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上的巨行锋笑得很是开心,座下的李福禄看着满地闪闪发光的高阶阳石,也笑得很是开心。
这里面,唯一不开心的恐怕就是马有德马老了。
李福禄父母亲留下来的遗产,他还有胆子窥伺一下,琢磨着捞上一笔钱财。
可这总管大臣亲自当面赏赐的阳石,给他马有德十个胆子,也不敢伸手去拿。
李福禄擦拭干净嘴角的口水,趁着巨行锋高兴的这个当头,问出了心中一直牵挂的事情:
“大人,不知今日之朝堂,是否有所动荡?”
巨行锋笑着瞟了他一眼,回道:“准确来说,你是想问礼部侍郎赵必雄,有没有因此下台吧?”
李福禄被看破了心声,倒也不觉得尴尬,反而爽快承认:“没错,赵必雄这个人,本来就与我有仇,如今他又暗中掺和这种伤天害理之事,卑职自然是希望他下大狱倒台的。”
“恩,你说的很对,我就喜欢你这种直截了当的性格,不必藏着掩着。”
巨行锋满意的捋了把胡须,沉思了一下,叹息道:“今日的朝议,我是没有去的,倒是听说,赵必雄在朝堂上被各方刁难,眼见着就要被革职查办,却没有想到左丞相突然出面替他解围。”
“左丞相胡林庸?”
巨行锋点头道:“没错,其实也不能说没有想到,毕竟赵必雄本就是左丞相那一派的人,算得上中坚力量,胡林庸自然不会坐视他如此垮台。”
礼部,是六部之中除却吏部、户部之外,最有实权的部门,而赵必雄坐在礼部右侍郎位置上,算是偌大礼部的二把手,胡林庸怎么可能会不出手相助?
更何况,馥香阁牵扯到的官员之多,数不胜数,有想要他赵必雄倒台的势力,也定然有想要保下他的势力。
“最终,赵必雄只是被罚了个监管不力的罪名,扣掉了一年的俸禄,往下,追查了三位郎中、十余位主事,以及城门卫副都统的罪责,他得以安然脱身。”
巨行锋也有些惋惜,他平日里与赵必雄也不对付,赵必雄自持有左丞相撑腰,再加上礼部右侍郎的位置,近年来一直企图插手陵寝府的内务。
东、西陵寝府,早就视赵必雄为政敌,如若他真的倒台,整个陵寝府上下定然是拍手称快的。
李福禄听了这个消息,不禁失望无比,赵必雄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朝廷居然只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连带着的,他对当今陛下武威皇帝,也没了多少好感。
仿佛看出了李福禄的不满与失望,巨行锋长叹一声,安慰道:
“你也不必太过于苦恼,朝堂之争本就如此,赵必雄毕竟并没有真正的把柄被抓住,馥香阁只是挂在礼部名下,并不能证明就是他赵必雄授意开设的。”
说到这里,巨行锋顿了一顿,笑道:“不过你也可以放心,经过这件事后,赵必雄也会缩起来一段时间,不会轻易露面了,而且有我在,他也不敢再报复于你。”
说起报复这一件事,李福禄连忙开口:“卑职正要禀报大人,我认为赵智赵员外郎,暗中企图加害于我。”
“恩?怎么回事?”
巨行锋眸子一寒,直到此事,他才暴露出自己上位者的威严来,凌厉的杀意从体内喷涌而出,整个厅堂内的温度陡然下降了数度。
李福禄将此事一五一十的禀报给了巨行锋,巨行锋听了之后,缓缓点头,吩咐了身边人一嘴,然后冷笑道:
“赵智这个狗东西,吃里扒外,居然敢帮助赵必雄欺负我陵寝府守墓人的头上来?简直是活腻歪了!”
巨行锋看向李福禄,沉声道:“你放心,我已经吩咐下去,立刻革除赵智的职位,下押刑事堂大牢。”
“大人明鉴!”
