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误会加深
空灵2021-05-09 14:394,986

  凌老板带着塞巴斯蒂安和希雅来到了里屋,凌老板找了把椅子坐下,又请塞巴斯蒂安和希雅他们坐,随后,拿过桌子上的一张纸,把纸摊开在桌案上,他取过手边的毛笔,从砚里蘸了点漆黑的墨汁,不一会儿,一行行娟秀的字迹在白纸上晕开来。

  希雅见凌老板写完了,忙从桌案上把纸拿过去看上面的字,只见,纸上写着一些平时能见到的再平常不过的东西:鸭蛋一颗,白酒三两,红酒一滴 看完药方后,希雅虽觉得这东西再平常不过,但是,只有这些东西的药方不免让希雅觉得有些奇怪,这个药方中,既没有什么药材,也没有珍奇植物,光是一颗鸭蛋和几两酒就能治那么严重的伤?还有,这红酒为什么只有一滴?

  塞巴斯蒂安看过药方后说:“这有什么难的,我这就去找来。”凌老板却拦住塞巴斯蒂安:“等等,这位先生,听我把话说完。”

  凌老板说,鸭蛋和白酒就是平常见过的那些,而这滴红酒就不一般了。凌老板写的这个药方名叫朱砂泪,朱砂泪,顾名思义,就是指红色的水滴,这红色的水滴就是那滴所谓的红酒,如果没有这滴红酒,有再多的鸭蛋和白酒也无济于事。

  药方中,这滴红酒就是关键,它便是朱砂泪的药引子,要想配成朱砂泪这副药,必须先找到那滴红酒,这样的红酒不是商店里能买来的,而且它非常难得,十年才能酿出一瓶,它的名字叫——朱砂酒。希雅忙问凌老板:“哪里有这样的酒?”凌老板摇摇头:“想要得到朱砂酒,难那!”顿了下,凌老板继续说,“朱砂酒在我们灵芝镇这一带只有一户人家有,那就是东山头的斐酒师家。”希雅若有所思:“东山头?山上不都是药材吗,还有住人家的?”

  门帘骤然被掀开,凌嫣笑眯眯的拉着陈诺走了进来:“当然有啦,斐酒师的身份在我们灵芝镇这一带一向是个迷,灵芝镇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姓什么,只知道他名字就一个斐字,因此,人们叫他斐酒师,据说,斐酒师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常年就独自一人在家里酿酒,听说,他酿酒的手艺十分精湛,因此,酿出了人人都想得到的朱砂酒。”希雅想,既然能酿出如此珍贵的酒,能治愈妖界的东西导致的伤,这个人来头一定不小,其次,这个人一定有一把年纪了吧?

  当希雅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时,凌老板的回答让希雅大吃一惊,“哦?你说斐酒师一把年纪?呵呵呵,那你就错了,他今年才十五岁。”什么,十五岁?这么小的孩子就成为酿酒师,而且,酿出的酒还能治愈妖界武器所导致的伤,这让希雅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连一向遇事冷静的塞巴斯蒂安也眨了眨他赤红色的双眸,这个斐酒师到底是什么人,十五岁就如此赫赫有名,这样的人类,简直比恶魔还要厉害啊。

  “但是,朱砂酒不是那么好得到的,这少年有个怪癖,就是,只要是前去向他讨要朱砂酒的人,他就会想出各种办法为难这个人,直到拿这个人没办法,他才肯罢休,不过,斐一向是说话算话的,只是,他为难人的手段一般很难闯过。”凌老板神情严肃的说。

  希雅准备收拾东西,马上上山向斐讨要朱砂酒,凌老板却说,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去东山头吧。希雅听了凌老板的话,只好点点头作罢。希雅随即又说:“那我先去把白酒和鸭蛋买来。”

  于是,希雅拉上陈诺,一起去镇上的店铺里买鸭蛋和白酒去了。

  塞巴斯蒂安来到安置夏尔的房间,他看到夏尔正安静的睡着,这一刻,塞巴斯蒂安有点恍惚,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恍惚,是他真的背叛自己的主人了吗?为什么希雅就不能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是的,谁都不会知道,当塞巴斯蒂安看到夏尔满身的伤痕,当紫鹤用匕首刺进夏尔肩膀的一刹那,塞巴斯蒂安心里有多难受,他们总是认为,恶魔无情,恶魔没有人性,但,那都是他们的自以为是,谁说恶魔就没有感情,谁说恶魔没有人性,在人类世界的三年,圣魔殿的几年里(因为魔界和人间的时间不同,所以,无法估量出夏尔在魔界的时间),他早已把夏尔当成了自己的同类看待,早已对他产生了感情,早已与他割舍不下,更何况,夏尔现在本身就是恶魔之身。

  在塞巴斯蒂安决定与夏尔签订契约的那一刻起,他的生命,他的灵魂,都是属于夏尔的,是夏尔召唤了他,他才得以有了来到人类世界的机会,而塞巴斯蒂安和夏尔之间,这几年来所蕴含的,不再是单纯的主仆关系,而是一种无法用语言言表的主仆之情,他们就像是枪和子弹,两者之间谁也离不开谁,塞巴斯蒂安怎能有背叛夏尔的道理?只是,在那样危急的时刻,塞巴斯蒂安不得不采取这种极端的手段,夏尔受伤,他同样很难过,同样很伤心,可希雅他们为什么就不能理解呢?

