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哥被押上车,带走了。
杨峰目睹着警车呼啸离去,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
无论任何时代,盗墓都是重罪,无论刀哥自己认不认罪,都不重要。
几年内他都休想再从那个逼仄阴暗的囚笼中离开。
除非……
除非,他对杨峰还有用。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此时,解决了一个大问题的杨峰,觉得自己心里那块压抑许久的大石骤然落地。
一直以来压在心头的阴霾散去,他松了一口气,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现在的他,只想立刻赶回家,把这个消息告诉窦晓玲,和妻子分享心中的喜悦。
回到家,天色已晚,曼曼早已睡了。
杨峰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
窦晓玲从卧室里出来,对杨峰轻声抱怨道:“怎么弄这么晚……”
没法不晚。
从山里出来就七点多,又跟着警察去录了一下笔录,虽然有公安开车送了他一程,但回家也是十点了。
杨峰抱歉地笑笑:“今儿事儿多……”
“先别说你那些事儿。”窦晓玲打断了他,姣好的眉眼间满是愁容,“杨峰,刀哥的事儿,到底怎么办呀……要我说,不然咱还是给他点钱……”
“媳妇,我跟你说个好消息。”杨峰打断了窦晓玲的话,“刀哥,和他的手下,被警察抓走了!”
“什,什么?”窦晓玲一下子愣住了,“他怎么会……真的假的?”
“真的!千真万确,很多人都听说了!”杨峰语气极其确定。
“不会是你干的吧?”窦晓玲忽然警惕,但随即又摇起了头,“瞧我,说什么呢,这事儿怎么可能是你干的……”
她叹了口气:“可是,这样一来,咱家的拜匣……呀?你拿回来了?”
她愣住了。
杨峰的手里,赫然就是他们老杨家的传家宝,那个拜匣!
“杨峰,刀哥落网的事儿,不会真是你干的吧?”窦晓玲警惕起来,“这太危险了!”
“想啥呢,我哪有那办法,我只是听说刀哥被捕后,花了点小钱,让他一个落网的小弟,帮忙把拜匣取了回来……”
“这就行……”窦晓玲松了口气,“那刀哥出来,会不会报复咱们啊?”
“放心吧,那是猴年马月的事儿了。”杨峰笑道,“以咱的赚钱速度,到时候早搬家了。”
窦晓玲这次是真的松了口气,她的眼圈一下子红了。
她压抑许久,一直被刀哥团伙压着的恐惧感终于得以释放,整个人也从一种绷紧的状态中放松下来。
小媳妇终于不用担心自己会被刀哥团伙捉走,凌辱虐待了。
她猛然一下子扑到杨峰怀里,紧紧抱住了杨峰的腰。
呜呜咽咽地哭泣起来。
她紧紧抱着杨峰的腰,杨峰顿时感觉一片柔软压住了自己。
穿越以来,在男女之事上,杨峰一直没有释放过自己的情绪。
他本是个成年男人,重生回这个时代,也是个阳气旺盛的大小伙子,这么久早就憋的很严重了。
此时被小媳妇这么一抱,身体不自觉地有了反应。
杨峰呼吸有些急促,手朝媳妇搂过去:“媳妇……”
“呀!”窦晓玲却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开了。
女孩早熟,她怎么不知道杨峰想干什么?
“讨厌,坏人!”她面红耳赤,随即又语气温柔地安慰杨峰道,“守孝还没完呢……别闹!”
她声音越说越低:“反正早晚是你的……”
羞的说不下去了,她转身跑回了房间,砰的一下关上了门。
留下可怜兮兮的杨峰在外面,一个人难受又凌乱……
唉,看来这样的日子,还得持续一段时间……
……
杨峰这边解决了刀哥的威胁,但市场里,寒白杨喇叭裤,和寒白杨服装厂的处境,却不大妙。
没有杨峰的主持坐镇,在面对南国美不讲道理的压迫时,寒白杨节节败退。
几家经销商虽然仍然在卖寒白杨,但南国美铺天盖地的广告宣传下,市场里绝大多数人都明白,现在市场上最好卖的喇叭裤,是南国美了。
甚至,这五家寒白杨的经销商里,有三家,也在卖寒白杨的同时,在店里挂出了南国美的喇叭裤。
只有两家表示,坚决不和南方裤业有任何来往与合作。
但这样一来,他们的喇叭裤销量,或多或少也受到了影响——市场上,几乎家家都有卖南国美。
而脆弱的寒白杨品牌,并没有植入顾客心中——她们认为寒白杨和南国美,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韩玥微微叹了口气。
她再一次意识到,想要办好一家工厂,还有经营好一个品牌,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
短短两天时间,厂里这些事就把她弄的头都大了。
而且,因为南国美不讲道理的压迫,厂里女工们的士气也很是低落。
呜……杨峰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坏蛋,把我一个人扔在这……
管理工厂真的好难……
小裁缝又叹了口气,摇摇头,继续踩起了缝纫机。
缝纫机的嗡嗡声里,还夹杂着女工们的窃窃私语。
“你说,咱这厂子不会就这么倒了吧?”
“不能吧?咱这厂也不算小了啊,哪儿能说倒就倒啊!”
“可市场上现在铺天盖地的都是南国美的裤子,咱的裤子卖得不好啊。”
“这确实……我就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咱只发展五家经销商啊?你看人家南国美,好家伙,市场里几乎家家都有他们的货!”
“是啊,太小家子气了。”
“没办法,毕竟咱当家的是个年轻人,没经验。”
“无所谓,如果厂子真倒了,大不了我再回裁缝街上去,还能活不下去不成?”
“唉,我是不想再回裁缝街上去了。”
“我也不想。”“我也不想。”
这些女工们的一轮,甚至没有回避韩玥的意思。
小裁缝心里又叹了口气,却又不好去批评和管理她们,只好把更大的力气用在缝纫机上。
忽然,她手猛然一颤,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刚才不小心,被缝纫机的针头扎了一下手。
鲜血立刻流了出来。
她把手指放在嘴里嘬了一下,然而钻心的疼不可抑制地传到心里。
她的泪水,终于还是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