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城又一次在桥头吹了一夜的冷风,究竟是年少的那段爱恋还是如今的陪伴,官城啊,纵使你在战场上聪明绝顶,在感情上,你依旧是什么都不会的人。
沈音早上起身,一出门就见官城坐在桥头,表情很是不好,赶紧走过去,“城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在这里,难道你是一夜没有睡吗?”担心的问道。
“不要管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官城第一次这么冷淡的跟沈音说话,是害怕沈音的声音会动摇自己,真的是害怕。“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闭上眼睛。
沈音愣了一会,不明白官城是怎么了。想了想,还是在官城的边上坐下了。“有什么事就说出来,你怎么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什么都憋在心里,可是以前你还是会跟我说的,现在你连我都不说了,终究是生分了吗,官城。”沈音伤心的说道。
“沈音,我说过了,时间真的是很奇特的东西,他会让我们之间的感情变淡,甚至是消失。这一切都是不经意间发生的,连我自己都没有察觉。以前我还真是离不开你,什么都会告诉你,什么都会听你的,现在的我却造就不一样了。”官城苦笑着,起身离开了。
沈音呆呆的看着官城,就像是他说的,时间真的是可怕啊。就像是自己,早已不是小时候那个单纯的沈音了,这么多年来,自己学会了勾心斗角,学会了动用权势。官城要是知道了,还会喜欢自己吗?不会了吗?毕竟当年那个官城喜欢的沈音早就已经死了。
吃早饭的时候,原以为颜如玉不会出来了,没想到颜如玉倒是脸色如常的来吃饭了。完全看不出颜如玉的心情有起伏,就连老练的金墨都没有看出来。
待到金墨离席了,颜如玉的脸色就变了。官城看在眼里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是纠结的看着,跟着一起愁眉苦脸的。最后倒是公主看不下去了。
“颜如玉,你这一大早的是摆脸色给谁看啊,是你的相公,还是本宫啊。”语气里的威胁倒是毫不掩饰,就算是当着官城的面,公主也不在乎。
颜如玉起身行礼,“公主,臣妾最近心情不好,影响了公主的食欲是臣妾的不是,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公主请慢用。”然后就转身要走,不卑不亢的。
“等一下。”官城脱口而出,“你就吃了这么一点,还是坐下多吃点吧,要不然让青儿给你端到房里也可以。”官城本不想说这些的,但是话到了嘴边却都变了味了。
“多谢王爷关心,臣妾没事。臣妾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她是决心要走的,比起坐在这里生闷气,还不如找个清静的地方散散心来的舒服呢。
“站住,这王爷都开口了,你这还一走了之岂不是不把王爷放在眼里吗,谁给你的胆子。就算是本宫,也要等到王爷用膳完才能离席,你这是什么意思。”公主发飙了。
“你给我闭嘴,本王还在这里,哪里轮得到你大呼小叫。还有,你是本王的王妃不错,但是玉儿也是本王的妻子,你没有资格教训她,只要管好你自己就好了,至于玉儿,不是你有资格管教的。你退下。”官城第一次这么大声的对公主说话,毕竟是君臣有别。
公主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跺着脚气呼呼的就跑开了,沈音赶紧追上去,毕竟她还是要利用公主的。这公主虽说是不被官城喜欢,但是她特殊的身份就注定了她是很有价值的。
只剩下了颜如玉和官城,自然还有青儿。颜如玉没有继续走了,官城也没有走进,两个人就像是静止了一样。缓过神来,颜如玉顿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青儿,我们走吧。”抓紧青儿的手,让自己忍着不哭出来,快不走开。不想要官人看到自己伤心的样子,那样实在是太卑微了,就像是求来的一样。
走到了竹林,公主气呼呼的将竹子都折了下来泄愤。一想起刚才的一切,她就上火。想自己堂堂的公主,金枝玉叶,不管一切的替他官城说话,没想到,最后却被官城骂了,就为了那个没有教养的小妾。这口气怎么可能忍得下。
