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虎哥？”
这一声“虎哥”，就像一道符咒，把现场所有人都定住了。
只见宋越昊瞪圆眼睛，一步一步往前走着，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
他一脸的不可置信。
韩虎朝也是一脸困惑，仔细辨认了许久，他才有些不确定第开口道：“耗子？”
“虎哥？”“耗子？”
“虎哥！”“耗子！”
两人哈哈大笑着走到面对面，来了个重重的拥抱。
接着，两人寒暄起来。
“虎哥，你这几年咋样？”
“我挺好啊，你这不是看到了吗？我在寒白杨服装厂，当保安主管呢……你怎么样？”
“我……我，我就那样啊，你都看到了。”宋越昊吞吞吐吐着，指指身后那群坏小子，“稀里糊涂就成了他们的老大。”
“所以你还是开始干坏事了？”韩虎朝语气忽然严厉了一些，他一把揽住宋越昊的脖子，拳头使劲拧他头顶，“你不听话，不听话！”
“虎哥，别！我这么多小弟呢！给个面子给个面子！”宋越昊连声求饶。
远处，宋越昊那群小弟面面相觑。
两人开玩笑似得打闹了一阵子，宋越昊从韩虎朝铁拳下挣脱出来。
“那有什么办法呢？我已经走到这条道上了。”他叹了口气，“我能做的，就是尽可能让他们少骚扰普通人……”
韩虎朝沉默几秒，问道：“那，眼下怎么办？你还会和我们为敌吗？”
“开什么玩笑！虎哥的场子我会砸？”宋越昊下意识说出一句黑话，连忙摇头，“虎哥，你放心吧，我以后就是你们寒白杨的马前卒了！”
“寒白杨用不着你们这群坏小子当马前卒……”韩虎朝摇摇头，“那你回去和牛一牧那老犊子咋交代？”
“嗨！甭管了，我有我的办法。”宋越昊满不在乎地摇摇头。
“既然如此，那你们快走吧——店里肯定报了警，再一会儿你们就走不脱了。”
宋越昊点点头。
空气里已经传来微弱的警笛声。
他看着韩虎朝：“虎哥，以后我还能去见你吗？”
“能啊，我就在服装厂，好找的很。”
宋越昊又点点头：“那，虎哥保重。”
“嗯，你也保重。”韩虎朝冲他挥挥手，“走吧！”
等宋越昊快回到车队人群里时，韩虎朝高喊了一声：“以后，做个好人！”
宋越昊深深地看了韩虎朝一眼，给自己扣上了头盔。
很快，十几辆摩托车呼啸着离开了。
韩虎朝带着保安们，朝杨峰和祁半禅走过去。
杨峰上来就拍了韩虎朝胳膊一下：“好小子啊你，没看出来，这么威风啊！虎哥！”
“嗨，杨峰大哥，你就别埋汰我了。”韩虎朝挠挠头，“以前在国营服装厂那边儿瞎混的时候，大家给我起的……不作数。”
“宋越昊那是咋回事？”
“他是以前在服装厂的时候，跟着我一起混的一个小兄弟，他一直想把混街头当个事业做，但我不同意干坏事，我们就分道扬镳了……没想到他一直很给面子。”韩虎朝没太细说当年的事儿——都过去了。
杨峰点点头，唏嘘道：“可惜那天，这群家伙去厂里的时候，你不在，不然也没后面这么多麻烦事了。”
韩虎朝看看店门口那一地狼藉，有些愤愤然地感慨了一句：“下次再见着这混小子，我得让他赔！”
“算了，一块玻璃而已。”杨峰摆摆手，不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把店长叫来交代了几句善后的事，又让韩虎朝留下几个人帮忙，其余的人，就全都坐上黄面的，回厂里了。
不远处一辆黄面的里。
罗胖子和黄哲从头到尾看完了从打斗到所有人散去的过程。
“怎么说？傻狍子，现在服气了吗？”罗胖子笑得极为欢乐，“就说杨总回来了，我们肯定赢，你个傻狍子还不信。”
罗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给黄哲改了绰号。
黄哲神色极为复杂，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千言万语还是化成了一句微微叹息。
……
回了厂里。
不用杨峰组织，人们直接全去了会议室，包括韩虎朝和祁半禅也进了会议室。
等罗胖子和黄哲从外面走进会议室的时候，杨峰已经把三号店发生的事讲给人们听了。
虽然没有任何夸大修饰，但人们听到十几台摩托三十多个社会青年时，还是一阵阵惊叹声。
“这次的事儿，半禅兄和虎朝，一人一半功劳。”
会议室里，杨峰笑道。
“半禅兄训练过的人，身手确实很好，战斗力很靠得住。尤其是靠一人之力可以掀翻疾驰的摩托车，更是闻所未闻，非常厉害。”
杨峰说着，又看看韩虎朝：“另外一半功劳，是虎朝的——如果不是虎朝把手下组织的这么好，而且管理的铁板一块，恐怕三号店也坚持不到咱们来……对了，虎朝，三号店那俩兄弟，也得给他们记一份功劳。”
韩虎朝点头的时候，正好罗胖子和黄哲推门进来了。
罗胖子笑呵呵地对人们说：“我刚拦了辆面的，也跟着去了……都看见了，虎朝兄弟威风啊！”
他客套了一句，然后一拍黄哲的后背：“这傻狍子也跟着，他也都看见了……黄经理，说说吧？”
人们都乐呵呵地看着这个“寒奸”。
黄哲脸一阵红一阵白，显得十分尴尬。
许久，黄哲才咬了咬牙：“是，你们是赢了，没错！但那又怎样？结果不会有任何变化的！”
“牛爷的封锁依然存在，你们还是赢不了！寒白杨的结局，仍然是注定了的！”
他不死心地抬起头，看向罗胖子：“罗副总，你真的不……”
“少说屁话，那样显得你老傻了。”罗胖子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
这时候，杨峰大笑起来。
“你说的，寒白杨必败，指的是，这几天经销商不进货这件事吗？”
黄哲点头：“没错。”
杨峰又笑了：“这么简陋的封锁，就想弄死寒白杨？牛一牧那老家伙也太幼稚了吧？”
他冲着黄哲，竖起三根手指。
“三天。”
“只要三天，经销商对寒白杨的封锁，就会土崩瓦解，你信吗？”
罗胖子眼睛亮了，脸上露出极为震惊的神色：“杨总，你说的……是真的？”
黄哲先是吃了一惊，接着连连摇头，嗤笑一声：“三天？不可能！我不信。”
“你不信的话……咱们打个赌，怎么样？”杨峰笑得像一只狐狸。
“什么赌？”
“如果你输了，你要继续留在寒白杨……”
“以普通员工的身份。”
黄哲略一犹豫，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