  一开始,塞巴斯蒂安只是单纯的想要得到夏尔的灵魂,所以,才甘愿在他面前俯首称臣,后来,经历了一些变故后,夏尔变成恶魔,他再也得不到他的灵魂,只能认命,成为他永远的执事,但就是因为这一系列的变故,才让他一个内心冰冷,杀人如麻的恶魔有了那只有人类才拥有的东西——感情。他知道夏尔依赖着他,他知道夏尔信任着他,他知道夏尔现在拥有的就只有他了,所以,他总是小心翼翼的保护着他,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他曾经答应过他,永生永世,都不会背叛他,抛弃他,在有生之年只做他的仆人,他的执事,但现在由于希雅他们的误会,这些誓言在误会面前变得那么脆弱,那么不堪一击,仅仅是一句话,它就变得粉碎。

  塞巴斯蒂安想到这里,不禁自嘲的笑了笑,算了,他堂堂修炼了五千年的恶魔,不需要一个人类给他解释的机会,他自己问心无愧,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这就足够了,至于希雅他们是怎么想的,他都无所谓,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的。

  塞巴斯蒂安轻轻叹了口气,为夏尔掖了掖被子,准备转身离开,这时,一团紫色的雾气缓缓飘落至房间中。待雾气落地,紫鹤赫然出现在塞巴斯蒂安面前。“紫鹤,又是你。”塞巴斯蒂安平静的看着紫鹤。紫鹤今天同样穿着紫色的旗袍,但她的肩上今天多了一条紫色的毛绒披肩,披肩看上去像是狐狸毛,头上戴着紫色的羽毛头饰。紫鹤邪魅一笑:“好久不见啊,塞巴斯蒂安,别来无恙?”还不等塞巴斯蒂安回答,紫鹤就奔向了床上的夏尔,塞巴斯蒂安忙拿出三把飞刀,抵挡紫鹤的袭击。

  但紫鹤还是抢先塞巴斯蒂安一步,一把抓住了夏尔的肩膀,狠狠的捏了下去,原本昏迷的夏尔,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刺激的清醒了几分,他“啊”了一声,用手使劲去掰开紫鹤的手,可夏尔的力气哪敌得过紫鹤,紫鹤死抓着他的肩,不肯松手,赤红的鲜血从紫鹤紫色的指甲缝中流泻而出,紫鹤的笑意更加深了几分。今晚,塞巴斯蒂安不知怎么的,总是分神,也许是因为希雅的误会,也许是因为担心夏尔,总之,心不在焉,很难集中注意力,紫鹤因此才钻了空,如果是平时,塞巴斯蒂安是不会让她占到一分便宜的。

  “少爷!”塞巴斯蒂安有史以来第一次流露出焦急的神色,他手里的三把飞刀迅速的射向了紫鹤,紫鹤松开了夏尔的肩,躲开了飞刀的攻击,但有一把飞刀擦过了紫鹤的头饰,一片紫色的羽毛轻盈的飘落到地面上。

  塞巴斯蒂安打算继续攻击紫鹤,却不曾想,紫鹤已经化作一团紫色的迷雾,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塞巴斯蒂安收起手上的飞刀,忙过去扶住夏尔,声音轻柔的问道:“少爷,你没事吧?”夏尔含糊的回答:”走开。别碰我,好疼。说罢,又昏死了过去。塞巴斯蒂安看到夏尔流着鲜血的伤口,别提有多心疼了。他试图为夏尔止住流出来的鲜血,可手刚一碰到伤口,鲜血顷刻间就染红了塞巴斯蒂安洁白的手套。

  “凌老板,我们回来了!”希雅拿着一罐白酒,后面跟着提着篮子的陈诺,她们俩买到了鸭蛋和白酒,在天彻底黑透前赶回了凌家药铺,凌老板没有回应她们,陈诺看了看篮子里的鸭蛋:“凌叔叔可能不在。”

  希雅拿着酒罐子进了夏尔的房间,眼前的情景令她惊呆了。只见,塞巴斯蒂安一只手“抓着”夏尔的肩膀,夏尔的伤口处不断有鲜血涌出,而塞巴斯蒂安洁白的手套,早已被血染得一片通红。紧跟着的陈诺也走了进来,看到这样的情景后,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悄悄跟希雅耳语道:“希雅,不要冲动。”希雅现在已经是怒火中烧,哪里还肯听陈诺的劝说,她把酒罐子塞进陈诺手里,脸色阴沉的来到塞巴斯蒂安面前,一巴掌挥了过去,谁知,意料到的脆响并没有听到,陈诺抬起头一看,塞巴斯蒂安正死死的抓着希雅的手臂:“慕容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希雅把手从塞巴斯蒂安手中狠狠抽回,愤怒的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夏尔被你害的都成这个样子了,你还不放过他,还对他下手,他到底得罪了你什么,为什么这样对他?”停顿了一下,希雅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你给我走,这里不需要你!”

