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害怕,你就好好躲在我身后,我来保护你!”挥了挥手中的匕首,姜小白得意道。
“你保护我……”屠门幽兰面上一红,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顿时感觉变得宽大厚实了许多,半晌方低低地道:“谢谢你!”
她说话声音太小,几不可闻,姜小白没有听清,以为她有什么要紧事,着急问道:“你刚说什么?”
突然被这么一问,屠门幽兰双颊绯红,很是有些不好意思,她涩然一笑,正要开口说话,忽然眉眼一缩,却见几具尸骨绕开姜小白的视线,从一旁悄悄走了过来,他们个个脸上血肉模糊,血盆大口中,几颗锋利的獠牙闪闪发光,一股股哈喇子一般的黑色液体不停流出来,拉成一条黑色的线滴落在地上,似是在贪恋着两人血肉的滋味。
屠门幽兰大惊失色,慌忙提醒姜小白,道:“快看这边!”
姜小白似乎早有防备,猛然转身,跟着手中匕首娴熟地向后一裹,立时便有一束五彩毫光横扫过去,随着几声痛苦的呻吟传来,砰砰几下,几具尸骨应声倒地,一动不动了。
“真他妈狡猾!”
姜小白大骂一声,洋洋得意起来,胆气也瞬间壮了几分,只见他忙将手中匕首对准洞口的方向,好让那珠子以最好的角度反射出光来,然后他就像天神下凡一样,操着一把光剑,向着眼前那群“黑暗恶鬼”,扫过来,扫过去,那些尸骨因为惧怕射过来的光芒,不停向一旁躲闪,就这样一群尸骨,似是跟着一个节奏,不停扭过来扭过去,小黑看着有趣,哪里闲得住,双手也有模有样地舞动起来,就像是一名小小的音乐指挥家一样。
不知为何,现场的气氛立时变得有些滑稽可笑了。
姜小白更是玩性大发,手中匕首越挥越来劲,眼见一束束毫光打到,那些“假鬼”仿佛见了真鬼一样,一个个吓得怛然失色,晕头转向,纷纷向后退避,后面跟上的尸骨不明情况,又躲避不及,立时便被前面的尸骨冲得东倒西歪,倒地一片。
屠门幽兰看着他们古怪动作,大摇其头,时而又被逗得嗤嗤发笑,忘乎所以。
就在这时,突然间,石洞之中,巨响不断,石块横飞,似乎坍塌就在顷刻之间。
屠门幽兰神色紧张地拉住姜小白,大声说道:“别玩了,这山洞快塌了,我们快出去吧!”
姜小白脸上一怔,似乎这才注意到整座大山都在发怒一般,震动不止,慌忙凝神向四周看去,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然后将匕首在身前一竖,凭借着幻龙珠反射出的光芒,吓退了眼前的群尸,空出一条通道来,对着的前方就是洞口的方向。
二人对视一眼,向前走去,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惊险万分,恨不得全身长满眼睛,他们既要凭借着唤龙珠反射的光芒,如大船重波一般,冲开一重重的群尸,又要时刻提防着旁边和身后的尸骨,看着他们一双双黑洞洞的眼孔、一张张凶恶无比的血盆大口,又怎能不让人心惊胆寒?一旦他们猝起发难,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小黑似是意犹未尽,时而冲着群尸挤眉弄眼,时而尖叫两声,面有怒容,似乎是在责怪他们不理自己一样。
随着洞口越来越近,光亮越来越强,二人终于冲出了尸群。那一个瞬间,姜小白的脸上没有半分庆幸的意思,反而有了一丝慌张。
随即,他就发现了另一个更为可怕的问题。
前面是洞口,后面是群尸,那唤龙珠反射的光芒自然再也无法照到他们,那用什么来抵挡群尸的反扑呢?
几乎就在姜小白想到这个问题的同时,身后无数的尸骨仿佛也怔了一下,诧异地望了望一脸苦笑的姜小白,还有他手中的匕首,似乎一下明白了什么,然后得意地狂笑着,怒吼着,仿佛冲出牢笼的群兽一般,冲向这两个再没有一丝防备的血肉之躯,当然还有那一只不断调戏他们的讨厌猴子。
“快跑呀!”
姜小白大叫一声,抓住屠门幽兰的手就拼命向洞口跑去,他们不敢回头,只听得后头轰轰隆隆的,响声不绝,分不清哪是群尸的嘶吼声,哪是飞石的撞击声,只觉慢跑一步,恐怕就要死于此地,真是拿出了最后一丝吃奶的力气,向前跑去。
终于,他们的眼前飘过白发老者的棺材,只可惜他们来不及看他最后一眼,就奋不顾身地向着洞口扑了出去,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只听得一声轰鸣巨响,仿佛整座大山都沉了一下,洞口处巨石坍塌,尘土飞扬,顷刻间便将这洞口堵得严严实实,从今而后,这里的秘密都被埋葬,再也无人可以得见了。
这山洞洞口原来是开在一座大山的半山腰处,山顶是一处峭壁悬崖,浮云来去,萦绕其上,山下树木繁茂,一片翠绿,因为实在太高,啥也看不清楚。
两人一猴,身无凭借,伴着声声惊呼,向下急坠。
从如此高的地方落下去,不管下面是陆地,还是水面,即使不会粉身碎骨,只怕也难逃一死。
好在姜小白有了柳易风“逍遥御风”的本领,虽不能凭虚御风,腾云驾雾,但靠着敏捷的身手,于飞速下落之际,及时搭着一些山壁上凸起的大石或是一些树木向外伸展的枝叶,倒也减去了不少下堕之力。
只可惜姜小白右手紧紧抓着屠门幽兰的手,他这逍遥御风又属初学,实在难以施展开来,而且两人一猴的重量全在他左手之上,加之极大的下堕之力,到了一些凸起的大石处,他左臂难以支撑,待抓住了一些树木枝干,随着“咔嚓”一声响起,枝干竟也折断。
但好在越往下落,山壁上凸出的大石和向外伸展的树木也越来越多,姜小白自然不放过每一次机会,如此节节滞缓,虽无法停止下落之势,但也不致下落的速度太快,只是害苦了他这一只左手,每每接触山石和枝干之时,立时便感受到一种火辣辣的刀割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