“公主,不要生气了,当心气坏了您的身子,到时候皇上可是要心疼的。”沈音缓缓走来,扶着公主的手,说道。“再说了,公主何必为了不值得的人生气呢。”
“你放开。”公主甩开了沈音的手,“你少来这里假惺惺了,你是怎么想的难道本宫还不知道吗。本宫被你骗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你竟然还是驸马爷的心上人,亏我还亲手把你带回到了官城的身边,我真是天下最笨的女人了。”公主见到沈音自然也是不高兴的。
“公主息怒。沈音与官城相爱的时候我们都还年幼,岂会知道有一天,官城会成为当朝驸马。要是沈音可以未卜先知的话,沈音绝不会爱上官城。公主也知道,我沈音不过是一介奴婢,如何敢高攀王爷,只是我年幼时以发誓一辈子只爱官城,但是我发誓我不求名分,只愿陪在官城身边。但是这颜如玉可就不一样了,她可丞相的女儿。这丞相自然是会帮着她的,就算是她是庶出,总归是丞相府的人。公主,不可不防啊。”沈音很清楚公主的秉性,如今这一招贬低自己,抬高公主和颜如玉的招数自然是有效的。
“你不要因为本宫就会被你骗。这颜如玉自然是威胁,你何尝不是。就算是你是奴婢出身,只要王爷喜欢,纳为妾也未尝不可。沈音,你不要妄想利用我,我在宫中这数十年,这嫡庶之争,宫女上位的事情可是见多了。你们,本宫都不会放过的。”官馨雅直接瞪着沈音。
“公主,沈音不敢。沈音岂敢觊觎着驸马爷。就算是沈音爱着驸马爷,沈音也没有胆子跟公主您斗啊。沈音伺候了公主这么多年,难道公主还不了解沈音吗。”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眼眶里都是泪水的看着公主,希望她可以相信自己,但是公主也不是好惹的。
“不用这样楚楚可怜的看着我,女人的眼泪终究是不可相信的。还有,你就是凭着这个勾引的王爷吧,还不错啊,任是哪个男人,都会喜欢吧。”捏着沈音的下巴,公主意味深长的说。“我竟然不知道,我的身边竟然还养了这么一只狐狸啊。”
“公主,公主明察。就算是给沈音一百个胆子,沈音也万万不敢跟公主作对啊。”沈音声泪俱下的说。“公主,沈音真的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啊,公主可要相信沈音啊。”
“你们在做什么,公主,你身份高贵,这些事情是你可以做的吗。”拉起沈音,官城站在了公主的面前。“若是沈音有什么做的不对的,本王替她道歉。”
“官城,你现在为了一个下人跟我过不去是吧。一个小妾还不够,你现在连丫鬟都要维护了,那你让我怎么办,官城,你说啊,我才是你的王妃,你的正妻。”公主质问。
“公主弄错了吧,玉儿本就是王妃,是公主抢走了那个位置而已。所谓结发妻子,不是公主自以为的王妃,而是本王最爱的人是本王第一个娶进门的人,是玉儿。还有,就算是沈音是丫鬟,但是公主这般高贵,却跟下人过不去,也是不成体统的。”官城反驳。
“你错了,我是公主,但我也是你的王妃,我不是因为跟一个丫鬟过不去,而是一个觊觎着我的驸马的女人过不去。试问王爷,一个女人维护自己的家庭是不是对的。”站在公主的立场,她做的一切自然是情有可原的,她是公主,傲气,这样的结果也是可以预见的。
“是,是臣的不是。要是公主觉得嫁给我官城委屈了你,大可以直接跟皇上说,臣愿意和离。只要公主一句话,我们好聚好散。”这也是官城最愿意见到的。
“我不会的,我是你的妻子,这一辈子,我生是你金家的人,死是你金家的鬼。你休想休妻。官城,就算是得不到你的心,你的人本宫也绝不会放走的。”公主甩手走开了。
官城叹了一口气,“沈音,你以后离公主远一点吧,我不可能每一次都恰好救你的。”
“官城,你还是很在乎我的,是吧。不然你不会为了我跟公主争执的。可是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其实,此时的沈音真的有些气官城了,他这样一闹,自己跟公主只见能够站在一起的机会就更小了,只凭着自己要立足,真的是不容易。
“不要自己猜测,就算你是一般的丫鬟,我也不会不管的。就算是丫鬟,也是有父母的,也不是随便 可以对待的。”官城是这样说服自己的,只是因为看不过去而已,不是因为那人是沈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