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艺笑了笑，“放心，她们真告你，我免费给你打官司！”
陆琪琪见她笑的勉强，才反应过来这姑娘心里有事。
“校园暴力的案子输了？”
作为一位合格的闺蜜兼脑残粉，陆琪琪当然无时无刻不关注着郑艺的动态，更何况这案子最近已经闹的满城风雨，郑艺被媒体渲染成“为时代出征的正义律师“，与被P上一对恶魔翅膀的张季展开“世纪对决”……
这种大肆宣扬立标题的做法很容易起适得其反的效果，就比如这场官司郑艺输了，“正义时代遥遥无期，流氓律师技高一筹”的标题恐马上就要横空出世，除了替张季做了免费宣传，顺便把郑艺的名声踩在脚底……
听完郑艺的叙述，陆琪琪不可思议的惊呼：“他到底有多恨你？！”
“那不重要。”郑艺声音疲惫的说：“我在意的是，这个案子影响太大，一旦原告败诉，不但不能起到法律的正面威慑作用，反而让那些人误以为只要自己年龄够小就可以为所欲为，那我岂不是千古罪人……”
她沉静的脸上一点点泛起苦涩与痛楚，乔哲桉和陆琪琪都有些心疼和不忍……
三人相对无言，只有时钟一分一秒不懂停歇的跑着，毫不留情……
“朵朵，真的不要把这种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乔哲桉的声音听起来低沉而悠远，咋一听起，像是从亘古的世纪传来，带着与他年龄不符的沧桑……
“法律客观的规定了无行为能力人和限制行为能力人，心向光明的人看见的是法律的仁慈和对未成年人的美好期待；而心理阴暗的人会计算清楚什么时候做什么缺德事不会被法律惩罚。”
“法律也是把双刃剑。应该说这世间万事万物，皆是以双面形式存在的。”
就好像律师这个行业存在之初，是法律希望解决控辩双方法律知识储备不对等而造成的不公平，希望律师的存在帮助法官尽可能清晰的了解案件事实。只是谁又能想到在利益的驱使下一大批掌握精尖法律知识的律师争先恐后成了资本者的爪牙，反而利用法律的漏洞反将法律一军……
“其实，我想如果我是张季，我肯定也会把出生医学证明拿出来的。”郑艺冷静的说：“虽然我不会故意藏到最后，但我还是会尊重事实。法律之规定也许不尽如人意，可法律人依然有义务维护他的尊严与权威。”
“不，”乔哲桉斩钉截铁道：“如果是你，你根本不会接这个案子。或者你接了，也会想方设法促进和解。”
法律是把双刃剑，有些人用它战斗，有些人以此杀人。
……
临走前，趁郑艺去洗手间，乔哲桉悄然问了陆琪琪一个问题——是不是全市所有公证处出的公证书都可以在同一个公证处系统中查得到。
陆琪琪给了否定的答案，其它省市她不清楚，起码在本市，只有本公证处系统才能够查询到自家出的公证书。
“对了，如果是遗嘱和婚姻查询的话，全省系统是打通的，在一个系统中可以查询到本省所有公证处出的遗嘱公证书，所有民政局的结婚登记记录。”
她见他似乎没怎么上心的模样，正端着杯水默默的喝着，便低头自顾自玩起手机。
对面一对年轻人吵架打碎了玻璃杯，发出剧烈的声响，陆琪琪蓦然抬头，只见面前的乔哲桉看着远处出神，单手无意识地玩转着一只玻璃杯。
还有，他的唇边挂着一抹淡淡的、颇为诡秘的微笑……