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张国军将一记重重的耳光甩在了张五月的脸上,“你这个臭丫头,怎么一点脑子都没有?”,张国军将筷子往桌上一丢,气冲冲地走向院子,走向院子的他点起一支香烟,猛烈地抽了起来。
张国军原本想将六月再次送给那个领导的儿子,这样,他的事业有可能就会起死回生、东山再起,可谁知,张五月的这一番折腾将他的计划搞得是下文难接,让整个家庭的关系陷入到了一片僵局。
张国军原本是一个善良的人,自从把六月抱回家后,他把她当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因为抱回六月的那个时间正好是六月份,所以他就给她起了“张六月”的名字,他的第二个女儿是五月生的,故此,名字也就起成了“张五月”,从两个女儿的名字可以看出,张国军对待张六月的情感,还是挺真挚的!
事情能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他也是身不由己,真所谓“人穷志短”,眼看着自己和自己的家庭越来越沦陷,他不得不想出利用张六月的这个想法,这次张六月丢失孩子的事情,他原本以为是一个非常好的契机,可让他完全没想到的是,这一切全让他的亲生女儿“张五月”,给毁掉了。
张国军将抽剩下的烟屁往地上一扔,重重地踩了一脚后,便转身朝院子外走去,想了半天,他觉得自己不能丢失这个翻身的机会,他必须把张六月给找回来。
走出屋门后的六月,漫无目的地行走在正蓝旗村所仅有的这条大街上,也许是天气太过寒冷、人们早已躲回家的原因,此时的大街上空落落的,偶尔会有一两个人出现,整体给人一种无比的孤独和空旷。
月光下,踏着浅浅的冰霜,张六月缓缓地往前走着,她不想在回到自己所租住的那个小屋里,因为一看到那个环境,她就会想到自己的孩子......
她仰头看向空中那轮明月,在这寒冷的冬夜,这轮明月看起来十分皎洁,只不过,这轮明月独自挂在空中,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孤零。
看着这孤寂的明月,张六月的脸上闪过一丝冷笑,“为什么要让我这么苦?本以为自己的生活是幸福的,可为什么突然告诉我他们不是我的亲生?为什么要让我的男人失去我们彼此的记忆?为什么还要夺走我那可怜的孩子?请告诉我,为什么?”
面对这一桩桩让她感到无助的事情,张六月已经是无泪在弹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她甚至对能唤起李九元的记忆也没有了信心。
......
看着村外大街上偶尔驶过的汽车,以及镶嵌在虚空中明亮的路灯,张六月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她想往人多的地方走去,她想往更亮的地方走去。
不知不觉中,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条街道,最后,她将自己的脚步落在了李九元所住的小区楼下。
天气是越来越冷了,刚才离开家的时候,她连外套都没有穿,她使劲搓着自己的双手,她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冻得有些僵了,一股寒风吹过,她的身上阵阵发抖。
就在这时,楼道的声控灯亮起,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六月!”,看着瑟瑟发抖的六月,走下楼道的李九元很是惊讶,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张六月居然连外套都没有穿。
看着李九元朝自己走来,张六月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你怎么连外套都不穿,这么冷的天不怕冻坏身子啊?”,李九元急忙上前拉住六月的手,“赶快和我上楼去”。
走进屋后,李九元给张六月倒了杯热水,张六月只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不管九元问什么,她都是保持着沉默。
九元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空杯,他将杯子里的热水在两个杯子中来回传着,“等下水稍微凉点,你就可以喝了,你是不是被冻僵了,才不想说话啊?”
九元将晾的差不多的热水递到张六月的嘴边,他发现张六月的眼睛有些湿润,就在张六月将水杯接住的时候,李九元感觉自己的脑海突然闪过一个画面,随即,这个画面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这闪过的画面到底是什么,九元也是一头雾水。
看着张六月把热水慢慢喝下后,九元拿过杯子,给张六月重新倒了一杯热水。
在李九元再三追问下,张六月将发生的事情给李九元讲了一遍。
“真是的,你这妹妹也太过分了,你说你也是的,刚才要不是因为我肚子饿,下去买东西吃,你是不是非得把自己冻坏了才准备上楼找我啊?”
看着李九元有些责怪的表情,张六月轻声说道:“万一我来,你不欢迎怎么办?我总不能赖着你吧。”
听到张六月说出这样的话,九元将眉头一皱,“你这话听着怎么这么生分呢?我生病的时候你帮了那么大的忙,现在你有困难了,难道我会袖手旁观吗?你把我李九元当什么人了。”
也许是两人还有些生疏,又或者是他们彼此在找着话茬,他们说出的话显得有些客套,可在他们的内心,他们却有着自己不同的真实想法。
李九元在找一个答案,他想确定眼前的张六月是不是就是他失忆中真正存在的那个她,张六月的脑海中却是千方百计的想唤起他对她们那曾经的记忆。
“你应该没吃晚饭吧?我们一起下楼去吃点东西吧?”,看着沙发上有些漠然的张六月,李九元开声说到。
见张六月点头后,九元走进卧室拿了一件自己的羽绒服,“穿上吧,先凑合下,明天去给你买件新的。”
张六月看着李九元很真挚的表情,她接过衣服穿在自己的身上,她的内心有种暖暖的感觉。
他们来到小区楼下,进了一家川菜馆,点了毛血旺、水煮鱼、四川冒菜,这些能够刺激他们味觉的辣菜,以及能充分激起他们食欲的菜肴,让两人美美地吃了一顿。
“带我去后海吧,我想去那里转转”,吃完饭的六月轻轻擦去嘴上的油渍,对早已吃完东西的九元释然说到。
九元犹豫了下,朗声说道:“只要你不怕冷,我就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