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于香料大会来说也是共赢，能获得如此高的关注度，一定能拿到不少的投资。对于调香师也是绝佳的好机会，人人恐怕都要感谢林雅茹。
尽管她的初衷只是想要自己在万众瞩目之下身败名裂。
“夏夏。”宋安然眼泪汪汪地看着她。
沈凉夏轻笑着摸摸她的头，给秘书打了个电话，“新产品的宣传准备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那头道。
沈凉夏垂下眸子，“给我准备一份稿子，我会在香料大会上公布新产品面世，准备好预售。”
“好。”
沈凉夏又交代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只见坐在病床边的宋安然眼泪已经滚出来了，她抿着唇，努力地让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但显然很难。沈凉夏要做什么，显然她已经清楚了。
“夏夏。”
沈凉夏抬手摸摸她的头。
护士走进来，端着托盘和药。在她身后的是厉斯桀，“下午六点之前服药，会比较稳妥。”
“吃了这个药，以后还能恢复嗅觉吗？”宋安然紧张地道。
沈凉夏垂下眸子。
病房里的气氛有些僵硬。
谁也没有说话。
“你考虑清楚。”厉斯桀道，“是有这个可能的。”
沈凉夏轻轻咬唇，点头道：“我知道。”
“夏夏。”宋安然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很多话想说，但是她又说不出口。
“不吃了吧。”沈凉夏挤出一丝笑意，昂头看着厉斯桀，“我想再等等。”
等等陆子深。
厉斯桀点头。
宋安然松了口气，她连忙将药放到一边去，像是很怕沈凉夏看见了一样。沈凉夏只觉得好笑，“行了，还有几个小时呢，也许有消息。”
事实上她自己心里也没底。
宋安然就这么陪着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午饭吃完，两个人还依偎着一起睡觉。醒来时已近四点，网上依旧闹得翻天覆地。
林雅茹的微博发送的越来越勤。
除了奢侈品，还有一些常人根本难见的东西。
网上的热度居高不下。
“夏夏，你晚上想吃什么？”宋安然眨巴眨巴眼睛。
“都好。”沈凉夏看着秘书发过来的稿子。
宋安然哒哒哒地走出去，再回来已经带着食物。沈凉夏吩咐了秘书一些事，回眸看了眼时间，近五点。她心头不觉地一跳，护士走进来提醒她，“药效发作需要时间，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早点吃。”
宋安然难得的一点笑意都消失了。
她抿着唇。
“夏夏。”
沈凉夏盯着药瓶子，整个人像是没反应过来。她伸手去触摸药瓶，指尖刚碰到就像是被灼烧了一般，迅速地撤回。
这次吃了嗅觉就可能再也不恢复了。
这番取舍。
根本不是几个小时就能做下的决定。
“你可以不去。”厉斯桀的声音响起。
沈凉夏抬眸。
她手指微微颤抖，宋安然紧张地看着她。倘若自己不去，对于香馥蕾的商业价值打击是巨大的。她手指捏紧，眼眸猛地闭上。
“香馥蕾短期之内的盈利已经到达了原定的整年的要求。”厉斯桀道，“你可以不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
手机叮咚一声响起。
沈凉夏垂眸，屏幕上只有两个字。
“等我。”
她咬着唇。
宋安然紧紧地抓着她的手，生怕她拿起药瓶。沈凉夏闭着眸子，努力地让自己的视线移开。半响后她才哑声道：“香料大会上，公布新产品面世后我辞任职位。”
如此应当能将影响降到最低。
“夏夏！”宋安然大声道。
厉斯桀同样拧起眉头看她。
沈凉夏垂下眼眸，手指还在控制不住地轻颤，“我，我很自私，两方面都想要。”
永久失去嗅觉，她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
但失去香馥蕾，也是同等的痛苦。
“想不到能够两者兼顾的方法，或许这样可以减轻影响。”沈凉夏咬着牙道，“我辞任香馥蕾的总裁职位，这样就可以将大部分影响力集中在我身上。”
或者宣布新产品面世不应该由她来，而是让席清来。
沈凉夏想到这一点，就立刻开始准备。宋安然哭的眼睛通红，手指紧紧地拽着她的袖子。厉斯桀也久久地凝视着她，片刻后退了出去。
太阳逐渐西斜。
日光渐渐地暗了下去。
整个病房里完全安静，宋安然肿着眼睛趴在一旁。药瓶仍旧被放在一旁，投下一道倾斜纤细的影子。沈凉夏将所有事情安排完，才看了眼微博。
香料大会开始科普各家参与的调香师，自然沈凉夏是第一位。
夜色浮起，网上的喧嚣不灭。
宋安然暖暖的手臂贴着她，沈凉夏忽然有几分得到慰藉的感觉。她轻轻地抿了下唇，反手握住宋安然，能得到片刻的慰藉。
病房里的光芒忽然暗下去些许。
沈凉夏抬眸。
只见厉斯桀站在门口。
他整个人逆着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是隐约地，沈凉夏感觉他心情并不算好。她嘴角勾了勾，挤出个勉强的笑意。
厉斯桀忽然朝她走近。
沈凉夏下意识想要往后躲，但下巴却被捏住。厉斯桀的手很凉，凉的她忍不住浑身一颤。手指轻轻地抖了下，作势想要躲开。
厉斯桀的吻就落了下来。
霎时间她完全怔住。
浑身上下都僵了，手指不由地捏紧。宋安然本来睡得迷迷糊糊，登时间被捏的疼醒过来，看见两人接吻，当即“哇哇哇”地叫起来。
继而她的头被按住。
宋安然眨了眨眼睛。
只觉得委屈万分。
沈凉夏尴尬地紧，连忙退开。又伸手去抓厉斯桀按在宋安然头上的手，“别，别闹。”
“怎么叫闹？”厉斯桀道。
他松了力气。
宋安然好容易抬起头，伸手就开始拨弄自己乱了的头发，理直气壮地对着沈凉夏吼道：“夏夏，你老公欺负我！”
沈凉夏脸红的一塌糊涂。
她抿着唇，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老……老公。
“别，别闹了。”她嘟囔一声。
宋安然冷哼一声，“你们要做什么，我可以出去。但是不能这么不人道，太过分了！”
厉斯桀垂眸看她。
即便病房里几乎无光，但他的眸光依旧带着冷意。宋安然刚才的气势顿时没了，她哆哆嗦嗦地扯了下自己的袖子。
试图把自己缩成一个鹌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