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禄哪里会去管罗锦心中在想些什么,只见他阳气滂沱如河流般,自体内经脉激荡而出,重锤破空砸向了最后一名七阶武者的头颅!
七阶武者骇然失色,在见到了李福禄的神勇之后,根本就不敢硬抗,只能匆匆躲避。
然而,他怎么可能躲避得了拥有“踏雪无痕步”的李福禄追杀呢?
李福禄身影鬼魅变幻,似乎有所预料一般,居然还要先一步于那黑衣人,提前数息出现在了他本该躲避的位置之上!
黑衣人惊骇不已,刚想要张口说些什么,李俘虏雀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重锤狠狠砸下,便将他的头颅砸成了肉沫!
“死!!!”
那边的郭穆,更是越战越勇,似乎已经触碰到了踏入五阶武者的门槛,一举一动之间,宛如神助,那些围攻的黑衣人惨死不已,已经大部分都死在了他突然爆发出来的剑芒之下!
“情况不妙!”
罗锦心中一沉,强行接了郭穆一招之后,身体不受控制的被一股巨力掀飞,而就在郭穆双眼一冷,想要抬腿追杀上去时,却见那罗锦居然身影一个飘忽,纵跃之间,借助着郭穆的巨力,迅速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居然就这样逃了?”
李福禄双眼微微一眯,看着罗锦消失的背影,一时间有些哑然。
这个县令,倒是很机灵,知道目前这种情况,恐怕很难再拿下他们二人,而如果陷入死战,消耗的时间未免太大,到时候,恐怕离去的范倚棠,便能从京都搬运来救兵。
到了那个时候,他罗锦可真的就逃不了了。
纵使,他能够以命换命,强行在黑衣人们的掩护之下,杀死突然出现搅局的李福禄,可自己也必将身死。
这对于罗锦而言,显然是划不来的。
“你破坏了主上的计划,三年的布置最终竹篮打水,李福禄,我会将你的名字,禀报给主上,未来的岁月之中,你将会受到我们组织无穷尽的追杀!!!”
罗锦似乎很是不忿,他阴沉无比的声音,还在迷雾缭绕的山林之间响彻。
李福禄听了他的这句话,眼角不由抽搐了一番。
“呵呵,你们的主子走了,现在该我来陪你们好好玩一玩了。”
郭穆倒是没有在意那么多,反正罗锦口中所说的人,又不是自己,他怨恨的是李福禄,和他郭穆有啥关系?
郭穆冷冷一笑,看向剩余的十来名黑衣人,目光之中充满了杀意。
“走!”
黑衣人们心中一沉,自知凭借他们这些人,想要杀死郭穆与李福禄,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况且老大罗锦都已经逃亡,他们便更加不可能会留在这里等死。
眼见黑衣人们四散而逃,郭穆长啸一声,居然持剑在地面快速划了一道圆圈,很快,在方圆十米之内,顿时环绕起一层凌厉无比的剑气来!
一名八阶的武者仓促逃亡之际,来不及止顿住朝前冲的身体,整个人扑在了剑气圈之上,居然瞬间被狂暴凌厉的剑气,给切割成了无数血肉碎片。
死前,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嘶!!!”
剩余的黑衣人见到自己同伴的此番惨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纷纷骇然相视,止住了逃跑的想法。
“横竖都是死,跟他拼了!”
“死了我也要拉个垫背的!”
有黑衣人咬牙切齿,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李福禄。
回应这些黑衣人的,是李福禄与郭穆充满杀机的冷笑。
剑气圈里的拼斗之声,从一开始的激烈,最终缓缓趋于宁静。
当经历了一番苦战之后,李福禄最终将最后一名七阶武者,给活生生捶死。
直到此时,黄皮村的入口处,已经躺满了黑衣人的尸体。
他们或是被凌厉的剑气切割而死,或是被李福禄沉重的重锤活生生擂死。
黑红的血,也同样流淌了一地,而这些血液居然隐隐朝着村里流淌而去。
李福禄默默注视着这一幕,默默看着越来越多的阴魂,从村民们敞开大门的家中飘荡而出。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抱拳对着所有朝这个方向看来的阴魂们沉声道:“同胞们,我李福禄,为你们报仇了!”
他的这番话,简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的阴魂们,阴森的鬼脸之上,都浮现出了迷茫之色,而当他们看到了地面上这些熟悉的黑衣人之后,更是经历了怨恨、愤怒、与解脱之色。
“谢谢……”
“谢谢你们……”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福禄仿佛看到了这些阴魂们眼角之处,似乎隐隐有泪水弥漫而出。
深山老林,一方村庄被活生生屠尽,没有任何人生还。
三年,整整三年!
李福禄的心中很是沉重,这些无主冤魂们,生前被罗锦这个所谓的父母官圈养,用尽阴毒的手段折磨。
只为了让他们这些淳朴的村民在被他屠杀之后,怨念足够浓郁,最终成为阴魂。
然后,在利用这些怨念滔天的村民们的阴魂,通过某种手段进行凝练,最后成为对他的主子有用的东西。
生,被折磨,死了之后,还是要被折磨。
甚至,被罗锦用了不知名的手段,将他们困在了这黄皮村里,冤魂甚至都无法飘荡出去,向外界的人托梦。
这种残忍的手段,简直闻所未闻,一时之间,李福禄对于这个所谓的八皇爷的态度,降到了冰点。
罗锦走了,他原本准备好的计划也失败了,这些个阴魂们在得到了怨念上的解脱之后,纷纷自行消散,转入地府投胎而去。
“完事了,大功告成。”
郭穆有些激动的说道。
“这只是一个地方,一个村落而已。”
一旁的李福禄神色却很是凝重:“天子脚下,尚且能够发生这种惨绝人寰的命案,且三年之后才被发现,更加不用说,大夏国辽阔无垠的疆土之中,究竟还有多少处这样的地方,还有多少无辜惨死的黎民百姓!”
郭穆听了之后,兴奋的脸色也变得沉默下来,他想了一想,才回答道:“这不是我们能够改变与阻挡的,这种事,还是留给朝堂上的诸公们去头痛吧。”
李福禄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默默点头。
也是,他,毕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守墓人而已,国家大事,黎民苍生,这种事,还是交给皇帝他们去头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