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要亲眼看看,她为了讨好他,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她迟迟不行动,赵景尧等得有些不耐烦,“你还在磨蹭什么?朕没有多少耐心等你!”
宋岚珠星眸微转,“有些情绪是需要酝酿的。”
“等朕罚你的情绪酝酿足了,就不需要你再取悦朕!”
赵景尧一声冷噎,吓得宋岚珠再不敢啰嗦,她将心一横,哆哆嗦嗦的往他身边挪去。
这种事她很少做,也就没什么经验,只能凭借前世的记忆去琢磨。
犹记得前世她兴致来时,会噙住他的耳垂,轻允着逗他,每当这个时候,他总会呼吸紊乱,似是对这样的举动很欢喜。
宋岚珠思来想去,鼓起勇气倚在他身边,抬手拥住他,小手放在他肩侧,食指与拇指并拢,轻捏着他的耳垂,来回捻动着。
那一瞬间,赵景尧身子顿僵,只因前世的宋岚珠也喜欢这样捏他的耳垂,那样的时刻对他而言无比的惬意,此刻她突然做出同样的举动,瞬时令他有种回到从前的错觉。
他想制止,却又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有些贪恋这种感觉,她乖巧的依偎在他怀中,仿佛两人没有任何矛盾,还是情投意合的一对佳偶,可以相拥着入眠,并无芥蒂。
可假象终归是假象,他终究还是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有些事情已然发生,便不可能当做不存在。哪怕再怎么贪恋这种感觉,他也必须清醒过来,正色道:
“学了半晌只学了这个,未免太过敷衍。”
怪就怪他对她太凶残,两人之间无甚感情,让她怎么柔情蜜意呢?如今的宋岚珠对他只有怨恨和惧怕,她只想逃离,并不愿与之亲近,也就做不出什么讨好他的举动。
“臣女已经很努力了,但能否得皇上欢心,却不是臣女能够决定的,既然皇上不喜欢,那就不要为难臣女了。”
窘迫的她无措的收回了手,而后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与他保持距离。
赵景尧见状,颇为不满,语调渐扬,“让你取悦朕,你这是在做什么?跟朕闹别扭?”
“这是臣女才从书上学的一招---浴拒还迎。书上写了,女人太过主动,男人反倒没兴致,应该表现出拒绝的模样,才能勾起男人的意念。皇上说要学以致用,臣女正在实践呢!”
宋岚珠一本正经的解释着,赵景尧没忍住睇她一眼,冷哼道:“学得一塌糊涂!好的不学,竟学些没用的!”
宋岚珠打起了太极,“什么是好的?皇上您现身说法,教教臣女。”
他还真就打算教她,想想又觉得不对劲,“是让你取悦朕,不是朕来取悦你!”
“恕臣女愚笨不开窍,臣女与您相处得不算太久,对您不够了解,实在不知该怎么做才能取悦皇上。”
一句不知道,就想躲过这一劫?
赵景尧才不会轻饶了她,随即命令她,“坐上来!”
啊?坐上去?这多难为情啊!宋岚珠实在拉不下脸面,“皇上……”
她的话尚未说完,就迎上赵景尧那不容置疑的目光,“嗯?你有意见?”
但凡她说句有意见,指不定又要被他惩罚,为保证自己的安危,宋岚珠小山眉微蹙,低声下气地摇了摇首,“没意见。”
“那就照做,莫让朕重复!”他的面色很阴沉,宋岚珠不敢违逆,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翻身跨过去,坐于赵景尧上方。
她没敢乱坐,只坐在他的大褪上,甚至不敢实打实的坐着,自个儿勉强支撑着,不与他挨得太近。
她就这般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这种感觉陌生又熟悉。
前世他也曾有过尝鲜的心思,哄她在上,大多时候她都是不愿意的,偶尔为了奖赏他,才会满足他的心愿,做出类似的举动。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要求将帐帘拉下来,遮住跳跃的烛火,可今晚的帐帘并未落下,烛火就这般堂而皇之的欣赏着帐间的惑人景致,被一览无余的宋岚珠面若石榴,羞赧不已,她半垂着眸子,不敢与他直视。
那粉靥娇羞的模样惹得赵景尧心念大动,呼吸渐促,他甚至有种想将人按在下方的冲动,可一想到自己的目的,他又告诫自己定要沉得住气。
赵景尧指了指自个儿的唇,静静的等着看她的表现。
宋岚珠看得出他的暗示,可她此刻正在坐着,若要亲他的唇,势必得趴着才能靠近。
面前之人是皇帝,而她只是一个小宫女,没资格拒绝皇帝的要求,他让她做什么,她就必须得照做。
紧捏着衣摆的宋岚珠抛下尊严,缓缓俯身,离他越来越近,而他始终直视于她,眼中没有情意,只有玩味,很明显,他就是在故意戏耍她。
将将靠近的一瞬间,宋岚珠指节抬起左手,捂住了他的双眼,与此同时,她的唇也印了上来,轻覆住他的唇瓣。
四唇相贴的刹那,一种奇异的感觉自唇间传至心田,惹得他心直颤,似火烧,似羽撩,扰乱他心扉,使得他再也无法平静的看戏。
尤其此刻被她蒙住了双眼,他的视线被遮挡,什么都看不到,只能靠感知去想象,这种感觉尤为新鲜,令他心潮澎湃!
他的内心深处甚至有些渴望她能继续放肆,然而她只是笨拙的蜻蜓点水,根本没有下一步行动,迅速直起身来。
戛然而止的片刻柔情令赵景尧很不满,“仅此而已?”
宋岚珠自认为已经按照他的要求去做,“那不然呢?这不就是亲吻吗?”
赵景尧面色一黑,“上回朕就是这般对你?”
他还好意思提?“上回皇上太凶残,臣女惶恐难安,没心思仔细感受。”
若非她那日执意说要出宫,他又怎会动怒,怎会那样对她?说到底还是她惹出来的祸端,她自个儿拎不清,他惩罚她也是应该的。
“朕凶残?怎的不说你自个儿执拗愚笨?身为朕的女人,竟还怀着出宫的念头,还敢指望朕对你温柔?做梦!”
“保命是人的本能,臣女没有别的奢求,只是想活着而已。”
她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她对深宫的残忍还是不够了解,“在这皇宫之中,能平安活着便是奢求。能保住你的人,只有朕!前提是,莫要得罪朕,把朕伺候好了,朕可以允你多活一段时日。”
只是多活一段时日而已?所以哪日他不高兴了,还是有可能杀了她,宋岚珠只觉自个儿太难了,或许这辈子会比上辈子死得更早……
走了神的宋岚珠沉默不语,忽闻一声命令下达----
“继续。”赵景尧指了指自个儿的衣带,意在提醒她下一步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