  塞巴斯蒂安听罢希雅的话,好像有一桶冷水从他头上浇了下来,她又误会了他。塞巴斯蒂安动作有些僵硬的把夏尔安置好,他眼神复杂的看了希雅一眼,随后,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这个眼神让希雅有一瞬间觉得,她似乎误会了他,但希雅立马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不,他已经背叛夏尔了,他是无情的恶魔,她怎么可能误会他。也许,在一开始,因为塞巴斯蒂安的那句话,希雅暂且还可以考虑原谅他,但希雅看到今晚这一幕后,让她不得不坚持自己的看法,希雅并没有误会塞巴斯蒂安。

  希雅走近夏尔旁边,看到夏尔正流着血的伤口,她的视线瞬间变得模糊,陈诺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桌子上,冲院子外大喊:“嫣儿,快过来看看!”凌嫣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进来,看到陈诺站在门口,便问道:“怎么了,诺诺姐?”陈诺注意到,凌嫣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俊朗的少年,少年穿的普普通通,头发乌黑发亮,眼眸英气逼人,年龄和凌嫣差不多。

  凌嫣进来后,陈诺指了指床上的夏尔,凌嫣看到夏尔的伤口流出了血,忙对身后的少年说:“风,你等我一下,我进去看看那位伤者。”被唤作风的少年很识时务的点了点头:“嗯,好,嫣儿,你去吧。”凌嫣回以少年一个微笑,匆匆跑进了房间。

  “怎么了?”凌嫣踏过门栏,问呆立在门口的陈诺。陈诺看到凌嫣进来,伸手指了指床上的夏尔,“嫣儿,快过去帮他包扎下。”陈诺略显着急的说。凌嫣看到夏尔伤的那么严重,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但还是礼貌的笑了笑:”好。“

  凌嫣来到夏尔的床边,瞥了一眼夏尔流血不止的伤口,轻声说:“希雅姐,我来吧。”希雅转头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凌嫣,抹了下眼角的泪,从夏尔身旁站了起来,给凌嫣让出一块地方。

  凌嫣在夏尔身旁坐下,抓过桌子上的医药箱,拿出纱布和药水,动作娴熟的给夏尔包扎起了伤口。“好了。”几分钟后,凌嫣把纱布和药水放进了医药箱,起身准备走,忽然,她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诺诺姐,他的伤口是怎么弄成那个样子的?”陈诺把凌嫣拉到外面,回答道:”嫣儿,这种事我本不想和你说,但念在我们是好姐妹,就告诉你吧。”陈诺看了一眼站在院子里仰头看星星的少年,”当我和希雅进去的时候,看到夏尔少爷已经成那个样子了,他的执事正在旁边,我好像看到他还“抓”着夏尔的肩膀,我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叫希雅冷静点,不要冲动,但他手上的血告诉我,我并没有看错,夏尔少爷之所以伤口忽然流血,一定是他的执事抓的,在这之前,我还一直告诉希雅,这一定是误会,但今晚发生的事,让我没法再相信他了。”陈诺说罢,深深的叹了口气。

  凌嫣看着陈诺担忧的样子,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默默的站在一边。这时,那个少年缓步走了过来:“嫣儿,怎么样了?”凌嫣冲少年莞尔一笑:“已经没事了。”

  希雅也从屋里出来,她的眼光有些晦暗不明,经历了今晚的这些变故,希雅既对塞巴斯蒂安的行为而感到愤怒,又为夏尔的遭遇而感到难过,所以,她的心里此刻有种用语言无法形容的酸涩,她步伐蹒跚的来到院子里。

  凌嫣笑着向她们介绍道:“他叫成风,是我的朋友。”成风走了以后,凌嫣才说,成风是她父亲的竞争对手的儿子,原来,成风的父亲也开了家药铺,但成家的生意总是稀稀落落,没有多少顾客光临,反而是凌家的药铺,顾客每天都络绎不绝。成老板觉得是凌家抢了他们家的生意,便把凌老板看成了竞争对手,因此,两家从不往来,在路上碰到,也装作是陌生人,谁也不理谁。凌嫣和成风的关系到是不错,从小一起玩大,两家老板告诫过自家的孩子,不许和竞争对手的孩子交朋友,但凌嫣和成风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友谊深厚,总是找机会来往,两位父亲管不了他们,也就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哇,嫣儿,原来你心里还藏着这么一件事啊?”陈诺扯起唇角,故意调侃凌嫣。凌嫣玩弄了下垂在肩上的麻花辫:“诺诺姐,我和成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大人们的事和我们没关系,我们依然还是好朋友。”陈诺看着凌嫣,饶有兴致的继续和她说着一些开心事。

  “嫣儿!”凌老板带着一个道士从外面回来,看到凌嫣和陈诺在院子里,忙招呼她们进屋。希雅也到场后,凌老板介绍说,他带来的这位道士的道术极其高超,人们称呼他为星辰法师,东山头斐的酒铺只有他一个人认识路,明天,就由星辰法师带领希雅他们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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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执事之海洋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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