容就像是无法控制一般扩散开来。
“你说沈凉夏醒了吗？”
下属垂着头，“据医院那边的消息，她已经醒了。”
“那她知道了吗？”
“应该还没有，她似乎没什么异样。”
林雅茹笑的越来越张狂，“调香师，这也配叫调香师？”
下属没有说话。
“小姐，你要吃点东西吗？我出去给你买点。”
林雅茹摇头，“没必要。”
“厉斯桀正发了疯的满城找我们，冰箱里有一些东西。你拿出来随便对付对付，等过了一段时间，他就没心思找我们了。”
“小姐热搜被人撤了。”
林雅茹点点头并不惊慌。
“等等，不要着急。”
她现如今已经一无所有，除了时间。这些无用的时间，她完全可以和厉斯桀耗。他让她一无所有，她也要让他付出同样代价。
要一样的痛。
这才是爱。
医院这边，沈凉夏刚和阿姨聊了没几句。护士就走了进来，厉斯桀弯身抱起她。动作细致又缓慢，随后将她放在床上。
“去做核磁共振？”沈凉夏道。
厉斯桀点点头。
护士推着她一路上楼。
厉斯桀止步在核磁共振室外，时间像是过去了很久。但是又没有多久，医生走了出来面色有些发白地道：“沈小姐脑部的嗅觉区出了问题。”
厉斯桀拧眉。
他浑身气势凛冽，医生不由地生出几分惧意。
“是什么引起的？”
医生想了想道：“原因有很多种，剧烈撞击，心理刺激，还要药物影响。”
“按照观察，沈小姐的头部没有剧烈撞击，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厉斯桀眯眸。
一定是林雅茹给她下了药。
“治疗方案。”
医生抹了把额头的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过说了几句话就怂成了这样，“心理原因引起的话，我们是建议看心理医生，可以……”
不等医生说完，厉斯桀冷声打断道：“药物。”
“药物的话就比较复杂了。”
厉斯桀听见这句话，脸色沉的厉害。医生毫不怀疑，自己再说出什么他不愿意听的话，他会转过身一把拧了他的脖子。
“这个药物影响的话还有分支，大脑区域是很复杂的。我们需要逐个排除，这个过程是比较漫长的，治愈的可能性也会比较……”
他没继续说下去，因为厉斯桀的脸上已经够难看了。
再继续说，恐怕他会真的被厉斯桀捏断脖子。
“先不要告诉她。”
厉斯桀道，“如果你们拿到药物，治愈的可能性有多少？”
“要看是什么药物，有些药物是可逆的，有些药物造成的过程就不太好说。”
“我要你们有百分百的把握，不然这家医院也没有开的必要了。”
医生瞪大眼眸。
执行多年，*感受到了强买强卖。
厉斯桀走过去。
沈凉夏已经被里护士推出来，他走过去将她垂落的手放回床上，低声道：“检查过了，脑震荡很轻微，吃点药就没事了。”
沈凉夏没有说话。
或者说她安静的有点可怕。
整条走廊上除了轮子滚动，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我闻不到味道了。”沈凉夏道。
她的声音很轻，飘忽。
厉斯桀心头一震。
“你是不是想检查这个？”沈凉夏道。
她掀起眸子，目光中有些绝望。手指反复的摩挲着，“这一路过来没有任何味道，消毒水的味道都没有。”
“还有那个鸡丝粥，是有香味的对吗？”
厉斯桀没说话。
沈凉夏有点神经质地摩挲着手，目光定定地看着天花板。整个人就像是一具活着的尸体，她眨了眨眼睛，忽然明白过来，“是那杯水。”
那个人给她喝的水。
“什么样的？”厉斯桀紧张地道。
沈凉夏嘴唇动了动，许久才道：“那杯水看起来没什么异样，喝着味道有一点怪。”
“像是被放了很久的水。”
“还有一点点涩味。”
已经到了病房，厉斯桀伸手抱住她。沈凉夏依偎在他怀里，但是却好像一点重量也没有，她面色百的就像是在血泊时一样。
厉斯桀忽然生出一种害怕。
他抱着沈凉夏的手不觉用力。
“疼。”沈凉夏低呼一声。
厉斯桀连忙松开她。
沈凉夏眨了眨眸子，看着他。许久才挤出个有点难看的笑容，“我没事。”
“能治好的。”厉斯桀道。
沈凉夏眨了下眼睛。
“我保证。”
“抓到林雅茹，就能知道她给你下的是什么药。”厉斯桀道，“有了这个，想要治愈就不难了。”
沈凉夏看着他目光一眨不眨，忽然轻轻地点了下头。
厉斯桀大概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严肃。
“我好困，想睡一会。”沈凉夏道。
厉斯桀坐在她病床旁，似是不打算动。沈凉夏闭上眼睛，心瞬间沉了下去。她是调香师，自然清楚嗅觉的有多重要。
也比厉斯桀更清楚那些失去嗅觉的调香师的后果。
治愈，谈何容易？
一只手抚上她额头，沈凉夏敛住呼吸。担心被厉斯桀发现，但是却听他轻轻地道：“我保证。”
莫名的鼻子有点酸。
一觉睡醒，天色转暗。
厉斯桀不在身边，沈凉夏一只手受伤。只能用另一手拨过一边的手机，扫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她一觉睡了近五个小时。
大概是因为贫血。
睡得也不大安慰，一直做着光怪陆离的梦。沈凉夏正准备按灭手机，一条微博跳出来。
‘香馥蕾著名调香师失去嗅觉，香馥蕾该何去何从’沈凉夏拧眉，伸手点开。是条营销号发的微博，通篇没有半点内容，一直在没完没了地强调她失去嗅觉这件事。
沈凉夏看的烦躁。
忽然又反应过来，这件事网上都已经知道了？她连忙点开热搜榜，排名第一的竟然就是‘香馥蕾调香师失去嗅觉’。
那么窄的框，挤这一行字真是有些委屈的很了。
但是沈凉夏的关注点不是这个，她连忙点开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