李福禄松了口气,赵智被撤了职,他与林守一在陵寝府里的安全,也就暂时得到了保障。
当然,这仅仅只是暂时的。
真正的大人物赵必雄一天不曾倒台,他李福禄就一天别想安稳度日。
简单交流了几句之后,巨行锋勉励了李福禄几句,并没有多待,心满意足的离去。
恭敬目送着巨行锋离去之后,马老复杂无比的看了一眼李福禄,啧啧叹道:“福禄啊,你这次可真是飞黄腾达了哟。”
“哪里,还多亏了马老您的提携。”李福禄腼腆一笑,主动说道:“正巧,属下听说您父亲大人近期也过九十大寿,这边整好有一些阳石,属下拿出五枚来,权当献礼,还望大人笑纳。”
“恩?”
马老双眼一闪,盯着李福禄看了一阵,最终大笑着拍了下李福禄的肩膀,“福禄啊,你可真是有心了啊。”
“大人过誉,过誉。”李福禄与马老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
剩下的九十五枚阳石,李福禄从马老那儿借了一辆推车,在万众瞩目之下,将其推了回去。
“这不是那个瞎了眼的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阳石?”
“嘶!这可都是高阶阳石,这个小伙子莫不是盗了某位皇帝的墓?”
“快速速禀报总管大臣,陵寝府里出现了盗墓贼!”
围观着李福禄的一众大小官员、银、铜牌守墓人,盯着推车里闪瞎眼睛的大量阳石,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局面有些混乱不堪。
“你们可真是消息闭塞,这可是马有德主事的手下李福禄,他今日刚刚协助京都衙门的范神捕破获了一桩大案,深得总管大臣赏识,所以朝堂才会赏赐给他这两百枚高阶阳石!”
有守墓人不屑一笑,开口解释完,周围的人才恍然大悟。
“咦,不对啊?你不是说两百枚阳石吗?可我怎么看,也只有一百枚不到呀。”
“蠢货,肯定分成两批运送了!”
……
次日,李福禄破获京都大案,得到朝堂赏赐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东陵寝府。
“欸,你听说了没?那个叫李福禄的小子,带着京都范神捕破获大案,得到了朝堂赏赐的五百枚高阶阳石!”
“什么?!五百枚?可我今早上还听说,他得了八百枚阳石的赏赐,而且不是他与范神捕联手破案,是这李福禄一人大发神威,凭借一己之力,才将此案破获的!”
“你放屁,李福禄明明得了五千枚阳石的赏赐,据说当日他一个人手持大锤,从东长安街一路锤到了西长安街,手起锤落,活生生锤死了数十名八阶武者,最终才抵达案发现场,将里面的女孩拯救出来!”
“数十名八阶武者?你消息有误吧?我怎么听说,他可是捶死了将近百名八阶武者,神勇无双,而且事后还有余力去勾栏听曲、连御七美呢?”
坐在陵寝府开设的茶馆之中,李福禄眼皮不断的抽搐,下意识裹紧了脸上的黑布。
一旁的林守一与牛马幸灾乐祸,笑嘻嘻道:“福禄啊,你这次可成了咱们东陵寝府的名人了。”
陈柯饮了口茶,疑惑问道:“福禄兄,你给咱弟兄们说老实话,你究竟是怎么做到在捶死百名八阶武者后,还能有力气做活塞运动的?有这种诀窍,你不得分享给咱弟兄们学习学习?”
“对对对!”
林守一小鸡啄米般的点头,搓手淫笑:“福禄啊,咱弟兄两可是从小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这种好事可不要忘了为兄。”
“你们都没有一点正经模样!”
一旁的牛马愤怒挥拳锤了一下桌面,四人杯中的茶水都被震得荡漾出来。
李福禄满意看了一眼牛马,心说好兄弟,还是你最实在。
哪想这道念头才刚刚升起,牛马严肃的脸又挤上一缕笑容,谦虚向他问道:“福禄啊,你一人锤死百名八阶武者,是不是有什么高阶功法在身?”
李福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